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怪想念的。
反正他清醒之後都會忘記,這一次,她決定放心大膽地逗他玩。
誰知到了醉雲樓,等待她的,卻是那個冷冰冰中規中矩一絲不苟就連坐姿都比別人挺拔的拓拔樾。
還我小可愛。
蘇嫿在心中哀嚎,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行完禮,蘇嫿大大方方地坐在沈延青身邊,如水般清澈的桃花眼不亢不卑地望着拓拔旭,問:“殿下找我何事?”
非要有事才能找她?
拓拔樾冷哼一聲,淡淡地道:
“難民們雖然暫時有了棲身之所,但這並非長久之計,你可有什麼好的對策?”
蘇嫿:“。。。。。。”
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她?
拓拔樾這個太子是個擺設嗎?
蘇嫿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將這種話直白地說出口。
既然拓拔樾問了,她好好回答就對了。
其他的,也沒必要多說。
或許人家只是想集思廣益,聽取多方面意見。
不管怎麼說,這對難民們來說是好事。
如果她的方案能被採用,倒也是幫了難民們。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不急不緩地道: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救急不救窮,難民們不能一輩子依靠朝廷活着,必須自立起來。”
自立?
拓拔樾鳳眸一亮。
這個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如何自立?”他低沉着聲音追問。
蘇嫿道:“京郊附近有不少荒地,可以分給他們耕作,年輕的男子可以參軍入伍,年輕的女子可以去繡房等地工作,也可以養雞鴨鵝謀生,老者和幼者也可以做點力所能及的手工活。”
拓拔樾搖頭:“京郊那些荒地,土質不好,否則也不會荒着。”
蘇嫿道:“這個不用擔心,土質不好可以改良,再不濟還能種花生,土豆,番薯什麼的,有些藥材對土壤也沒太高要求。”
拓拔樾鳳目一亮:“你懂農業?”
蘇嫿道:“學醫之人離不開對藥材的研究,從廣義上講,農作物皆是藥材,我懂農業也很正常。不過,術業有專攻,我只是懂一些皮毛,真正精通農業的人,是謝沉玉。”
在二十一世紀,謝沉玉可是生物學博士後,專門研究農作物的。
聽到謝沉玉這三個字,拓拔樾鳳目一沉,不再說話。
沈延青哭喪着臉,可憐巴巴地道:
“難怪你那麼喜歡那個臭小子,原來他那麼能幹啊,看來你們是志同道合了。”
蘇嫿含笑點頭。
沉玉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她們志同道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沈延青愈發沮喪,問:
“你這麼喜歡他,是不是想嫁給他?”
這就談婚論嫁了?
沈延青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
蘇嫿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他就不該多嘴提醒她,沈延青毀得腸子都青了。
拓拔樾冷笑:“皇嫂這是想要紅杏出牆?”
蘇嫿笑眯眯地望着他道:
“那是必須的。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哥給我戴綠帽子,我自然是要還回去的。”
沒想到蘇嫿竟敢說出如此離經叛道的話來,在場三人全都愣住了。
短暫的沉默後,拓拔樾鳳目輕擡,目光冰冷地望着她,沉聲道:
“皇兄他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是女子,必須從一而終。”
蘇嫿氣得差點掀桌子!
雙標!大豬蹄子!臭男人!
都說三年一代溝,她跟這些古早男人之間,那是隔了一個銀河系。
這天沒法聊了。
蘇嫿霍然站起,連個辭別禮都沒有,頭也不回就離開了,留給拓拔樾等人一個冷冰冰桀驁不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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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爲謀。
臭男人想要三妻四妾,那就找那些個喜歡與人共夫的女人們聊天去,找她幹什麼?
大家各自安好,誰也不要打擾誰。
拓拔樾氣得青筋直跳。
他說錯什麼了她要發這麼大脾氣?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張狂了,脾氣比他這個做太子的還要大。
眼看着就快入學了,蘇嫿變得越來越忙了。
她原本想讓謝沉玉恢復女兒身,可謝沉玉想女扮男裝考狀元爲父報仇,不想恢復女兒身。
事實上,謝沉玉這個名字,並非她在這個世界的真名。
她藏身於難民之中,這些難民來自邊境各地,相互之間並不熟悉,所以她隨便編造一個身份也就糊弄過去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京城安頓下來後,官府便給難民們重新登記身份。
如今的她,已經是貨真價實的謝沉玉了。
謝沉玉和蘇嫿一樣,也是頂級學神,可再牛逼的學神,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也需要花時間重新學習當地文化。
進書院學習,是學習當地文化的最快捷徑。
所以她打算和蘇嫿一起考青雲書院。
有了共同目標,好姐妹一起努力,學習起來就愈發有勁了。
夏末秋初,天氣依舊炎熱。
考慮到中午陽光太烈,蘇嫿和謝沉玉起了個大早,準備到京郊各處轉轉,研究荒地土壤。
對於土壤,蘇嫿也是花大力氣研究過的。
雖然沒有謝沉玉專業,但懂得也不少。
晨曦中,蘇嫿穿了一身淺綠色裙衫,宛若田野間剛剛長出的一顆嫩芽,白嫩嫩俏生生讓人移不開眼。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今日的謝沉玉,穿的是一襲墨綠色絲綢長袍。
她墨發高束,清雅脫俗,和蘇嫿站在一起,看上去般配極了。
隔老遠拓拔樾便看見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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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鳳目一沉,加快了腳底的步伐。
跟在他身後的一衆大臣也只能跟着加快腳步。
年紀輕的還好,年紀大的,跟了沒多久便氣喘吁吁了。
太子殿下這走得也太快了吧?比跑步還快。
好在,走了沒多久,太子殿下便減緩了速度。
大臣們這才終於喘上了氣。
聽到腳步聲,蘇嫿擡頭,不期然對上拓拔樾深邃的目光。
她脣角的笑容一僵,然後面無表情地別開眼,自顧自走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三妻四妾也好,從一而終也罷,都跟她沒關係。
她沒有能力改變男人,躲遠點總可以吧?
見蘇嫿居然不理他,拓拔樾眸光一沉,冷聲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