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總裁室。
酆泊夷在文件上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而秦還掛斷電話,對酆泊夷說:“已經吩咐了,那輛車進了青山別墅的地界。”
“嗯。”
喉間溢出低沉的嗓音,酆泊夷合上文件給秦還,面無一絲異樣。
秦還接過文件,看酆泊夷這全然看不出一絲心緒的模樣,離開總裁室。
剛剛酆總特意吩咐他,說跟着老張車子的那輛出租車,讓放進去。
他不知道酆總是何意,但他聽令辦事,只是,心中稍稍疑惑。
老張被跟蹤,酆總卻把這跟蹤的人放進去,這跟蹤的人身份怕是不簡單吧。
此時,青山別墅。
老張把車平穩開進別墅,停在停車位。
而與此同時,出租車也跟着停在別墅的雕花大門外,何落安下車。
一點都不猶豫的。
老張和衛嫂下車,看着這停在大門外的出租車,從車上下來的何落安。
衛嫂上下打量何落安,然後對老張說:“你看着,我進去跟老夫人說。”
老張點頭,站在那看着完全不怕,更不生分,不畏懼打量着別墅的何落安。
這出租車能跟上來,明顯就是先生的意思。
他雖不知道先生爲什麼把這跟着的人放進來,但既然先生髮了話,他也就不再說。
衛嫂進了別墅,很快便跟謝盛英說他們被跟蹤的事。
謝盛英聽完,眉頭挑了下:“都到家門口?”
衛嫂低頭:“是的,老夫人。”
尤嫂去到窗外往外面看,看何落安。
謝盛英說:“那就等着吧。”
衛嫂疑惑,等着?這是什麼意思?
心中雖不解,衛嫂卻也沒問,聽謝盛英吩咐,然後把保溫桶拿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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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盛英說:“尤嫂,泡茶。”
尤嫂看見了何落安,也仔細打量了何落安,對何落安有了大概的瞭解。
聽見謝盛英的話,她回來:“是。”
轉身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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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盛英則是坐在沙發上繼續逗許安生的小烏龜玩。
她把許安生的小烏龜放到了茶几上,喂小烏龜喫的,逗小烏龜。
而她也剛剛回來一會。
正是時候。
何落安站在大門外,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把別墅打量了個遍,然後壓下澎湃的心情,按下門鈴。
到此時,她終於看向這裏面,眼睛發亮。
安生啊安生,你真的是抱上大腿了啊。
門鈴傳到客廳,謝盛英說:“衛嫂,去開門。”
“好的,老夫人。”
衛嫂在廚房裏收拾許安生吃了後的保溫桶,聽見謝盛英的話,立刻洗乾淨手擦乾快步出來。
她直接往大門去,腳步一點都未有慢的。
何落安站在外面,身體站的筆直,甚至還整理了下自己一身的行頭,不給許安生丟臉。
看見衛嫂從裏面出來,何落安更是站的直直的,甚至表情都極爲正經。
可以說,從未有過的正經。
衛嫂來到雕花鐵門前,直接把門打開,問都不帶問的。
何落安驚訝,都不問她是誰的嗎?
何落安看着這昂貴的門對她打開,衛嫂對她伸手做請的姿勢,何落安愣了。
這……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衛嫂見何落安站在門外不動,出聲:“小姐,請進。”
何落安回神,趕忙點頭:“好的。”
她走進來,神情恢復到剛剛的正經,但心裏卻是生出許多想法。
甚至她有種進了狼窩的感覺,覺得自己隨時會被拉進坑裏。
何落安心裏很是緊張害怕,但儘管如此,她面上卻是半點都未顯露。
跟着衛嫂進去,然後走進這低奢大氣,處處透着名門貴族氣息的客廳。
而這一刻,何落安心裏更是緊張了,甚至心顫,連看這裏面都不敢。
她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氣息,很讓她感到畏懼,畏懼的她連眼睛都不敢擡。
甚至,低了頭。
不自覺的。
衛嫂領着何落安來到謝盛英面前,隨即便退下了。
謝盛英看着何落安,然後上下打量,隨即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姑娘,坐。”
聽見謝盛英慈愛的嗓音,何落安一瞬擡頭,瞪大眼,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謝盛英:“您……”
只發出一個音何落安便說不出話了。
這聲音……不就是她打來電話時,聽見的那叫安安的聲音嗎?
這……
“怎麼了姑娘?”
謝盛英便好似不知道何落安在想着什麼一般,笑着問,面上看不出一點威嚴,有的盡是和善。
何落安嘴巴張開,又張了張,腦子裏思緒飛速轉動,然後壓住心裏無數的情緒,低頭躬身:“您好,奶奶,我是安生的助理,我叫何落安,冒昧來打擾,還請您見諒。”
謝盛英看着何落安這般恭敬有禮貌,笑容深了:“原來是安安的助理,快坐。”
“不要站着,也不要客氣,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
自己家……
何落安心顫,手都在抖了,她可不敢妄想有這樣的家。
小心翼翼的坐下,謝盛英說:“姑娘,喝茶。”
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早已放到何落安面前,何落安看着這冒着熱氣的茶,心又是顫了。
她覺得,她好像做錯事了。
不該來這裏。
可是,事已至此,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顫巍巍的拿過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後又顫巍巍的放下,何落安雙手交握在身前,脊背挺直,特別恭敬的看着謝盛英。
謝盛英在喝茶,並不急着說話,顯然,她等着何落安開口。
看着謝盛英這模樣,何落安額頭不自覺的冒出冷汗來。
什麼叫不怒自威,眼前這位老太太便是。
她跟着安生在模特圈這麼多年,見識了不少大人物,眼前這位,就是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大人物,她惹不起,必須小心對待。
她不能給安生拖後腿。
這一次,是她真真切切的覺得安生瞞她是正確的。
腦子裏許多想法劃過,何落安說:“最近安生行蹤不定,很是異常,而她又不跟我說,我就很擔心,跟蹤了她好幾天,也查了她好幾天,都查不到一點消息,心裏很是擔心,所以今天在看見安生從一輛車下來後,我也就跟着這輛車來了,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還請您見諒。”
說完,何落安又跟了一句:“這件事安生一點都不知道,跟安生也沒有任何關係,還請您不要爲難她。”
事情到這,何落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在這種大人物面前,她無所遁形。
謝盛英聽着何落安說,直至何落安說完,她這才放下茶杯,臉上是如剛剛一般慈愛的笑:“原來是這樣。”
“是的。”
“因爲不知道安生瞞了我什麼,而安生性子素來單純,心地善良,我怕她被人騙,這纔出此下策,還忘您見諒。”
不斷的請求原諒,何落安姿態放的極低。
謝盛英看着何落安眼裏的真心,笑容濃郁了:“安安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安安的福氣。”
何落安一愣,驚訝的看着謝盛英。
這老奶奶怎麼知道她是安生的朋友?
難道,老奶奶一開始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