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等酆泊夷回答,許安生便跟着說:“我可是要回去給你後院的花草澆水的,你要有什麼事就去忙你的。”
她可是事情很多的,她回去要整理今天學習的知識,要仔細琢磨老師上課教的內容,然後她要看電視,重新以一種新的視角來看演員的演技。
她可是很忙的。
酆泊夷凝着眼前的人,眉頭皺着,滿滿的不悅,就好似在說,不要打擾她工作。
他張脣:“在這住。”
許安生:“……”
許安生直接呆了,看着眼前的人,腦子都空白了。
他說什麼?
在這住?
在這住???
一瞬,許安生一腦門子的問號,瞪着眼前的人,上下看他,想要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酆泊夷。
不然,爲什麼好端端的放着自己的大別墅不住,要來住自己的這座小廟?
然而,酆泊夷在許安生的目光下,轉眸,邁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出聲:“遙控器。”
許安生:“……”
許安生覺得吧,這人有毛病,具體哪有毛病,她說不清,反正就是病的不輕。
但沒辦法,誰讓人是甲方爸爸呢。
甲方爸爸有毛病,她也得忍着,慣着,不能說什麼。
走過去,從茶几的抽屜裏找出遙控器,開電視,然後把遙控器給他:“你看吧。”
“不回去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你在這住,我讓老張給你送衣服洗漱用品來。”
說完,許安生便拿起包準備走人。
要不是想着給他的花草澆水,她也不需要回去。
但沒辦法,都是打工人,爲了錢也不得不委屈自己了。
酆泊夷拿着遙控器,看着這說完真的就拿起包走人的人,他眸沉了。
可許安生一點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變化,走到玄關,便要換鞋離開。
但是,就在這時……
“許安生。”
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裏,聽着無甚情緒,沒有起伏,但這對於和這人生活了一兩月的許安生來說,一聽便能聽出他聲音裏的不對,好似動怒的前兆。
許安生心裏當即一緊,止住動作,飛快看過來,便看見那坐在沙發上,背對着她,看不出喜怒的人。
這一刻,許安生的心肝顫了。
她雖沒看見他此時的面容、模樣,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人身上的氣息變化,很不好、很不妙。
許安生心思極快的動,然後飛快放下自己的包,快速過來,一瞬就坐到酆泊夷身旁,直接抱住他,偎進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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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動作可謂是行文流水,那是一個流暢熟稔,沒有一絲的停頓猶豫,便好似做過無數遍。
可以說,相當狗腿。
開玩笑,這可是甲方爸爸,她的衣食父母。
她要惹怒了甲方爸爸,日子可不好過。
“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抱住這人,許安生便極快出聲,擡頭看他,臉上帶笑,慫的一筆。
不過,她雖笑着,卻看酆泊夷神情,看這人怎麼回事,明明前一刻都還好好的,這後一刻怎麼就動怒了。
可是,看着這如常的冷漠,神鬼不親的人,一絲情緒都看不出,許安生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皺了眉,很是疑惑。
也是奇怪,自己什麼都沒做,他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許安生想着,腦子裏浮起剛剛的種種,自己對他說的話,做的事。
然後,許安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的,也沒有說錯的。
他說要住這,那就住,她一點都沒拒絕,還特別體貼賢惠的讓老張送他洗漱用品來,她已經夠好了吧?
還要她怎麼樣?
許安生想不明白,眉頭皺的緊了。
酆泊夷看着電視,眸中暗色沉沉涌動,但是,這暗色在溫香軟玉入懷後凝住。
周遭那無聲沉下的氣息也不再往下降。
客廳裏氣氛安靜了。
許安生問完,酆泊夷沒出聲,依舊是那冷漠矜貴的模樣,完全不甩她。
許安生心裏頓時不爽。
這陰晴不定的,不知道又是誰惹他生氣了。
自己真冤。
想着,許安生臉埋進酆泊夷懷裏,撒嬌的說:“老公,你怎麼了嘛,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說,不要一個人藏在心裏,久了傷身,我會擔心的。”
這聲音嗲嗲的,聽的許安生都打了個顫,太肉麻了。
酆泊夷眸中凝固的暗色微動,然後逐漸消散。
他垂眸,看着在自己懷裏很是不爽卻不得不裝出一副乖巧模樣的人,指腹微動,落在她腰上:“家裏的花草衛嫂會照看。”
許安生在心裏不斷腹誹那惹了酆泊夷不高興的人,面上乖巧,心裏卻是罵了一萬遍,要多火大就有多火大。
可這樣的時候,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裏,明顯和剛剛的低氣壓不同,一瞬便把許安生思緒拉回來。
許安生一僵,然後立刻擡頭看着酆泊夷,眼裏都是詫異。
“衛嫂……衛嫂照看?”
“爲什麼?我現在又沒事,爲什麼要衛嫂照看?”
說完,許安生看外面天色,天雖然暗了,但卻並不晚,她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所以,爲什麼要讓衛嫂照看?
她很是不明白。
許安生睜着一雙滿滿疑惑的眼睛看着酆泊夷,很想得到答案。
但是,酆泊夷沒說話了。
他凝着懷裏的人,一點要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對上這單純無害的眼睛,裏面的清澈乾淨,他眼眸微動,落在電視上,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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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無聲在客廳裏蔓延……
許安生:“……”
又不說話了。
完全就是讓她自己融會貫通,還真當她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啊?
許安生看着這不再言語的人,心裏不爽的腹誹。
不過,讓衛嫂照看,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而且,他也在這,自己不回去也沒事吧?
陡然間,許安生眼睛一亮。
是啊!
他都這樣說了,也都在這,她還回去做什麼?她肯定就在自己家裏了。
有句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青山別墅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這裏纔是。
頓時,許安生高興了。
也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了,她當即說:“那我就不回去了,正好你也在這,我和你一起住這,而家裏你也不熟悉,有我在,你也更熟悉一些。”
這一刻,許安生笑了,無比滿意。
酆泊夷聽着這單純無知的話,依舊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垂眸,看着這再次埋進他懷裏笑的開心的人,滿滿的得意,就好似她佔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他眼眸微動,裏面的深色沉靜,再無一絲壓迫,手臂收攏,把她攬進懷裏,喉間溢出一個低沉的單音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