面對顧晚漾突然的到來，若說喬凜不震驚那是假的。
而顧晚漾的話，也足夠讓喬凜心慌了。
“顧大小姐這是一聲招呼不打的就過來了啊，”秦辭眉頭上揚了一下調笑着說，“看來是有什麼急着說話想對阿凜說啊？”
顧晚漾聽着秦辭的聲音眼裏便是煩躁，她拿過了手中的文件夾便毫不留情的扔向了秦辭，文件夾的一角磕破了他的額頭。
“滾出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顧晚漾的眼神如同往日一般犀利又冰冷，讓人根本不敢反駁什麼。
“顧晚漾！”秦辭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手指上沾染了血色。“你不要以爲你是個女人我並不會打你！”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顧晚漾用不屑的眼神看着秦辭，“昔年在伯爵宮我壓的住你，現在也沒變什麼！”
“好、好！”秦辭哈哈大笑着，“看來是全都想起來了、也對，只有想起了曾經自己做過的事情纔會這樣硬氣！”
“阿漾……你都想起來了。”喬凜握住了顧晚漾的手腕，他眼底不知是憂傷還是欣喜。“想起來了就好，想起來就好……”
只是一秒，顧晚漾便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喬凜的手腕。
“爲什麼要去爲難軟軟。”顧晚漾眼底盡是失望的看着喬凜，“告訴我爲什麼還要爲難她！你明明從小就看着她喫苦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待她！”
面對顧晚漾這發了瘋似的質問，喬凜下意識搖了搖頭。
“我沒有……”
“喬凜你現在還學會不承認了！”顧晚漾攥緊了自己的手指，“三天前你明明見過她，她在家酗酒了三天，現在已經住進醫院了。”
“軟軟酗酒住院了？”秦辭的眼中浮現了擔憂。“她在哪？在哪家醫院？”
“曲巷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可你是他的親叔叔！”顧晚漾眼底帶着憎恨的看着喬凜，“你難道就不愧疚嗎！”
“你全都想起來了，那我就沒有必要爲難她了啊……”喬凜再次握住了顧晚漾的手腕，“阿漾，回到我身邊好不好？重振伯爵宮，我們……”
“重振伯爵宮？”顧晚漾看着喬凜的眼睛，“在伯爵宮的這些年你開心嗎！我們任何一個人開心過嗎！”
秦辭聽着顧晚漾的的問題，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開心。
他自小生長在那裏，受盡了人們的冷漠和白眼，唯一讓他感到幸福的便是遇到了喬軟軟。
可是他一個小小的宮衛，那麼悲哀的身份，他甚至連多看大小姐一眼都不敢……
“喬凜，你賣錯命了你知道嗎……”顧晚漾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顧晚漾！”
“我是賣錯了命，”
“還是愛錯了人？”
喬凜眼眶微紅的看着顧晚漾問。
“我早就回答你了，喬凜。”顧晚漾的聲音之中帶着堅定，“我只拿你當哥哥，一秒的越界都未曾有過。”
是啊，顧晚漾總是這樣。
她總是這樣毫不猶豫的嚴辭拒絕他，從來都不願意給他一絲絲的遐想。
“爲什麼……”
“顧晚漾，你是我帶大的！”喬凜眼底帶着執着和不解，“什麼都是我教的……爲什麼？爲什麼我親手養大的玫瑰卻要被別人採摘？”
“你告訴我爲什麼！”喬凜歇斯底里的將整個書桌之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巨響。
顧晚漾看着喬凜這執着無比的模樣，她眼睫輕顫了一下。
“你養大的……玫瑰？”顧晚漾眼底含淚的笑着，“喬凜……你不應該這樣想。”
“你覺得你爲什麼要教我？那些東西真的是你教會的嗎？”顧晚漾笑着微微搖頭，“是因爲你想接着我接近宮主，讓你的哥哥不那麼排擠你，讓伯爵宮的人不那麼排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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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所以我默許你利用我。”顧晚漾看着喬凜的眼睛說，“而你對我……真的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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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用慣了的一枚棋子，你再找不到一個比這枚更好用的了！”
面對顧晚漾的回答，喬凜在這一刻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自己最開始的那些心思顧晚漾全都知道。
她很聰明，喬凜一直都知道顧晚漾很聰明……
但他沒有想到，顧晚漾居然早都聰明到了這種地步。
“可蕭北宴和你不一樣……”顧晚漾微微搖頭，“他從未利用過我。”
“不可能……”喬凜微微搖頭，他神情間全是質疑。“當年蕭家能贏，還不都是因爲他迷惑了你！顧晚漾，是他在一直利用你！”
“當年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顧晚漾的聲音並不小，“伯爵宮是我長大的地方……蕭家從未想過這你們置於死地，可你們想的卻是置他於死地！”
“我要選他，就算不要我的命，我也要他好好的！”
顧晚漾擲地有聲的說着，回憶起當年的那些事，顧晚漾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你瘋了……顧晚漾你瘋了！”喬凜攥着手裏的鋼筆大力拍打着桌子，“你終於親口承認了，你早就愛上他了，請你爲了他連命都不要！顧晚漾、他爲你付出什麼了？！”
“一樣的……”顧晚漾欣慰的笑着，“他也會爲我放棄一切。”
“那我倒要看看他在不在乎你的命！”
下一秒，房門被人大力破開，蕭北宴出現的那一秒，顧晚漾整個人被喬凜挾持在懷，他手中的鋼筆尖落在了女人白皙的脖頸之上。
“喬凜！”蕭北宴的眼神之間盡是緊張，“喬凜……你冷靜點，冷靜！”
顧晚漾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腹部，她的眼淚從眼瞼滑落下來，這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傷心。
從小到大，她都拿喬凜當哥哥。
她沒想到，喬凜會把鋼筆尖對準她的脖頸，想要她的命。
“顧晚漾……你知道在我得知活着的消息後有多麼興奮嗎？”喬凜垂眸看着顧晚漾的容顏，“可在知道你嫁給蕭北宴之後……我寧可你已經死了！”
喬凜的一字一句都刻字顧晚漾的腦海之中，她眼底昔日的恩情盡數消之殆盡。
“喬凜，你冷靜！”蕭北宴眼底的害怕遮掩不住，“你別傷她……要什麼、我都給你！”
“蕭北宴，你很愛她麼，”喬凜嗤笑了一聲，“愛什麼……這張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