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各有各的執念

發佈時間: 2025-05-08 19: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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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偏頭望向拓跋樾:

“我有說不去青州城嗎?”

拓跋樾一愣,隨即將蘇嫿攬進懷中,低沉着聲音問道:

“你想去?”

蘇嫿點頭:“我對假扮司榜眼的妹妹沒什麼興趣,但我對醫治司榜眼母親的病卻極感興趣。”

司千盞聞言,急忙再次跪倒,朗聲道:

“微臣謝太子妃大恩!”

拓跋樾目光冰冷地俯視着他,俊臉黑沉,聲如冰霜:

“謝什麼謝?孤答應了嗎?司榜眼謝得未免早了些!”

見拓跋樾一臉霸道,態度強硬,蘇嫿皺眉,擡眸望着他道:“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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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也沒用,不算數!孤不答應,你哪兒也不許去!”

拓跋樾目光堅決,說話的口氣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有些話,當着司千盞的面說不方便,於是蘇嫿轉身望着跪在地上的司千盞道:

“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我知道了,既然答應了,我是不會食言的,你好好準備瓊林宴吧。”

瓊林宴是朝廷爲進士們準備的宴席。

高中榜眼後,司千盞就向皇帝稟明瞭家中情況,想暫且回鄉侍疾,等母親身體康復了再回京任職。

宣文帝滿口答應,還大大嘉獎了司千盞。

大祁國提倡孝道,宣文帝自然是要趁機好好宣揚一番的。

隨着年歲增長,帝王正在一天天老去,而皇子們卻都在茁壯成長。

看着兒子們一張張年輕的臉,帝王的心情是極爲複雜的。

他需要繼承人。

繼承人太弱他怕守不住江山。

可繼承人太強,他又怕自己還沒死就被兒子奪了皇位。

所以他的心情是極爲矛盾的。

這個時候,孝道的宣傳教育就顯得極爲重要了。

在全民提倡孝道的文化氛圍下,皇子們若是敢弒父奪位,那是要被百姓唾棄的,就算成功了,也會留下千古罵名。

所以一聽說司千盞要回鄉侍疾,皇帝自然是要當做一個典範來狠狠宣揚一番孝道的。

怕人走茶涼,皇帝還不動聲色地用瓊林宴拖住司千盞,讓他參加完瓊林宴再回鄉。

恰逢西玥皇駕臨大祁,瓊林宴延後了好些天,司千盞又在京城多待了好幾日。

宣文帝也沒閒着,又趁機利用司千盞狠狠宣傳了一把孝道。

蘇嫿覺得,做皇帝也怪不容易的。

成天防着這個,又防着那個,連自己的兒子也要提防。

骨肉親情什麼的,在皇位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幸虧她和拓跋樾是假的,否則,真要嫁入皇家,那她的兒女們,活得該有多心累?她也會跟着心累。

司千盞離開後,蘇嫿理了理思緒,有條不紊地與拓跋樾講道理:

“殿下,我們遲早都是要分開的。。。。。。”

道理還沒講完一句,拓跋樾便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爲什麼要分開?”

蘇嫿表示很心累。

這孩子,入戲太深,連現實與假象都分不清了。

再這樣下去,後期她想要脫身只怕會越來越難。

對男人來說,不過就是後院多個女人罷了,沒什麼損失。

但對她來說,卻是折斷翅膀成了籠中之鳥,沒有自由,沒有自我,成爲男人的掌中雀,後院的金絲鳥。

她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去青州城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藉着爲司夫人治病的名義,在青州城多住些日子,時間久了,拓跋樾自然也就忘記她了,到那時,她就自由了。

和拓跋樾演戲演久了,別說拓跋樾了,就連她都有些出不了戲了。一想到要分離,她心中也怪不好受的。

可跟自由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做人不可能什麼都擁有的,太貪心反而會失去一切。

不破不立。

習慣一旦養成,兩個人都出不了戲,事情只會越來越亂。

她必須讓自己清醒過來,不能被拓跋樾帶歪了節奏。

擡眸望向拓跋樾冷沉的目光,蘇嫿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勇敢。

她一字一句地道:

“殿下,你我只是演戲,終有一天會分離,我有我的追求,殿下有殿下的責任。。。。。。”

“你答應會嫁給我的。”

拓跋樾迫不及待地打斷她的話。

“我沒答應過。”蘇嫿急忙道。

“答應過的!”拓跋樾一口咬定。

蘇嫿問:“什麼時候?”

“我親你的時候。”拓跋樾理直氣壯地道。

蘇嫿:“。。。。。。”

他每次吻她都吻得很兇,還會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她哪裏是他的對手?

心想這個時候說的話也沒人會當真,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哪知道這個男人居然什麼都記得,還秋後算賬來了。

“我那是在演戲。”蘇嫿聲如蚊蠅。

她心虛,她自知理虧,只好拿演戲當藉口。

“可我當真了。”

拓跋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紅着臉道,

“我做夢都盼着早日娶你進門。嫿兒,你不能欺騙我的感情。”

蘇嫿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

心裏只剩一個念頭:完了。

再這麼演下去,太子殿下怕是永遠也出不了戲了。

不能再順着他了。

得罪殿下的後果,她不敢想象。

可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得罪就得罪吧。

只要不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嫿閉了閉眼,道:

“我是一名大夫,雖說救不了全天下的病人,但既然司千盞都求到我頭上來了,我總是要去一趟的。我救不了全天下病人的命,但至少要做到問心無愧,在我的能力範圍,能救一個是一個。”

對蘇嫿來說,醫學就是她的執念。

前世,爲了醫學,她直到二十八歲都沒空談戀愛。

今生也一樣。

她的整個靈魂都是爲了研究醫學而存在的。

爲醫學而生,爲醫學而死,其他的,統統都要讓道。

拓跋樾瞳孔猛地一縮,沉聲道:

“在你心中,一個陌生人竟然比我還要重要?”

這男人,沒法溝通。

蘇嫿轉身就走。

拓跋樾一把抱住她,冷聲威脅:

“信不信我把你關起來?”

“放手!”蘇嫿擡眸,目光清冷地望着拓跋樾。

對上蘇嫿清冷的目光,拓跋樾心中一慌,急忙抱緊她,放軟聲音道:“嫿兒,不要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