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太不是傻子,她見霍東銘似乎心情不錯,趕緊發出邀約。用的也是朋友式的提議,若是被拒絕也不算尷尬。
霍東銘目光淡淡從商晚晚臉上滑過,商晚晚一通對話聽下來算是明白了。
咖啡廳是孟太太約的,憑女人的直覺和她已經成長爲大女人,不再是溫室的小花,來這裏應該是孟太太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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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就着自己約她談幫忙合作的事來這裏堵霍東銘。
呵——
當年她眼中看到的伊夏雪和現在身邊的秦萌不過冰山一角。
就連她出來跟人喝個咖啡都能碰到想明着撩他的。
孟太太還在期盼着霍東銘的回答,旁邊的商晚晚道是先開了口。
“孟太太,不好意思,你的生日我可能去不了。”
利用她來泡男人,她不願意。
姓孟的要勾三搭四找人打掩護也別拉着她,挺好的藉口,加上她這個“姚琳”的名字在東市認識的人不多。
萬一孟太太勾飲不成功還能找個藉口說只是朋友間的生日聚會,不算丟人現眼。
商晚晚明妹的眸底清澈透亮,五年前她被男人用婚姻鎖在家中不見天日,五年後的她不會讓任何利用。
這樁合作她不是免費給孟太太的,畫展上每賣出一幅畫孟太太要抽十個點的成,她如果在東市藝術市場的名氣比得上當珠寶設計師,何必要委屈答應她的條件。
珠寶設計不過是閒睱時的愛好,畫畫纔是她心之所往,她想在這個領域裏佔有一席之地。
商晚晚的拒絕讓孟太太都驚訝了。
她在霍東銘面前沒有給孟太太留任何餘地與面子,霍東銘脣角微微勾着。
“姚小姐忙,其實我也不是個閒人。孟太太,你過生日的時候我會讓助理送上賀禮,至於聚會,我們改日吧。”
霍東銘默了默,淡聲道:“我太太剛回來,她不太願意出來拋頭露臉。等她什麼時候願意了,我帶着太太和孩子一起去看你。”
孟太太心頭一震:“你太太?”
被拒絕的尷尬成功轉移了。孟太太的注意放在霍東銘嘴裏的“太太”上。
他太太?
五年前不是死了嗎?
“是的,我太太五年前其實是去了美國,我們之間有點小矛盾,她跟我賭氣帶着女兒獨自在那邊生活,我最近好容易才把她哄回來,我想多陪陪她。”
霍東銘的手在杯身輕撫着,光潔的咖啡杯瑩潤如玉,一個咖啡杯都能因爲他的動作變得欲色滿滿。
商晚晚面色微沉,她不看霍東銘,心中卻有些惱怒。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將他們之間婚姻的結束與旁人描述爲“小矛盾。”
嗤——
道是她小心眼了。
商晚晚不願意再去想過去,她與霍東銘之間的婚姻好似上個世紀甚至更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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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太不是?”
孟太太聰明的沒把“死”字說出口。
“我明白了。”
孟太太是個知情識趣的,若非霍東銘的謊話編得撇腳,就是他變相的拒絕自己了。
她輕撩自己耳際,拔弄着上頭的珍珠耳環。
像她這樣的美女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能吸引衆多男人的目光。
霍東銘卻不是其中之一。
孟太太沒有把商晚晚當成敵人。
霍東銘的眼神由始至終也沒落在商晚晚臉上比她還多。
因此,孟太太覺得霍東銘是真的看不上她,倒也很自覺。
“歡迎霍少一家人來作客。”
孟太太久經風浪,一點小事,她不足以掛在心頭。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霍東銘推椅起身,他身形俊郎,仍然是讓孟太太移不開眼。
“孟太太的事有需要我幫忙的,我會出面。姚小姐,再會。”
霍東銘率先離去讓孟太太根本沒有懷疑商晚晚,但她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你呀,爲什麼要拒絕他。多好的機會。”
孟太太以爲這些早年去了美國發展的女人心頭的觀念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她知道商晚晚是美籍華人,家庭觀念重,大約是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順便責怪一下商晚晚還可以免去自己撩漢未果的尷尬。
“我希望憑的是自己的實力。”
她的珠寶不是同樣獲得了認可,孟太太差點氣笑了。
“妹妹啊,你這人真是死心眼。你不知道他是誰麼?他推薦來的人可以包下你十年的畫作,比找我一個個的給你拉人強多了。”
孟太太一臉可惜的呷了口已經冷卻的咖啡。
以自己的財力和姿色仍然是得不到霍東銘的關注,她覺得有些失落。
那個被他公司打造的明星還跟着他,孟太太以爲霍東銘不會介意身邊再多個人,誰知人家用死了五年的太太來拒絕她,這是半點機會都不給。
霍東銘走了之後,有點心機的孟太太也不裝了。
問侍者要了個打火機,點了根菸抽了一口,徐徐吐着濃霧。
她紅脣微啓,微卷的長髮隨動作輕微擺動,看起來又豔又欲。
商晚晚卻覺得她與剛剛的斯文冷豔大相徑庭,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瞬間變化兩種面孔,當下心裏有了點厭惡之感。
孟太太大約也感受到了,將煙滅了,輕笑。
“你們這些搞藝術的就喜歡給人上道德標準,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社會就這樣,你不想跟霍東銘這種人乞食,我可以安排別人。後天有個飯局,你直接來吧。”
商晚晚很想硬氣的說不,但她仍然想拼一把。
霍東銘拋出的橄欖枝她不接,就不信不能走其它道實現自己的夢想和價值。
“我不會喝酒。”
她說得很直接,孟太太淺淺推了她一把。
“想什麼哪,你以爲我拉皮條讓你去陪客呢。知道你清高,不屑用那種手段出名,沒關係,文雅的商人也不是沒有,姐姐可提醒你。能不能成看你本事,我只能幫你組局,其它的靠你自己了。”
孟太太末了加上一句:“你的珠寶設計已經夠你掙的了,我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堅持畫畫。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商晚晚神情微慟,臉上劃過一抹悲傷,很快便隱匿無形。
“沒有,喜歡,就單純地想證明自己。”
她看着玻璃窗裏自己的倒影,與腦海裏的陳太太逐漸重合。
【陳榮升太太於八月三日終於蘇州度假屋,房間裏留有燒炭的痕跡,初步斷定爲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