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已有此猜測,可是在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後,蘇錦夏心口還是被猛地一擊……
果然是蠱……他那般被人控制的模樣,果然是被人下了蠱……
紅拂看到蘇錦夏的表情,繼續道:“與我不同的是,九十九所中之蠱,是他心甘情願的。”
“爲什麼?”蘇錦夏不可置信驚呼。
“爲了能站起來。”紅拂眼眸微動了動,“九十九的腿因爲中毒至深已經廢了,但是他爲了能再次站起來好回到天齊,便甘心服下了子蠱,蠱蟲的力量使得他重新站了起來,但是也終身逃脫不掉紅凌的控制了。”
蘇錦夏一個身形不穩,向後晃了兩步,幸而青蓮趕忙扶住了她。
原來……他不惜以身用蠱,就只是爲了能回到天齊……
他寧可冒着終身被人控制的代價,也要回來……
她便知道,她的純愛戰神永遠不會變心……
這樣的他,真的好讓她心疼……
蘇錦夏壓下眸中的溼潤,問道:“所以,今日他忽然吐血了,生命垂危,是那個假聖女在背後害的?”
“這我不清楚。”紅拂實話實說,“九十九身體本就餘毒未清,舊疾復發也說不定。”
沐白聞言看了蘇錦夏一眼,心中暗歎一口氣。
蘇錦夏在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不再感慨,而是直接問:“那此蠱,可有辦法能解?”
雖然這麼問,但是她內心十分忐忑,畢竟紅拂自己也受蠱控制,若真有那麼好解她恐怕也不會受其控制了。
卻不想紅拂居然果斷點點頭,“有。”
“若要解此蠱,只有找到母蠱,將其用火焚燒而死,子蠱纔會不再受其控制。”
“不過,母蠱死後,子蠱也無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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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夏心頭正升騰起希望,對此不解:“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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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拂定定望着她,緩緩道:“九十九的腿之所以能站起來,是因爲子蠱的作用,若是子蠱死了其原本的作用也會消失,他的腿便會恢復到之前癱瘓的狀態。”
蘇錦夏聞言反倒淺鬆一口氣,還好,只要他還能活着,一切就都好說。
她就不信了,自己有系統和醫術在手,難道還治不好他的腿嗎?
“這個無妨。”蘇錦夏眸光落到紅拂身上,“你有辦法幫我嗎?”
紅拂毫不猶豫點頭,“有。”
“什麼條件?”蘇錦夏開門見山。
她並不相信對方會因爲大發善心幫她,也不相信她費盡周折與自己說了這麼多,僅僅是爲了報復那假聖女。
即便是她和那南夏聖女有仇,可是幫助自己和她報仇似乎沒有什麼直接關聯。
紅拂擡眸,目光直視蘇錦夏:“我想讓郡主幫我找一個人。”
“誰?”
*
另一邊,驛站內的寧燁軒終於幽幽轉醒。
守在他身邊的紅凌聖女眸中頓時亮起星光,興奮道:“九十九,你醒啦?”
“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喫東西?”
“你今日可嚇到我了,吐了那麼多的血,幸好我帶着鬼醫呢,否則你的性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寧燁軒待看到身邊之人是她後,眸色一暗,偏過頭不再說話。
紅凌聖女見此,眸中的溫柔與星光盡數褪去,聲音因爲氣憤瞬間變得冷冽。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這個態度回饋救命恩人的嗎?”
寧燁軒冷冷的聲音傳來,“救命之恩,寧某必然涌泉已報。但是你限制我的自由,騙我服下蠱毒,從此任你擺佈,與行屍走肉又有何區別。”
“那蠱毒是你甘願服下的,我早說過用蠱會遭反噬。”
“這哪裏是反噬,分明是你強加於我的。”寧燁軒眸中一片清明。
紅凌聖女眸中燃燒着熊熊烈火,“那又如何?本聖女不是大善人,救人收點利息怎麼了?”
說罷,她眸中忽然涌起一絲嘲弄,“自打我從江河將你救出之後,你還是第一次和我說這麼多話。”
“怎麼?看到你的老情人着急了?”
寧燁軒身形一僵,依舊未發一言。
紅凌郡主脣邊勾起一抹冷意,“你說,若是天齊皇帝知道那女人未和宸王成親,便已經和其他男子有染,那女人還能不能活啊?”
“你別胡說!”寧燁軒頓時急了,“我與她清清白白,絕無半分越距!”
紅凌郡主卻是不信,她微眯的眼眸中隱隱閃着嫉妒之火。
“清白?你那死都不敢放手的香囊中,日日被你拿在手中視若珍寶的小像,你敢說不是那女人?”
想到這裏,紅凌聖女便氣怒不已!
她見到蘇錦夏第一面就認出來了,她就是寧燁軒手中那小像上的女人!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他不惜用蠱也要來到天齊,竟然是爲了找這個女人!
她爲了救他耗費了多少,不僅耗費了無數的珍稀藥材,還遣散了自己之前九十八位男寵!
更是拿出了她家傳下來的百年蠱蟲!可他竟然心心念唸的還是旁的女人!
見寧燁軒沉默着不說話,紅凌聖女憤怒不已。
她大聲呼喊着:“藍衣!藍衣!”
可迴應她的卻是一片寂靜。
“這個死丫頭,跑到哪裏去了?”
讓她捉到她擅離職守的,自己一定要狠狠折磨她!
紅凌聖女氣憤出門,正好和藍衣撞了個正着。
“這大半夜你跑哪去了?”她的目光裏滿是探究。
藍衣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奴婢擔心聖女業夜裏辛苦,特意去準備了些膳食。”
見到她手中端着的點心,紅凌聖女臉色才稍稍舒緩。
“這些事自有其他人做,你需要寸步不離跟着我,記住了嗎?”
“是。”藍衣應下,眸底卻是滿腔濃烈的恨意。
*
蘇錦夏悄摸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是後半夜,郡主府的燈大多都熄滅了。
她路過院子時目光掃到西院,也是黑漆漆一片。
“宸王應該是走了吧?”蘇錦夏輕聲嘀咕。
青蓮猜測道:“看樣子應該是走了,王爺總不會在咱們府裏過夜吧?要不喚春花她們來問問?”
蘇錦夏累了,懶得折騰,“算了吧,太晚了。”
心中擱着事,她睡得並不安穩。
可不曾想,這一晚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