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狗晉王用啊!”沐顏公主理所當然。
“他整日裏裝清高,不肯碰我給他找那幾房美妾,我身爲王妃很不好交代的。”
沐白:“……”
蘇錦夏嘴角抽了抽,“說真的,你不去做媒婆可惜了。”
沐顏公主聽這話如遇知音,“對不對?我的終極夢想就是成爲青春永駐小紅娘!”
沐白聽不得他的傻妹妹發癲,對着蘇錦夏說起正事。
“蘇樂瑤又開始興風作浪,說明她背後之人應是回來了。”
蘇錦夏點頭,“應該是,而且最近蘇老三爺沒有來煩我,看來他的黴運應該是暫時壓制住了,說不得就是那人的手筆。”
想到什麼,蘇錦夏問:“我們可要再探護國寺?”
沐白卻搖頭拒絕。
“那人道法頗深,即便去了,你我也不是對手。”
蘇錦夏狐疑,“那我們便只能坐以待斃?”
沐白望着她,“我正事有一事相求。先前你曾言背後有高人相助,此番我有事欲求他相助。”
蘇錦夏一聽這話愣住了。
實在是她背後並無高人啊!她一時吹牛的而已,瞧着沐白一本正經的樣子,要她怎麼圓?
“你說說,什麼事?”蘇錦夏一臉鎮定問道。
彷彿她身後真有高人一般。
沐白也不藏着,直言道:“太子與宸王大婚,花朝定會派使臣前來,我會設法讓我那位好弟弟來,屆時他離開花朝庇護,我要背水一戰奪回氣運。”
瞧着他眼中的堅毅,蘇錦夏知道他是來真的。
“那你需要我身後的高人做什麼?”蘇錦夏不解。
“我弟弟身後有高人在,我不確定遠在天齊他是否還能出手,若是出手的話,我需要高人幫我牽制一二,以防萬一。”
蘇錦夏恍然點頭。
懂是懂了,可是……她做不到啊!
沐白見她猶豫,誠懇道:“只是若真有那危難之時,希望高人能幫我一把,沐白日後定會重謝!”
望着沐白眼中的光,蘇錦夏實在是難以拒絕。
他們二人同病相憐,她自然懂得他想要擺脫這一切的決心。
良久,蘇錦夏點頭,“好吧,我盡力一試。”
她的高人就是她的氣運系統,大不了到時候看看有什麼符能用上,幫他一把吧。
蘇錦夏是真沒辦法說沒有,若是沒有高人,她這麼多次化險爲夷要怎麼解釋?
沐白面露感激之色,“好,謝謝你。”
同時他保證道:“若是我此番能夠成功擺脫,來日定然助你也擺脫被人奪運的契約。”
“那自然是好。”蘇錦夏笑着點頭。
如此說來,此番她必要全力幫助沐白了。
沐顏公主在一旁愉快喫着果子,不忘附和道:“好好,王兄你快把失去的氣運找回來,到時候我好跟着沾光!”
“狗晉王好像說要上戰場去平定北涼戰事,萬一我氣運好點,他是不是就能戰死沙場了?”
瞧着沐顏公主一本正經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蘇錦夏就知道了,晉王這個王妃真是娶對了。
絕對是上天送給他的報應。
三人正說笑着,門旁忽然來報,永安侯來了。
蘇錦夏有一絲意外,她那個渣爹居然親自來了?
堂堂永安侯,她自然是不能不見。
沐白和沐顏公主很有眼色地離開了,留下蘇錦夏和永安侯在正廳裏喝茶。
氣氛一時詭異的安靜。
還是永安侯率先打破了沉默,“錦夏,關於蘇樂瑤的事,問淮他們已經告訴我了。”
“你……受委屈了……”永安侯老臉有些漲紅。
他是真的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親女兒從一開始就被人算計了,而他們一家子不僅沒有發現,反而還幫着賊人一起,讓她受盡了委屈……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讓她不惜斷親也要離開自己的家……
永安侯如今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們全家都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被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女騙的團團轉,將自己的親生血脈給趕出了家門……
蘇錦夏聞言心下了然,原來是爲着這件事,她還差點的以爲永安侯良心發現了呢。
不過,遲來的關心對她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蘇錦夏眸光淡然,語氣中不帶一絲情緒。
“侯爺言重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談不上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她淡漠的態度讓永安侯心中一慌。
他寧可自己的女兒與自己吵鬧、哭訴,哪怕是痛訴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盡責都好,可是她偏偏什麼都沒有,似乎對於這一切都不在意。
不在意她所有的委屈,亦不在意他如今的悔意……
永安侯關切開口:“錦夏,我會將蘇樂瑤趕出侯府,你放心回來,侯府全家都會盡全力補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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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夏淡淡一笑,“侯爺在開什麼玩笑?”
永安侯一噎,接下來那些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我與侯府已經斷親,便是與侯府毫不相關,如何還能回到侯府?又何談什麼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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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莫要與我說這等玩笑話了。”
永安侯定定望着蘇錦夏,從他這些年識人的經驗來看,他知道,蘇錦夏不是在逞強,也不是在與他置氣……
她是真的不在意。
那眼中的淡漠與平靜,分明是根本不在意他的悔悟與補償……
他們如何想,與她何干?
永安侯心頭忽然被猛烈一擊,被擊中的部分空空如也。
原來,那塊重要的部分已經徹底失去……
再也找不回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永安侯,彷彿忽然蒼老了不少。
他已然渾濁的眼神轉了幾圈,嘴脣蠕動了幾下終於是什麼都沒說。
望着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永安侯,如今瞧着這般悲慼孤獨,蘇錦夏心頭沒有半分波動。
雖然這位渣爹並沒有太過爲難原主,但若是沒有他的縱容與無視,原主又怎麼會被那羣人搓磨致死。
縱容與漠視,亦是傷害的利刃。
蘇錦夏想了想,只囑咐一句:“侯爺既然知道了蘇樂瑤的事,也定然瞭解侯府如今危在旦夕,此人背後只怕牽連甚廣,永安侯府好自爲之吧。”
永安侯府衆人與她血脈相連,稍有不慎便會牽扯到她,她不得不囑咐幾句。
相信永安侯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定然知曉該如何行事。
那日永安侯離開的背影顯得異常孤寂。
邁出郡主府的大門後,他留戀着回頭望了一眼。
他知道,從此他便永遠失去這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