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許靜安從混亂的夢境中醒來,對上鬱辭深邃的目光。
“今天要去上班?”許靜安問。
“嗯,他們知道我回公司了,今天可能成羣結隊來找我問責,我要是人不在,他們沒地方發泄,有損身心健康。”
許靜安撇嘴道:“你有這麼好心?”
“這兩天沒什麼事,就在家裏多休息休息,你有一輩子可以唱戲。”
久久揉着眼睛爬起來,徑直爬進兩人中間,平等地在他倆臉上親了一口,摟着許靜安的脖子扭來扭去的。
但沒多久,她就滾到鬱辭懷裏,問了很多個問題。
“爸爸,孫悟空都那麼厲害了,爲什麼要聽唐僧的話?”
“爸爸,爲什麼以前有那麼多妖怪,我們現在一個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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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孫悟空爲什麼不變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馬車,走大路去西天取經?”
“爸爸,孫悟空會七十二變,什麼東西都能變出來,爲什麼還要去討喫的?”
“爸爸,豬八戒好喫又懶惰,唐僧爲什麼還要帶他去取經?”
“孫悟空不能變出經書嗎?”
CPU都會被問乾燒的問題,鬱辭總能給出有趣又有哲理的答案。
許靜安看着溫馨互動的父子倆,說:“鬱辭,你讓東子幫我查一下那個號碼吧。”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我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鬱辭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將許靜安扯進懷裏,聲音低低沉沉的,“好,等你從港城回來。”
他撫摸着許靜安纖瘦的後背,說:“無論是什麼,我都在,還有,爺爺想見久久,等他身體養好一點,我把他接到家來。”
許靜安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問:“鬱爺爺有沒有怪我瞞着久久?”
“他怎麼會怪你?拖你和久久的福,他看我都順眼了許多。”
……
上午十點。
鬱辭的辦公室裏,此時坐着時光集團的一衆小股東。
公司上市的時候,鬱榮生分了一些原始股給最早一批跟他打天下的人,他們中有的走了,有的退股了,留下來的今天似乎是約好的,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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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辭把他們跟那份倡議書上的名單比對了一下,大多數是沒有在倡議書上表態的人。
都是自己的長輩,鬱辭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責罵聲,沒作聲。
等大家罵完了,鬱辭才慢悠悠道:“諸位,股份又不賣,股價漲多漲少,跟在座的各位關係都不大,時光遇到暫時的困難,但基本盤沒變。”
他語氣頓了頓,接着說“長豐只是芯片研發出問題,其它各方面都是順利推進的,之前研發的產品也很受市場歡迎,各位既然等了這麼久,不妨再等等,總比踐賣股份強。”
鬱辭微微勾脣,“你們當中要是有誰賣,我可以收,賣多少我收多少,可以比市價高一點。”
有人出聲,“都跌成這樣了,像砍肉一樣,只剩骨頭,誰會捨得賣?”
“那就再等等吧,時光這麼大的公司,不至於輕易倒下去。”
虧得這些人看在鬱榮生的面子上,再有就是鬱辭說的話還是比較靈驗的,一夥人從鬱辭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個個沉默着,平靜了許多。
待那些人走後,高力弛說:“鬱總,今天來的人裏有鬱歸文的人,他要是知道你讓他們等,會不會起疑心?”
鬱辭冷笑道:“他對任何事都有疑心,我今天不這樣說他一樣起疑,但他箭已上弓,不可能放下來。”
……
南知晚接受了秦朗的要約,去他家Shoppingmall上班,打電話約許靜安晚上去一傢俬房老柴火菜館喫飯。
那家店隱蔽得很,在城外鄉下,很安全,許靜安在微信上跟鬱辭說起這事,鬱辭說晚上跟她一起去,下完班他過來接她。
許靜安回了條微信:【你和我一起出去,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鬱辭:【我和大伯打到現在就是明牌,鬱明躺在醫院裏,他要是還想動刀動槍的,鬱明就別想活着離開醫院,他識時務。】
中午,雲蔓打來電話,語氣裏透着興奮。
她跟王簡老婆劉枚見了一面,劉枚剛開始故作善良的假惺惺一通,孩子不是問題,她會待潮笙,像親兒子一樣,她兒子有的,也不會缺潮笙的。
雲蔓故作放心地說,她在外地,一直擔心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會照顧不過來潮笙,她那麼明事理,以後王簡的家產應該也少不了潮笙那份。
劉枚的臉當時就變了。
雲蔓繪聲繪色地說起那一幕,笑得都快岔氣了。
“安安,我跟劉枚說我要結婚了,既然她會將潮笙視如己出,那以後就拜託她,你知道嗎?劉枚問我對象是幹什麼的?”
許靜安笑,雲蔓這是把女人的心理研究得透透的。
“我跟劉枚說是雁城豪門圈裏的富二代,你猜她什麼反應?”雲蔓清脆的笑聲從手機裏傳來,“劉枚當時那臉簡直了,好像都扭曲了,她大概覺得我這樣的人怎麼能釣到豪門圈裏的富二代,還問我人家介不介意我有孩子,呵呵……呵呵。”
許靜安問:“蔓姐,潮笙呢?”
雲蔓也是會變的,剛剛還興奮的聲音裏瞬間帶上哽咽,“他挺好的,就是跟着爺爺奶奶生活,性格有點懦弱,說話細聲細氣的,也不活潑,要是能將潮笙帶走,我手上的錢可以一分不剩全給那渾蛋。”
“那就等他倆商量吧,等潮笙過來就熱鬧了。”
……
下午兩點,曹團帶了團裏幾個演員去市文化館參加“京劇藝術交流盛會”,許靜安和修竹作爲青年演員,也隨同前往。
各個地方的京劇團都有自己的特色和優勢,交流會上大家倡議劇團之間進行交換演出,促進京劇藝術的進步。
開完會出來,已是五點,南知晚和秦朗都在微信裏留言,秦朗剛出門,開車去接南知晚。
韓冬沒多會就開着一輛普通的大衆轎車來了,鬱辭仍是早上出門時的筆挺西裝。
許靜安微微蹙眉,“你怎麼不換套衣服?我們去的是鄉下。”
“來不及,從研發那邊趕過來的。”他轉而對韓冬說:“讓吳成他們幾個先回去,不用跟着了。”
秦朗沒想到鬱辭會來,一見鬱辭便諷道:“四哥,我本以爲再沒機會見你,要給你點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