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發佈時間: 2025-05-08 21:2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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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毫無殺傷力的男人,卻殺人於無形。

司千舞之所以會死,固然跟她的性格有很大關係,但牧清晗也難辭其咎。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蘇嫿擡眸,淡淡地望着牧清晗,不答反問:

“你與李雪憐約會過多少次?送過多少禮物?你自己還記得清楚嗎?”

牧清晗一愣,連忙道:

“那是誤會,我已經解釋過了。”

蘇嫿垂眸剝栗子:

“你當下看到的,也是誤會。我只不過是與朋友一起喝個茶,你大可不必興師問罪。還有,我已提出退婚,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即便我跟沈樾真有什麼,也與你無關,我並沒有腳踏兩只船,更沒有欺騙你。你可以走了。”

牧清晗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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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舞兒會用這般無所謂的口氣與她說話。

以前,她是最緊張他的。

可是現在,她看向他時,目光澄淨,雖然極美,眼中卻再無光芒,更無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太平靜了。

平靜到,彷彿在述說別人的故事。

牧清晗回過神來,心中一陣絞痛,再也維持不住翩翩佳公子的優雅。

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支撐在梧桐樹上,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蘇嫿覺得可笑極了。

這就承受不住了?

都說女子脆弱,可司千舞好歹也是熬了許多年才熬死的,牧清晗這就搖搖欲墜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了?

這是演技太好呢還是太過脆弱?

男子總喜歡對女子提出各種要求,比如,要求女子大度,不能有嫉妒心,還得給丈夫納妾,可他們自己,卻無法接受妻子有好幾個丈夫。

他們光明正大理直氣壯搞雙標,千萬年來,竟也沒幾個女子反對。

因爲大環境如此。

一是洗腦,二是生存。

中國歷史上,男尊女卑最嚴重的時代,是在明清。

那時候的女子要是丟了清白,那是要以死明志的。

相比於明清,漢朝,唐宋時期的女子,地位頗高。

別的不說就說漢武帝的母親王娡,嫁給漢武帝時,是二婚。她不但有前夫還與前夫有個女兒。

唐朝的武則天楊貴妃,也都是二婚。

那個時候對女子的貞潔要求不像明清時期那麼變態,女子和離不會被人看不起。

明清時期的女子,流行從一而終,哪怕丈夫再不好,也得死磕到底,否則就不是好女子了。

魯迅筆下的祥林嫂就是這樣的典型人物。

就在蘇嫿胡思亂想之際,牧清晗緩緩擡眸,望着蘇嫿道:

“好,我信你便是。既然你說這是一場誤會,那這就是一場誤會。你與朋友好好相聚,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不等蘇嫿開口,他便捂着心口離開了。

山風嗚咽,陽光透過枝丫斜照在牧清晗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步履蹣跚,背影蕭索,說不出的孤寂。

蘇嫿眨了眨昳麗的桃花眼,一臉無語。

明明,是他間接害死了司千舞。

她只不過替司千舞出口氣罷了。

怎麼搞得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

牧清晗真是太脆弱了,還沒有司千舞堅強呢。

“剛纔還冤枉我招蜂引蝶,現在看看,到底是誰在招蜂引蝶?”拓跋樾低沉的聲音將蘇嫿的思緒拉回。

蘇嫿擡眸望向拓跋樾,目光坦然:

“牧清晗喜歡的人是司千舞,不是我。”

拓跋樾嗤笑一聲,一臉的不以爲然。

他抿了口茶,一邊剝栗子一邊反駁:

“牧清晗真要喜歡司千舞,早幹嘛去了?他真要喜歡司千舞,早就自個捧着禮物迫不及待去找司千舞了,會蠢到跟別的女人約會,讓別的女人轉送禮物?”

蘇嫿反駁:“也許牧清晗害羞呢?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般厚臉皮?”

“這叫害羞?”

拓跋樾停下手中剝栗子的動作,一臉正色地望着蘇嫿道:

“難道你希望自己的男人,藉着你的名義跟別的女人約會,還讓別的女人轉送禮物給你?”

蘇嫿道:“這是兩回事。牧清晗這樣的男人,我是肯定不會喜歡的,但一碼歸一碼,你不能因此就否定了他對司千舞的感情。”

拓跋樾鳳眸輕擡,含笑問道:

“牧清晗都渣成這樣了,還叫有感情?那我豈不是世間第一癡情男?”

這男人,臉皮越來越厚了。

蘇嫿垂眸抿了一口茶,道:

“說話不要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說。”

拓跋樾道:“牧清晗喜歡你,我指的是真正的你,而不是司千舞。”

蘇嫿放下茶杯,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地道:

“阿樾,你這亂喫飛醋的老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拓跋樾道:“我這不是亂喫飛醋,我是有證據的。”

還有證據?

蘇嫿無奈地點了點頭,擡眸笑道:

“好,你說,你有什麼證據?”

將一顆剝好的栗子塞進蘇嫿口中,拓跋樾慢條斯理地道:

“你沒發現牧清晗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你面前嗎?他以前可是從來不會主動找司千舞的,這不是喜歡你是什麼?”

蘇嫿喫完口中的栗子,抿了口茶道:

“你真的想多了。他會主動出現在我面前,這跟喜不喜歡沒關係,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男人的劣根性?”

拓跋樾一臉好奇,問:

“此話怎講?”

蘇嫿擡眸解釋:“以前,司千舞總會主動找牧清晗,雖然很多時候被李雪憐替代了,但即便沒有見到面,司千舞主動找牧清晗都是不爭的事實,站在牧清晗的角度看,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哪需要自己花心思去關注?而我,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回事,他心裏有落差,於是就會時不時詐屍一點表示抗議,這跟喜不喜歡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這樣嗎?”

拓跋樾一臉狐疑地望着蘇嫿。

蘇嫿道:“當然。牧清晗他活該,司千舞在世時他不好好珍惜,如今司千舞人都不在了,他倒來勁了,可惜,他永遠沒有機會彌補當初的過錯了。”

拓跋樾道:“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你都不要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