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退婚,她甚至不惜和拓跋旭這個渣男做交易。
喫虧點她都不在意。
她讓阿鳶幫她傳話給拓跋旭,只要他答應退婚,條件隨便他開。
可拓跋旭態度堅決,再多金子也打動不了他。
這個渣男!宇宙第一渣男!
不愛她卻死抓着她不放,擺明了是想拖死她!
這是明晃晃的報復!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再生氣,問題也始終擺在那,不會自動解決。
拓跋旭這邊是沒得商量了,她只能從帝王那着手。
只要皇帝答應退婚,拓跋旭不答應也得答應。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死遁。
眼下,她的身份是司千舞,她用了易容術。
然而女大十八變,她和司千舞的輪廓本就十分相似,以前的司千舞是病人,氣色不好很正常,隨着司千舞越來越健康,氣色也越來越好,世人不會懷疑什麼的。
事實上,她的易容術,也在一點一點改變。
再過個一年半載,就算她不用易容術,大夥也會習慣,不會察覺到她是假冒的。
她可以以司千舞的身份過一輩子。
她喜歡司千舞這個身份。
一家人和和美美熱熱鬧鬧的,比蘇家強多了。
沒了司千舞那個身份,她和拓跋皇族可以斷得一乾二淨。
蘇嫿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既然退婚這麼難,她死還不行嗎?
然而,假死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
蘇嫿名下的資產怎麼辦?
一個不小心只怕會便宜了蘇家那幫混蛋。
所以,如果真要捨棄蘇嫿這個身份,她得想辦法轉移資產,讓蘇嫿名下什麼資產也沒有,死了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她可以將資產以贈送的名義轉移到沈延青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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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和沈延青原本就是合夥做生意,資產想要轉移到他名下很容易。
只是,以什麼爲藉口呢?
蘇嫿仔細想了想,覺得,轉移資產其實並不需要藉口。
因爲她已經替自己的消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那就是拓跋樾移情別戀。
世人最喜歡看別人笑話。
她被拓跋樾拋棄這件事,京城肯定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了。
那她就再添一把火,讓喫瓜羣衆看個過癮。
她就以拓跋樾移情別戀爲藉口,自殺。
爲情自殺,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用的藉口,沒有人會懷疑。
想到這,蘇嫿默默地爲自己點了一個贊。
金蟬脫殼,她真是機智。
當蘇嫿將這個想法告知沈延青時,沈延青一臉感動:
“嫿嫿,沒想到你居然這般信任我。”
“並沒有。”蘇嫿一臉的雲淡風輕。
“哈哈哈哈,小青青,你要自作多情到什麼時候?”
呼延婷笑得七倒八歪,一點也沒有皇家公主該有的端莊模樣。
沈延青脣角的笑容一僵。
但他很快便釋然了,脣角再次揚起一抹笑,反駁道:
“不信任我,卻要將所有資產轉移到我名下?嫿嫿,你這是自相矛盾啊。”
蘇嫿道:“不矛盾。兩害相權取其輕。我既然敢把資產轉移給你,就做好了最壞打算。即便你到時候賴賬,霸佔我的資產不還,我也不與你計較。只要我的資產不落在蘇家人手裏,哪怕扔水裏也行。”
沈延青一愣,隨即笑道:
“嫿嫿,你這是在提醒我可以賴賬?”
“嗯。”蘇嫿點頭。
沈延青突然嘆了口氣。
呼延婷問:“都讓你撿了大便宜了,你還好意思嘆氣?”
沈延青再次嘆了一口氣,道:
“我怎麼可能真的霸佔嫿嫿的資產呢?只是,嫿嫿用這種辦法轉移資產,風險極大,萬一我真的不還呢?嫿嫿是下了血本了。看來,表弟這次真把嫿嫿傷狠了,嫿嫿這是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與表弟劃清界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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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呼延婷一臉擔憂地望向蘇嫿。
蘇嫿道:“你們想多了,我沒那麼無聊,我只不過是想擺脫拓跋旭未婚妻的身份罷了。”
呼延婷恍然大悟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
“瞧我,都把這茬事給忘了。的確,沒有表哥幫忙,就拓跋旭那不要臉的做派,你想擺脫他還真不容易,金蟬脫殼的確是個好法子。”
沈延青也跟着點頭表示贊同。
在兩人的祕密操作下,蘇嫿很快便轉移了兩個地方的資產到沈延青名下:一個是醉雲樓的,還有一個是美食坊的。
夜已深沉,星月無光。
拓跋樾的寢居內卻燈火通明。
他正臨窗而坐,認真地批閱着公文。
燈光下,他坐姿挺拔,姿容絕豔,墨黑的烏髮隨意披散在肩上,使得他原本清冷矜貴的氣質平添了幾分妹意。
許昭站在門口,隔着房門低聲稟告:
“殿下,太子妃那邊有異動。”
拓跋樾翻閱公文的手一頓,問:“有何異動?”
許昭道:“太子妃將摘雲樓和美食坊的資產全都轉移給了沈延青。”
“啪嗒!”拓跋樾手中的公文應聲掉落。
許昭急忙問:“殿下你沒事吧?”
“無事。”
拓跋樾撿起落地的公文,問:
“查出是什麼原因了嗎?”
許昭道:“還沒來得及查。屬下一收到這個消息就馬上趕來稟告殿下了。”
拓跋樾道:“繼續盯着。”
“是。”
許昭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問:
“殿下,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拓跋樾道:“暫時不用。”
許昭更加不放心了,明知逾越了,但他還是冒着捱罵的風險低聲說道:
“殿下,京城那些流言蜚語,只怕太子妃早就聽說了,殿下真的不解釋嗎?屬下擔心,再拖下去,太子妃的心會冷。”
拓跋樾苦笑一聲道:
“連你都明白的道理,孤豈會不知?只是,孤現在所處的環境太過危險,嫿兒用了易容術,她那個身份又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她隱藏得很好。我這邊若是有動作,她極有可能會暴露,孤不能拿嫿兒的性命去冒險。”
許昭問:“那太子妃那邊怎麼辦?”
拓跋樾抿脣,低聲道:“等。”
許昭離開後,拓跋樾卻再也靜不下心來了。
窗外,夜風舒爽,丹桂飄香,可惜,無星也無月。
拓跋樾面容清絕,墨發飛揚,望着遠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