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暖被他的樣子嚇住了，重點還沒說到，她就已經乖巧噤聲。
霍池煜告訴她：“沒有下次。”
“好。”溫如暖乖巧應下。
阿煜肯定是害怕商陸那個瘋子趁着沒人又傷她，兇她是因爲在意她。
一定是這樣。
心裏有了希冀，她更好意思問出口，“阿煜，今晚留下嗎？”
只要把阿煜得到，什麼道歉，根本不重要！
霍池煜還沒回，旁邊的霍定突然一臉興奮，“爺，有消息了！”
“早點睡。”霍池煜起身離去。
看到他匆匆的背影，溫如暖攥緊了被角，滿臉都是不甘心。
霍定這個掃把星！
從病房出來，霍池煜接過霍定遞來的平板，看清上面的文字，那張冷漠的臉勾勒出一個淺淡的笑。
上次符號回覆後，他說好。
一分鐘前，符號回：明晚八點。
他舒展眉眼，交代道：“阿定，可以撒網了。”
與此同時，躺在病牀上的商陸，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
接通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開口就是冷冽的質問：“商陸，你對阿煜說了什麼？”
商陸勾起脣，笑着道：“不知道。”
溫如暖那頭頓了頓，“讓我代替王女士向你道歉這種餿主意，是你提出來的吧。”
她慢條斯理回：“不清楚。”
“霍海的治療，拖延這麼久，也沒見你有什麼實際性進展，商陸你在得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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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說：“不瞭解。”
“識趣的，自己滾！”
“不樂意。”
“很好，走着瞧，你會後悔的！”溫如暖氣急敗壞掛了電話。
那些威脅就像撓癢癢，商陸根本不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王女士。
他們反饋的信息，商場想要她命的人確實跟王女士扯不上關係。
而且那波人的信息他們都查不到。
能做事這麼不留痕跡，一定是跟他們旗鼓相當的人，王女士涉世這麼深？
還是說，這裏還有另外一撥人在渾水摸魚？
巴寶莉換衣間的鏡子後面，只有一個被遺留的菸蒂。
正在認真思考，倏然門被推開。
“師兄。”商陸馬上坐起來，老老實實看着面前的人。
顧衍深邃的眸緊盯着她，開口就是炸彈，“結婚的事，我是認真的。”
“師兄……我……這，朋友妻不可……欺。”最後一個字她說得特別小聲。
顧衍面不改色，“我不介意被你欺，但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你還沒離婚，會對你名譽有污，而且還讓他聽到了，他會對你產生誤會。”
“沒事，他不在意我的誤會。”
他只在意讓她給溫如暖生個孩子。
而她？就算跟乞丐跑了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顧衍眼裏有難以揉碎的憐惜，“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誰。”
“我知道。”商陸笑了笑，“沒關係，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感情。”
“真的沒關係？”
“嗯。”
顧衍壓下眼底的冷光，問：“恨溫如暖嗎？”
“談不上恨，只是喜歡不起來。”
畢竟恨一個人，還是需要真情實感的。
溫如暖不值得她用情。
“知道了。”顧衍再安撫了商陸幾句就出去了。
夜色漫漫，多的是睡不着的人。
翌日，陽光明妹。
溫如暖剛起牀，霍定出現。
她很驚訝，一大早的他來做什麼？
上次商陸在天台推她入水這事，霍定沒幫她說話，昨天她和阿煜在交流感情，霍定打擾了他們。
這些事她都記着，心裏對他特別不滿。
但她還是露出了微笑的表情，溫溫柔柔問：“有事？”
霍定道明來意，“爺說，你回國後都沒帶你好好轉轉，趁着今天天氣好，他抽時間陪你出去逛一下。”
溫如暖聽到這話，漂亮的臉蛋上難掩驚喜，“什麼時候出發？阿煜在哪裏？我們要去哪裏？”
“爺還要去公司開個會，你收拾好就出來，爺派了車在醫院大門口接你。”霍定交代完就走了，給她留下時間準備。
溫如暖無比期待，又無比嚮往。
迅速給自己化了個元氣滿滿的妝，然後換上漂亮的衣服，去門口找阿煜匯合。
她出去，一眼看到的不是阿煜，是商陸。
商路站在門口，垂眸在玩兒手機，吸引了無數道目光。
她穿着一條高腰牛仔褲，腿筆直，又長，腳踩白色運動鞋，上面是白色短背心搭黑色夾克，栗子色的大波浪被她高高紮起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妹又純。
溫如暖再看了眼自己，白襯衣，小裙子，堆堆襪，黑皮鞋。
學院風完全被秒殺！
她看到商陸收起手機，衝着走來的男人問：“顧衍，我等了你半小時，你從來不遲到，今天干什麼去了？”
“院長讓我再清理一下資料，耽誤了點時間，請你喫蛋撻賠罪。”顧衍一臉寵溺。
他們站在一起，男的高大帥氣，女的俊俏美麗，賞心悅目得像一幅精修過的海報。
溫如暖垂眸掃了眼自己的腿，心底的憤恨堆積到了極點。
她想，撕碎這樣的美！
這時，霍定出現，看到商陸，他毫不猶豫上前打招呼，“商醫生，要出去？”
“怎麼？霍池煜又想找我麻煩了？”
一道冷漠的女音打斷了霍定的回答，“什麼找你，阿煜找的是我！”
溫如暖搖着輪椅，強勢介入。
“阿煜今天要跟我約會，帶我到處轉轉。”
商陸看向霍定，“霍池煜要跟她到處轉轉？”
“是的，商醫生。”霍定正正經經回答。
“提醒姓霍的注意分寸，帶三的這個詞兒可不好聽。”商陸善意提醒後，伸手招呼顧衍，“走吧。”
“站住！”溫如暖卻不想放他們走。
商陸在門口出盡風頭，破壞了她的好心情，她也必須得把她的好心情破壞掉。
“你跟顧主任這是要去哪裏？”
“私人事情，與你無關。”
“如果你們也是約會，不如一起。”溫如暖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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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不就是想讓她看到霍池煜對她多好，扎她心。
“溫小姐，我們不是你，每天都沉浸在情情愛愛中，生活就只有圍着男人轉悠這件事可以炫耀，我們很忙，還有萬千病患等着我們治療。”
溫如暖眯了眯眼，“顧主任這個主治醫師，有沒有告訴你，你的手什麼時候好？”
她本來想找王女士對商陸下個手，但她意外地看到了商陸的報告，簡直，慘。
所以她打消了對付商陸的念頭，就只等一個時機狠狠碾碎商陸的驕傲！
商陸瞥過她得意的臉，她在想什麼，她心裏一清二楚，這種無聊的踩踏她一點都不想參與。
她說：“一個泌尿科的醫生，讓他去做其他科的工作，本人若自願是幫忙，不自願是要給工資的，如果溫小姐這麼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請跟霍池煜商量，給我們顧主任開兩份工資。”
商陸叫上顧衍，頭也不回走了。
在一旁看得投入的霍定禮貌道別，“商醫生慢走。”
溫如暖聽着霍定尊敬的語氣，看着他們登對的背影，眼神越來越冷漠。
顧衍邊走邊笑，“看來她在你面前沒少喫虧。”
“自找的。”商陸一點都不同情。
溫如暖這個人，她有時候真的看不懂。
總是喜歡在她面前找一些不該有的存在感。
該給她點真正的苦頭吃了。
“你沒受欺負就好。”顧衍眼神又柔軟了幾分，黑眸深處的冷冽被他不動聲色溫熱。
有些黑暗，逐漸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