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嫂子,來看阿辭嗎?

發佈時間: 2025-05-12 18: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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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吳成聽許靜安說要去雁城醫院看鬱辭,杵着不動。

“老闆交代過不讓你去醫院,他身邊很多人盯着,鬱歸文的人都守在那裏,門口有十幾家媒體的記者守着,你去了就會曝光。”

許靜安說,“有辦法躲過記者嗎?”

吳成沉默。

雲蔓問出心中困惑:“小滿,爲什麼今晚一定要去?”

“他們在懷疑鬱辭受傷的真實性,想通過我的反應來驗證心中猜想,我要是不去,顯得太冷漠,不合常理,不坐實他真的受傷,他的計劃要功虧一簣,不管醫院裏有什麼在等我,我都必須去一趟。”

“小滿,你不能去,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陷阱!”

“只有助他成功,把那些陰謀粉碎了,我和久久纔有安寧的日子,不然他們會盯着我不放的。”

許靜安知道吳成不願帶自己去,遂道:“他把你們四個人給我用了,你們就得聽我的,你要是不聽,從明天開始,你們四個就不用再跟我了。”

吳成發了條消息給韓冬,“叮”聲響後,他看了一下,啓動車子。

夜色與燈光交織。

白色保時捷在路上穿梭,駛向雁城醫院。

二十分鐘後,許靜安下車,匆匆走進醫院,坐電梯上到特護病房那層。

門口裏三層外三層圍着很多人,東倒西歪坐在地上,許靜安將圍巾扯了扯,將頭臉整個包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同樣圍巾口罩遮面的雲蔓低聲說,“這麼多記者,不如換個時候來吧?”

許靜安踟躕了一下。

要想讓他們相信鬱辭受傷是真的,她不闖一下,這戲就崩了。

保鏢面無表情站在門口兩側,像兩尊門神。

許靜安視若無睹,扯着雲蔓就去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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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無精打采的記者們全都站了起來,雙眼放光,像飢餓的獵豹發現了獵物,臉上寫滿了興奮,迫不及待地舉起相機,圍了上來。

吳成和另一個保鏢將人羣隔開,護在許靜安和雲蔓身後。

一個保鏢伸出手來擋住她倆,語氣生硬且冰冷,“這是病人休養的地方,你不能進去。”

“我進去看個病人,看完就出來。”

保鏢冷着臉說:“你要看的人肯定不在這一層。”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身影,“嫂子,來看阿辭嗎?我帶你進去。”

話音剛落,相機快門聲不斷響起,閃光燈晃得人眼暈。

鬱辭帶許靜安回靜園的時候,見過鬱行。

鬱辭當時漫不經心地介紹說她是他的女人,後來,鬱行偶爾在公司碰見她,會禮貌地打招呼。

鬱行聲音裏透着鬱家人特有的威嚴,“讓他們進去!”

保鏢推開門,放他們三個進去。

鬱行問道:“你怎麼知道阿辭受傷了?”

許靜安沒理會他,一路跑到病房門口,驀地頓住腳步。

守在門口的是韓冬。

她眨巴了三下眼睛,禮貌問道:“請問鬱辭是在這間病房嗎?”

“你是誰?老闆不方便見客。”

鬱行笑道,“這是阿辭的夫人。”

許靜安更正道:“前夫人,許靜安。”

韓冬仔細打量了她一眼:“哦,原來是你,等一下,我問一下老夫人。”

說完,他推門進去,掩上門,過了一會,門被拉開。

韓冬說:“你進來吧。”

沒想到離婚後批量見到鬱家人,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許靜安在病房門口,腳步微微凝住。

病房裏,除了鬱老太爺,誰都不缺,鬱歸航和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坐在一起,另外還有一男一女。

許靜安沒見過鬱歸文,但她知道,與鬱歸航坐在一起的就是他。

他穿着深色西裝,頭髮整齊地向後梳着,臉上掛着恰到好處的擔憂,微微皺起的眉頭和滿含關切的雙眼,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慈愛之人。

視線移到許靜安身上時,他眼底一道不易覺察覺的寒光一閃而過。

“你怎麼來了?誰放你進來的。”夏桂枝皺緊眉頭,沒好氣地問。

“聽說鬱辭傷得很嚴重,我過來看看。”

夏桂枝冷冷地說:“你倆已經離了,沒這個必要。”

鬱榮生輕咳一聲:“來都來了,就看看吧,好歹也是夫妻一場。”

陌生男人出聲道:“他們和平離婚,沒有鬧成仇人,來看也是念舊情,許小姐,我們是阿辭的舅舅、舅媽。”

許靜安禮貌地點頭。

病牀上,鬱辭沉沉地睡着,他的臉異乎尋常的白。

縱然知道他的傷不是很嚴重,許靜安的心還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如果不是那輛車厲害,鬱辭連躺在這裏的機會都不會有。

許靜安直勾勾地看着病牀上的鬱辭,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我不信,鬱爺爺,他到底怎了了?”

鬱榮生撫着眉心:“保鏢說是回靜園的路上,車子被兩顆炸彈炸了。”

許靜安嚇得當場怔住,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是真的嗎,紀悠染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夏桂枝不耐煩地揮揮手,“離婚夫妻,早就沒有瓜葛了,人你看過了,可以走了。”

許靜安特別認真地說:“鬱奶奶,我就想知道一下他的身體情況,怎麼說我和他都做過幾年夫妻,不來看看他,我沒辦法安睡。”

鬱榮生沉重地嘆了口氣,表情很是沉鬱。

夏桂枝再出聲的時候,嗓音滄桑了許多。

“他剛剛還從死神手裏跑出來,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你和阿辭離婚後還牽牽扯扯不清楚……以後你想扯也扯不上了,他現在的智商就是個小孩,誰都不認識。”

夏桂枝補了一句,“造孽,你八字不好,壞了他的風水。”

許靜安的背抵在牆壁上,緩緩向下滑去,跌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兀自笑了一聲,那神情特別的淒涼。

“早知道是這種消息我就不來了……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她起身,看了眼鬱辭,擡腿走出病房。

雲蔓見她出來,過來挽住她的胳膊。

“走吧,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他們一家有什麼好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你何必來自取其辱。”

許靜安低聲道,“到底是幫過我的人,離婚時也沒虧待過我,他現在這個樣子,唉!”

“你可憐他做什麼?他那麼多錢,只要不死,一輩子過得比誰都好。”

許靜安踉蹌着走到走廊一角,滑到地上,哀哀地哭起來,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蔓姐,我雖然挺恨他的,結婚心裏裝着別人,把我當小姐,白月光她得不到,就把心都給了她,離婚了依然把我當成滿足欲望的工具,可我還是希望他好好活在這個世上。”

雲蔓在她臉上拍了兩下,“都離了,他好不好的關你屁事!走吧,人看了,回家,明天一早還得上班,你和他們的命是不一樣的。”

許靜安抱着雲蔓哭。

旁邊伸過來一只男人的手,捏着一包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