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婚姻中已經佔盡了便宜,卻還不知足,爲了一己之私,不惜殺害妻兒,實在噁心。
司千舞死得太冤。
當然,司千舞自身也是存在問題的。
她太懦弱,只知忍忍忍,不懂反抗,能力也是不足的。
她希望家人幸福,卻不知,家人之間,應該互相幫助纔對,在她扛不住的時候,她可以找兄嫂幫忙。
可直到死的那一天,她還在隱瞞。
她會這樣,跟她所接受的教育有很大關係。
奴化教育下的女人,當然是不懂反抗的。
女子需要成長起來,否則,這樣的悲劇還會不斷上演。
然而在這種大環境下,女子想要成長起來,談何容易?
只能一點一點去改變。
至於惡人,當然是不配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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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不是救世主,卻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羣魔亂舞生靈塗炭。
她會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改變她所能改變的。
至於那些無法改變的,是需要時間積澱的,只能等待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了。
第二天,蘇嫿一行五人起了個大早,又是風塵僕僕趕了一天的路。
直到夕陽西下,五人才終於抵達青州城。
青州城,司宅。
說起這司宅,其實並非司家祖上傳下來的家業,而是司母嫁過來後,用嫁妝買下來的產業。
說白了,司宅不是司父的,而是司母的嫁妝。
然而司父不思感恩也就罷了,還帶着私生女李雪憐在司宅耀武揚威,打着救命恩人的幌子要求所有人全都讓着她。
李雪憐在司宅過的日子,那叫一個酸爽。
她想怎樣就怎樣,地位遠遠高於司家所有人。
哪怕是司母,也是處處讓着她,誰讓她是一家之主的救命恩人呢?
司父在外面就是個窩囊廢,幹啥啥不行,但到了家裏,那一家之主的威風擺得可足了。
誰要是敢對李雪憐有意見,那就是對他這個一家之主有意見,那他是要拼命的。
越是沒用的男人,對老婆也就越兇,因爲他在其他地方受了氣,沒處宣泄,只好回家打罵老婆。
如果他娶的是個潑婦倒還好,你打我我打你,你罵我我罵你,大家旗鼓相當,男人或許還會高看女人一眼。
偏偏,司母從小過的是富家女的日子,何曾見過這樣的男人?
司父打她罵她,她只會哭,於是司父就愈發看不起她了。
這娘們,太沒用了!
這麼廢物居然還這麼有錢,老天這是瞎了眼嗎?
司父的心裏愈發扭曲了。
所以說,結婚,門當戶對很重要。
因爲不同世界的人,婚後會互相看不順眼。
司母病懨懨的模樣,司父非但不心疼,還揹着孩子們對司母又打又罵,深怕司母死不了。
不愧是母女,司母的性格跟司千舞一模一樣,這麼大的事,她從不告訴子女們,深怕子女們知道後會難過。
套用她的話說就是:那畢竟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啊。
忍忍就過去了,何必鬧得家裏不開心?
今日,司父又將躺在病牀上的司母暴打了一頓後,去李氏那快活逍遙了,留下李雪憐在司家照顧司母。
說是照顧,其實是虐待。
司千陽什麼都不知道,每天忙着做生意,有時候甚至連晚上都不回家。
幸虧家裏還有司千盞的妻子孟瑤在。
孟瑤出身很好,家裏是書香門第。
女戒女德她當然也是讀過的,還有什麼列女傳,賢妻傳什麼的她也全都讀過,但父兄告訴她,這種書,當笑話書看就行了,不必當真,女人若是以書中女子爲榜樣,那格局就太小了,好比是井底之蛙,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信你看看,列女傳賢妻傳裏面的女人,哪個是有好下場的?
但凡真心愛自家女兒的人,誰會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爲列女傳賢妻傳裏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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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告訴她,孟家辛辛苦苦把她養大,不是爲了給男人當墊腳石的。
她應該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人生。
司母雖然個性懦弱,但她是個好婆婆,對孟瑤是真心疼愛。
因爲司父好喫懶做,司千盞一心苦讀,司千舞體弱多病,所以這些年,司母的嫁妝裏面的商鋪莊園酒樓客棧錢莊等生意,都交給了司千陽和孟瑤在打理。
爲此,李雪憐非常生氣,成天嚷嚷着說司母偏心,這麼多生意居然一個也不給她,擺明了是看不起她這個救命恩人的女兒,也就是看不起司父。
爲了這事,李雪憐就沒少挑撥離間夫妻倆的感情。
司父和司母的感情本就岌岌可危,因爲這事,更是鬧得很僵。
司母雖然被三從四德的思想束縛,把丈夫當天,自己低到了塵埃裏,可在這件事情上,她態度非常堅決。
她不喜歡李雪憐,從看見她的第一眼起就很討厭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因爲李雪憐看她的眼神特別不友好吧。
因爲她是丈夫救命恩人的女兒,她纔不得不接納她,但她最多也就是表面上接納,內心其實是很牴觸的。
而且這些年來,她越來越感覺到,李雪憐就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千陽和瑤瑤善於經商,生意交給他們她很放心,要是交到李雪憐手中,那她真就要寢食難安了。
因爲這事,李雪憐恨透了司母。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還有沒有半點女德了?
她可是她丈夫的救命恩人,雖然是假的,但她並不知情,在她看來就是真的,可她居然這般對待她,還有沒有把她丈夫放在眼裏了?
都病了這麼長時間了,她怎麼還不死?
她恨不得掐死她!
可孟瑤和她的丫鬟嬤嬤一直守着她,她沒有機會。
而且殺人是犯法的,萬一被查出來,那她也就完了。
所以她只能暫且忍耐,心中期盼着:
只要司母死了,她母親就能光明正大嫁過來,到那時,她母親就是司家主母,執掌中逵,這些生意還不全都是她的!
李雪憐一步三扭地走到司母牀榻邊,陰陽怪氣地道:
“母親,你都病成這樣了,舞兒妹妹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