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時沒能見到舞兒，卻見到了李雪憐，牧清晗心中是很不開心的。
可李雪憐總有辦法安慰他，並且打消他想登門看望舞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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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數多了，也就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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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起，他和舞兒的約會，全都變成了他從李雪憐那打探舞兒消息的相聚。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做是否合理。
人就是這樣，再不合理的事，做多了，也就覺得正常了。
當青州城流言四起時，他也曾想過找舞兒澄清。
可李雪憐卻告訴他，她已經跟舞兒解釋過了，舞兒通情達理，一點也沒有怪他們的意思，謠言止於智者，舞兒這般聰慧，又豈會爲這種沒影的事生氣呢？
他信了。
想到這，牧清晗絕望地閉了閉眼，恨不得殺死當初的自己。
他以爲，清者自清，他與李雪憐原本就沒什麼，何懼流言蜚語？
是那些傳播流言蜚語的人，而不是他們。
李雪憐還跟他說，流言蜚語，就像是一陣風，你不理它，過陣子，它自己就會消失。
他又信了。
如今的他才知道，時隔多年再來解釋當初的流言蜚語，已經過了最佳解釋期。
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最後發現，消失的不是那些流言蜚語，而是舞兒對他的愛。
他怎麼那麼蠢？
他當然知道，如今的他，是沒臉出現在舞兒面前的，可他就是放不下。
割捨不掉青梅竹馬的感情，也無法原諒自己犯的錯。
唯有得到舞兒的原諒，他的靈魂才能得到救贖。
見牧清晗的狀態很不好，蘇嫿再次嘆了一口氣，道：
“回去吧，別再找我了。過去的一切，我們都忘了吧，人不能活在過去中，我們各自過好自己的未來吧。”
雖然牧清晗做了許多蠢事，可失去司千舞的他，痛苦和絕望是真的，也算是得了報應。
她原本想過報復牧清晗，可仔細一想，牧清晗畢竟是司千舞深愛的男人，如今青州城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把時間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去吧。
牧清晗正想說什麼，一個不經意間卻發現了隱藏在人羣中的李雪憐。
此刻的李雪憐，扭曲着一張臉，雙眼充滿嫉恨，彷彿隨時都要將舞兒撕成碎片。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牧清晗想也不想便衝了過去。
見牧清晗朝自己走來，李雪憐大喜過望，忍不住挺了挺自認爲傲人的胸脯，一步三扭地迎上前去：
“清晗哥哥。。。。。。”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她的話。
李雪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捂着臉頰，大聲尖叫：
“清晗哥哥，你爲什麼打我？”
然後她右手一指，對着蘇嫿道：
“你是爲了她打我的是不是？她有什麼好的？她能跟我比嗎？”
“啪！”
回答她的，是又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李雪憐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牧清晗雖是商人，但他也是一個內勁高手。
這兩巴掌下去，不但李雪憐臉上出現兩個五爪印，而且她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牧清晗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眼中滿是仇恨。
他就是信了這個女人的鬼話，舞兒纔會對他寒心，至今不肯原諒他。
李雪憐一臉委屈地道：
“清晗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是司千舞她不知廉恥被野男人勾走了，你打我做什麼？你要打的人是司千舞啊！”
見拓跋樾握緊拳頭想要揍人，蘇嫿擋住他道：
“我來。”
說完，她快步走到李雪憐面前，在她身上一連踹了十幾下，踹得李雪憐差點斷氣。
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人命是會惹來麻煩的。
殺李雪憐多的是機會，現在還不是時候。
踹了十幾下，蘇嫿收回腿，準備離開，卻聽李雪憐嘶啞着聲音哭喊：
“殺人了，司千舞殺人了！”
蘇嫿拿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刃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低聲威脅：
“你很想死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
李雪憐嚇得渾身發抖，顫抖着聲音道：
“司，司千舞，你，你敢殺人？”
“本來是不敢的，可是既然你想死，我會勇敢的。”
蘇嫿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聲音冰冷如霜：
“畢竟，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如今，自然也是要聽話的，你希望我殺人，我怎麼可以不殺人呢？”
“啊——”
李雪憐嚇得失聲尖叫。
明明已經沒有力氣了，可是在巨大恐懼的刺激下，她連滾帶爬像瘋子似的逃離。
沒多久，她便逃得無影無蹤了。
人類的潛力果然是巨大的。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蘇嫿嗤笑一聲，收回匕首，然後轉身朝拓跋樾走去。
牧清晗急忙追上前去。
蘇嫿頓住腳步，嘆了口氣道：
“牧清晗，別逼我動手。雖然我打不過你，但這裏畢竟是我的地盤，我有很多護衛，這麼多人打你一個，肯定能贏，你確定要跟我翻臉嗎？”
“舞兒，你從沒想過要跟你動手，我只是，想要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牧清晗一臉痛苦。
“破鏡不能重圓。”
話落，蘇嫿轉身就走。
這一次，牧清晗沒再追上去。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可惜，舞兒沒有回頭。
沒多久，舞兒便站在了沈樾面前，與沈樾並肩走向馬車。
直到馬車離開，他還一動不動地望着馬車消失的方向。
一陣狂風颳過，吹得他黑髮亂舞，衣袂翻飛。
他滿臉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看着舞兒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像是在油鍋裏煎熬似的。
當初的舞兒，看着他跟李雪憐在一起，想必也是像他現在這般，痛不欲生吧？
他爲什麼不能早幾年領悟這個道理呢？
大概是因爲，以前的舞兒，處處照顧他的感受，知道他會難過，所以從不與其他男子來往。
如今舞兒對他死了心，想與他退婚，自然不會在意他怎麼想了，所以他纔有瞭如今這番感同身受。
他真是太蠢了。
就不能事先想到嗎？
非要等一切都無法挽回時，纔來後悔。
牧清晗絕望地閉了閉眼：
太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