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細柳似的紅色傷痕明顯是新的,肆意交織在女人單薄的背部,掩蓋住了她白皙的皮膚。從肩頸到脖頸,是那麼觸目驚心……
關於這些傷痕有多痛,顧沉楓都再清楚不過了,因爲他也曾受過無數次。
“他打你?”顧沉楓咬了咬牙之後問。
紀枝感覺到後背一涼,疼痛也又加劇了,她快速將自己的外套穿上,隨後用無措的眼神看着顧沉楓。
“顧沉楓,你冒昧了……”紀枝眼底帶着幾分憂傷和懼怕的看着顧沉楓回答。
顧沉楓的視線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女人的傷痕之上,他舌尖抵着後槽牙,神情間多了幾分憎恨。
“爲什麼打你。”顧沉楓握住了紀枝的手腕問。
紀枝掙脫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是試了幾遍都沒有成功。
“放開我……”紀枝被捏的疼了,在這一瞬間眼眶都紅了起來。“這不關你的事。”
“告訴我!”
顧沉楓的眼睛裏似乎也沒有心疼,只有憤怒。
他恨那個那個男人都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死到臨頭了,到現在還敢傷人!
難道他心裏就沒有半點的愧疚、沒有半點的害怕或者羞恥心嗎!
“我說了,這和你沒關係!”紀枝紅着眼眶,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吼過了。
“說話!”
而面對女人的吼聲,顧沉楓眼底卻沒有半點畏懼。
紀枝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可怕的樣子,她的嘴脣輕輕顫抖,眼底透着些許懼怕……
顧沉楓好像很在乎父親爲什麼打她……
是啊,應該會在乎的。
畢竟他是那個男人的手下,那個男人……也曾經被父親無情的鞭打過無數次。
“他打人,需要什麼理由嗎?”紀枝眼睛裏傷心的淚水掉了下來,“需要嗎!”
紀枝說着便奮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她倔強的擦掉了自己臉上的眼淚,隨後便大步離開了。
顧沉楓看着紀枝的背影攥緊了拳頭,他將手中的長尺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瞬間變成了兩半。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個男人打下十八層地獄……可不行!
只有在她生日這天,他才配死!
“先生,這位阿枝小姐……”
“狗東西一個……如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女人,他也下得去手。”顧沉楓攥緊了拳頭,“去,讓阿月給他點懲罰。”
“主人,我真的可以去嗎……”那個名爲阿月的女人剛巧走了進來,她眼底帶着激動的問。
她是曾經被紀長折磨過的女人,三年前被顧沉楓救下之後就一直在他身邊做事,目的就是報她當年的仇。
“嗯。”顧沉楓拿過手邊的沙漏細細看着,“但切記、不可以玩死。”
“謝謝你……主人。”阿月點着頭,隨後深深鞠躬。“這兩天有雨,主人記得擦藥……不然舊疤會泛癢。”
“知道了。”顧沉楓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這樣回答了一句。
阿月點了點頭,隨後便快步離開了。
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接下來的兩個月,權城沒有一天是安寧的……
……
兩個月後,蕭北宴坐在辦公室內看着手中的報紙,報道的都是權城內亂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都是顧沉楓的手筆!
此時,蕭北宴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看到報紙,做的不錯。”蕭北宴說着眉頭上揚了一下問,“預計什麼時候收工回來?”
“下週就是她的生日了。”顧沉楓眼底含的無限期待的回答,“之後、我就可以回來看我的小外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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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外甥女。”蕭北宴再次糾正了蕭北宴的話,“她最近很好,孕肚也顯懷了不少,也總跟我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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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週了,我就快回去了。”顧沉楓輕笑了一聲問,“小妹夫,要不要來見證我這一時刻?”
“她肚子大了,一天比一天離不開我。”
“少秀恩愛。”顧沉楓無奈的笑了笑,“等我回去,你可必須陪我喝兩杯。”
“好。”蕭北宴輕鬆的笑着回答,“特意包了城中的酒莊,等你回來給你接風。”
“還是我的小妹夫靠譜啊。”顧沉楓說着伸了個懶腰,“一切……都要結束了。”
“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之後,慕時野和毛頭小子一樣跑了起來,啪嗒一下將兩個紅本本摔在了蕭北宴面前。
“你哥我結婚了!”
蕭北宴被慕時野嚇得頻頻後退,因爲慕時野似乎喝了不少酒,臉頰都以後紅撲撲的了。
“慕時野,你看看你自己像個什麼樣子?”蕭北宴都已經快無力吐槽了。
“我結婚了!!”慕時野笑着說,“婚禮就在下個月……喏,你嫂子!就在樓下!在和你老婆聊天!”
“瘋子……”蕭北宴嫌棄的回了一句,“嗯,結婚好啊,最好的是還娶了我和我老婆的小侄女。”
“慕時野,叫句小姑父?”
“我有家了……兄弟!”慕時野說着一整個人撲到了蕭北宴面前,“結婚了!”
蕭北宴連忙將人推開,他急忙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神情間只有嫌棄。
因爲顧晚漾的肚子已經顯懷些許,這個時候也是最聞不了酒味兒的,而慕時野一身的酒味!
“修遠!把他打包送走!快!”
“是……”
周修遠聞言連忙叫了兩個保鏢,將慕時野抓上了回家的車。
……
夜幕十分,喬軟軟坐在剛剛佈置好的婚房裏發呆,雖然還不到正式婚禮的那一天,但整個慕家早已經有了新婚的氛圍。
這個時候她已經把慕知哄睡了,她能聽到的就只有浴室裏男人洗澡的水聲。
從當年到現在……喬軟軟只是覺得緣分太奇妙了。
直到水聲停止,不過五分鐘男人便從浴室走了出來,他從背後抱住了喬軟軟,輕撫着她手上的鑽戒……
“在那一夜的第二天……我就準備這枚戒指了。”慕時野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說,“我說過、一定要娶你。”
喬軟軟眼睫輕顫了一下,感受着男人的荷爾蒙氣息,她擡頭吻上了男人的脣……
是喬軟軟主動的。
只是她的吻技太生澀,慕時野也是一樣。
與那一夜時隔多年,他們都未曾有過除了對方以外的人……
慕時野就是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