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周力梅趕忙點頭,一點都不帶猶豫的:“一輩子,我確定!”
“真的確定!”
“大哥,許安生真的很會賺錢的,她現在才二十幾歲,還有好幾十年,足夠了。”
“真的足夠了!”
“她絕對能把錢還完的,既然她敢借,那她就有那個能力還,我相信你們也是有辦法的!”
周力梅說到“她敢借”時,目光狠狠看向許安生,就好似自己現在這樣的屈辱都是許安生造成的。
許安生看着周力梅這模樣,她已經不再笑了,她就像一個陌生人,局外人一般看着周力梅,周力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吳正看向一個保鏢,很快的,保鏢把協議給周力梅。
周力梅愣了:“這……這是……”
周力梅看吳正,顯然不明白吳正這是什麼意思。
吳正把玩着匕首,漫不經心的:“賣身契。”
“你要把許安生賣給我們,那你就得把這份協議簽了,證明許安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不再是你的女兒,和你許家,周力梅也不再有任何瓜葛。”
“我簽!我簽!我立刻簽!”
周力梅趕忙抓過協議,便要在那簽名處簽上自己的名字,但是沒有筆。
她看保鏢,再看吳正:“筆……筆呢?”
保鏢看向吳正,吳正看着周力梅,便要說話,但周力梅不等他說便極快說:“你放心,只要簽了這份協議,我就不會再找許安生,她是你們的人,我和她就是陌生人,陌生人是沒有關係的。”
“絕對沒有關係!”
吳正臉上有了一絲笑,但這笑怎麼看怎麼都是嘲諷:“你以爲我怕你找許安生?”
“你錯了,我不怕你找許安生,相反的,我還希望你找許安生,像以前一樣來找她,這樣的話,我也就好把你另一個女兒也一起帶走,一起和許安生還債。”
“不不不,我不會去找許安生的,絕對不會!”
“筆,給我筆!”
“我現在就簽,然後消失在你們面前,永遠都不會出現!”
“永遠!”
吳正對保鏢使眼色,保鏢把筆給周力梅,周力梅立刻一把奪過,極快的在文件上簽字。
而吳正在她簽字時出聲:“當然,今天的事你也可以大肆宣揚出去,我們這種人是最不怕的了,就怕你不宣揚。”
“不然,我們都找不到理由來找你們了。”
“你說是吧?”
周力梅手一抖,然後快速簽好字,把文件給保鏢,不斷搖頭:“不會的,我誰都不會說!”
“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保鏢把協議給吳正,吳正翻開看,周力梅三個大字落在簽名處,他笑意濃了:“協議簽好,還有一件事得做。”
“還……還有?”
“還有什麼?”
周力梅聲音顫了,臉色更是白,整個人都抖起來,似篩糠一般。
“許安生的戶口還在你的戶口裏吧?”
周力梅僵住,下一刻飛快說:“在,但我可以去辦理,把她移出來!”
“本來我早就想移出來了的,但一直太忙,沒移,現在,現在我就去把她移出來!”
“從此以後,我和許安生就再沒有瓜葛了!”
生怕吳正反悔,生怕吳正說把安羽給抓走,周力梅什麼都不管了,只要吳正說什麼便是什麼。
吳正勾脣:“不錯。”
“不過……”
又是一個轉折,周力梅的心跳到嗓子眼,讓她想瞬間暈過去。
到底還有多少,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周力梅不敢這麼說,她只看着吳正,膽戰心驚的等着吳正繼續說下去。
吳正把協議合上,放一邊,他走過來,匕首在手心一拍一拍的。
周力梅看着那鋒利的刀刃,本就白的臉色更白了。
她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縮,想要逃離。
但是,她被保鏢抓着,她根本逃不走。
眼睜睜看着吳正來到她面前,蹲下來,手裏的匕首指着她。
“還……還要什麼嗎?大哥……你……你說……”
吳正笑容很深:“我記得你以前從許安生身上搜颳了不少錢,都存着,是吧?”
周力梅臉色遽變:“那……那沒有了!”
“我……我花光了!”
“真的!”
“她……她許安生也沒給我多少,就是一點點,家裏開銷那麼大,哪裏夠!”
“大哥……我……我沒錢,我真沒錢,我……”
話未完,匕首落在周力梅臉上,周力梅瞬間啞了。
吳正面上不再有笑,他看着周力梅,一臉的冷意,兇狠:“你以爲我們在找你前沒查過你的戶頭?沒查過你的資產?”
“你在這糊弄我,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捨不得你的另一個女兒。”
周力梅眼睛一瞬瞪大,嘴巴張開:“不……不……”
“我……我……”
“我還給你們。”
突然的,許安生出聲,吳正一瞬皺眉,看向許安生。
許安生站在那,一身淡漠。
她沒有看周力梅,也沒有看吳正,而是看着前方虛空,一臉的無悲無喜:“我還。”
“我都會還給你們。”
“之前周力梅從我這得到的錢都留給她,也算是她生了我給了我這條命的回報。”
“就當是給她後半輩子養老的。”
周力梅趕緊點頭:“對對對,我好歹也生她一場,養她一場,之前的錢就留給我吧。”
“那錢真的不多!”
“真的!”
“安羽還在讀書,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真的很不容易。”
“大哥,求求你,那點錢就留給我吧,許安生她會還的。”
“她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周力梅也顧不得那匕首了,抓着吳正的手極快的說,滿滿的哀求。
吳正看着許安生,那淡漠到極點的模樣,他知道,許安生已經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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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依舊保留了那最後的一點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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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就如她所說,周力梅生她一場,那錢就當是買她這條命的。
吳正收回視線,收了匕首,起身對保鏢說:“送她回虞州,和她一起把手續辦了。”
“是。”
聽到這句話,周力梅瞬間癱軟,被保鏢抓着離開。
很快的,房門合上。
吳正來到許安生身後,躬身低頭:“太太,抱歉,讓您受傷了。”
許安生站在那,即便門已經關上,周力梅已經離開,她依舊沒有變化。
她始終淡漠,始終沒有溫度。
就好似,她沒聽見吳正的話。
吳正沒聽見迴應,他擡頭,看許安生。
這臉依舊紅腫着,甚至比之前腫的還要厲害,但是,她似感覺不到疼,面上一絲疼痛都未有,甚至一絲委屈難受都不見。
就好似,剛剛發生的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她就像一個無情無欲的人,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怒哀樂。
他嘴脣動,想說點什麼,但這時,嗚嗚的振動,他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