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半,婚紗店的燈光已經打暗了幾排。
“喬小姐,我們要下班了。”店員是真對這位喬小姐抱以同情,婚紗照錢都付好了,但每一次都沒看見準新郎的影子。
不過喬小姐的反應比其他女子要淡定的多,不是在看雜誌,就是在玩手機遊戲,估計這也是鍛煉出來的。
喬知夏把遊戲界面一退,然後說了一聲:“打擾了。”
“喬小姐,那下次再見。”她也只能這麼說一聲。
喬知夏停頓了下步子,朝後揮手:“下次就不見了吧!”
“???”店員瞪溜着眼,下次不見了?哦,喬小姐是要踹掉沒露面的準新郎?
OK,小姐姐威武霸氣,渣男就得踹掉。
茫茫夜色,天空幾許繁星。
來時周琪開車送她來的,看來這回去還得自己打車。
“美女,去哪,哥哥載你。”有人見喬知夏一個人站在街邊,便把車開過來搭茬。
喬知夏瞥了一眼沒說話,繼續等車!
“哎,這下班時間呢,打車的人太多,就算你打了車,指不定來的路上堵的慌,你去哪裏,我好心送送你,你放心我可是大大的好人。”
那人見喬知夏不搭理,推開車門想拉人進去。
喬知夏反手把男人的手一折,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臭娘們,你鬆手,你給我鬆手,疼,疼,疼!”
“滾!”溫順的人發飆了。
男人抱着手臂跌跌撞撞的跑了,連車都不顧了,“媽的,今天真是活見鬼,哪來的娘們身手這麼好。”
喬知夏瞧一眼駕駛座前遺落的藥瓶,撥打了報警電話:“你好,我要報案,有個車牌XXXX的車主經常開車騷擾或者強制拖拉乘載下班的女性,在紫園路夢之藍婚紗店往右兩百米。”
打完電話後,喬知夏打了輛車回了沈家。
跑了的那個司機,好死不死的正打電話喊人來收拾,只是他們剛一出現,就一起進了局子。
到沈家已經是九點多,別墅裏燈火通明,歡聲笑語,還唱着祝你生日快樂歌。
喬知夏按門鈴的時候,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江馨開門看到女兒時明顯一愣:“知夏,你怎麼現在回來了?你跟越川拍完婚紗照,怎麼沒有一起出去看個電影?”
“沒去!”喬知夏正要往裏面跨步,江馨沒有讓開。
“怎麼,我還不能回家了?”
江馨氣弱的說道:“知夏,今兒是念依十九歲的生日,去年她的成人禮蛋糕都沒有好好辦成,我們便打算在今年私下好好給她慶祝一次。”
喬知夏面色無波:“你們慶祝你們的,不用管我。”
“那你能不能去越川他家住一晚,明兒再回來行不行,媽媽求你了。”
喬知夏嘴角泛着清冷的笑意,眼裏沒有一點溫情:“在周越川家裏住,你倒是不怕別人說你親生女兒不檢點啊?”
江馨不以爲意:“你跟越川就要結婚了,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怎麼就不能住他家裏。”
喬知夏沒了往日任人說的溫順,而是冷漠的質問:“我跟周越川要是沒有以後,你也讓我去他家睡?”
江馨有點氣惱親生女兒的不懂事,去年已經破壞了念依的成人禮,他們沒追究她的責任,這回她就不能理解一下,讓念依過一天開心的生日嗎?
這麼一想,江馨更是斥責起來:“沈唯一,你說什麼糊塗話,什麼沒有以後,你們下週就要結婚了,如今周氏在越川領導下已經併入臨海四大家族企業,周家已經今非昔比,你嫁入周家是咱們高攀了人家,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馨女士,我叫喬知夏,不叫沈唯一。”開始回沈家,她覺得沈唯一這個名字寓意挺好。
但如今此時此刻,喬知夏最不想聽的就是沈唯一這個本名,還唯一,她看沈念依應該改名叫沈唯一。
呵,她高攀周家?當初要不是她插手,周越川哪能那麼快的掌控周氏集團。
喬知夏看着眼前的生身母親,相處三年倒還不如回來的第一天熱情:“沈念依過個生日,我還不能回自己家?”
“我轉賬給你,你先跟越川去看個電影好不好,等到十一點你再回來。”江馨覺得這是最折中的法子。
“我要是不嫁周越川,不跟他出去,你又準備如何安排我?”果然沒得感情就不覺得傷人。
什麼不嫁周越川,江馨不太明白她女兒的意思,女兒五歲丟失,尋尋覓覓到二十歲才被找回來。
如今過去三年,女兒都二十三歲了,她仍舊覺得她與知夏的母女非常的陌生。
最初女兒找回來,她當然是最高興的,只是相處一兩個月後,就發現這個女兒不似念依那般貼心。
冷冷淡淡,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起初她拼命的想補償女兒,但是效果不太顯着。
她開始還是很心疼女兒,她在走失的那些歲月裏到底經歷了什麼。
只是後來她發現女兒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總是暗地裏欺負念依,念依每一次爲了家裏融洽把什麼事兒都忍着。
要不是傭人實在看不下去跟她來告密,她實在想象不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知夏經常把念依欺負到偷偷的哭。
念依比知夏小了四歲,爲了修復她和知夏的母女關係,不知道忍受了多少委屈。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也是她夜夜照看,從襁褓中慢慢的拉扯長大的,不是親生的卻勝似親生。
她把唯一找回來時,是希望兩個女兒都可以相伴左右,但是明顯她想多了。知夏在外頭沒有受到好的教育,與她理想中知書達理的女兒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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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是血脈相連,骨肉至親。
江馨捨不得吼人,便軟聲商量:“你要是實在不想住越川家,不去看電影,那你在酒店開個房間住一晚,算媽媽求你了。”
喬知夏的沉默並沒有讓江馨意識到什麼,繼續溫言軟語拉扯出喬知夏的‘罪行’!
“知夏,你好好想想,念依對你不好嗎?好心爲你做喫的,你把盤子給打碎。別人送念依的禮物,你也偷偷給弄壞,她每次想跟你說話,你都不讓她進門……”
如此諸多罪行,在江馨這罄竹難書。
在沈家人眼裏,喬知夏不會撒嬌、不會掉眼淚,只會溫順嫺靜的站在那裏聽着你們說話。不會與人多搭嘴。
因爲沈念依的事情說她幾句時,她也只會淡淡的跟你辯駁幾句,然後拿出一堆所謂的‘證據’開脫。
這把軟刀子話語繼續扎着:“你也知道念依身子弱,怕你不喜歡她,一直拼命的對你好。
連去年的成人禮上,那麼賓客在,你把她親手做的蛋糕給摔壞了,她都沒說什麼,還幫你避過懲罰。知夏,你和念依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還想讓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辦?”
“規避懲罰?證據我都給你們瞧了,周越川也做了人證,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翻來覆去都是這些舊賬,你們腦子裏是不是進了水?”
喬知夏質問聲大過江馨的軟語,沈星河從客廳跨步過來,嘴裏譏笑道:“事情我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那次要不是念依跪着替你向爸爸媽媽求情,你早就被上了家法。”
喬知夏無情的吐言:“親眼所見?我看你眼睛是瞎的。”沈家這破地方,當初她是腦袋抽了才選擇回來。
沈星河怒:“喬知夏,不要以爲你是媽媽的親生女兒,是我的親妹妹,我們就會對你沒有底線的容忍。”
喬知夏反諷道:“沈星河,我需要你們的容忍?你也不拿個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的臉大不大。
什麼叫你們容忍我?這句話應該反過來,之前看在你們與我有點親緣的份上,纔對你們諸多容忍。
我現在我突然發現,就算我忍了,事情的結果還是一樣。你們覺得我欺負了沈念依是吧,那好,今天我就讓你們瞧瞧我欺負人的手段是怎麼樣的,成全你們說我欺負了她的想法。”
喬知夏一把推開江馨,徑直往客廳裏面走去,沈星河想要攔住人時,喬知夏對着他的膝蓋彎一記旋風踢,直接將人踢跪在地上。
“喬知夏,你……”
“閉嘴!”
沈星河半跪在地上,不知道爲什麼,整個人都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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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夏簡直就是殺到桌前,沈念依嚇得躲在父親沈翰林的背後:“爸,姐姐……怎麼了,好可怕!”
沈翰林也被嚇到了,但他是一家之主,容不得女兒在他頭上放肆:“沈唯一,你的教養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