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說:再試試吧

發佈時間: 2025-05-12 17: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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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筆在宣紙上勾出一條長長的墨跡,頓了一下,又勾上去,像個變了形的感嘆號。

鬱榮生扭頭,看着門口站着的孫子和他背後探出半個頭的孫女,生氣地說:“咋咋呼呼,成何體統!”

鬱辭突然回靜園,確實讓許靜安慌張了一瞬。

她看了眼寫到一半的字,放下筆,擡眸看向書房門口。

鬱辭已經緩步走進來,站到書桌旁,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你倆個小屁崽子有沒有規矩?看,好好一張宣紙被你們搞壞了,敗家子!”

許靜安將目光快速從鬱辭身上移開,不禁莞爾一笑。

估計這世界上,能這樣罵鬱辭的也就這個爺爺了。

許靜安剛想將宣紙拿起來,鎮尺上按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莫名的性感。

許靜安突然臉熱心跳,那天晚上,這只手也是這樣把她按在玄關上,手的主人身體貼緊她,將她鎖在角落裏,纏緊她吻她……

“爺爺,我去洗一下手。”許靜安低着頭出來,走到鬱涵身邊時,被她故意撞了一下。

看着許靜安翠湖色的裙裾最後一角消失在書房門口,鬱辭發現,離婚以後,他能清晰地記住許靜安每次的樣子。

她似乎鍾愛旗袍,盤扣,款式不會顯老氣,鬆緊適度,將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瓏有致。

衣服顏色都很飽和,一般人穿會顯得俗氣,但穿在她身上不一樣。

就是,有點難脫,那些盤扣太難解了……

那天,他的欲望崩到極致,實在忍不住,想脫她衣服。

太礙事了……

她當時,旗袍被他揉亂了,一臉羞憤,眼中蓄着淚,破碎,美得驚人……

“你回來幹嘛?”鬱榮生嫌棄地看了眼孫子,接着衝一旁的孫女說:“都十九歲的人了,還冒冒失失,除了闖禍什麼都不懂。”

鬱涵嘴皮子動了兩下,跺了下腳,撅着嘴走了。

鬱辭站在書桌旁,正對着面前那張宣紙,墨跡未乾,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淡淡墨香,還有……似有若無的玫瑰香氣。

他認不出這是什麼字體,只覺得行雲流水,極富美感,與他在書房裏看到的鋼筆字完全不同。

“老頭子,這什麼字體?”他問。

“小時候讓你練字,你就是不練,幫你報書法班,你偷偷改成圍棋班,爲人一點沒深度,看人流於表面,就是不練書法的結果。”

“我看誰流於表面?”鬱辭勾着脣問。

鬱榮生沒好氣地說:“看誰都這樣,尤其是看女人。你趕緊滾吧,知道你不回來,你前妻才答應我留下來喫晚飯。”

“我在這裏,礙着她了?”

“我看你也不順眼。”鬱榮生話鋒一轉,道:“你今天下午不是要跟豐和談合作嗎?”

“投資部談就行。”

鬱榮生看了他半晌,問:“鬱涵給你打的電話?”

“嗯。”

鬱榮生直勾勾地看着鬱辭,“丟下那麼重要的合作案跑回來,就爲了見她?”

驀地,老頭笑起來,“稀奇呀,你該不是後悔了吧?”

“您想多了。”

“狗咬秤砣。”鬱榮生諷刺完孫子嘴硬,不耐煩地說:“你趕緊走,我還等你前妻幫我把這字寫完呢,你在這影響她。”

“幹嘛讓她幫你寫字?”

“送朋友。”

……

許靜安磨磨蹭蹭地在衛生間待了好一陣子,估摸着鬱辭已經走了,擦乾手出來。

腳步頓在書房門口。

鬱辭仍坐在書房裏,和鬱榮生在下棋。

許靜安進退兩難。

鬱榮生溫聲道:“你寫你的,我倆不出聲。”

許靜安咬了咬脣,捏着手指走到書桌旁,將寫廢的那張紙收起來,扔進廢紙簍裏,重新鋪開一張。

任她再怎麼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空氣中瀰漫着的冷木香總來擾亂她心神,寫了幾次,許靜安都不滿意。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將硯臺擺在鬱辭那個方位,才終於寫出一張讓自己滿意的。

“爺爺,我寫好了,您看這張行不行。”

鬱榮生走過來,換了幾個角度看,又逐字逐字地看完,讚道:“好,運筆和布白都很好,她肯定喜歡。”

鬱辭看着女人微微低垂着頭,眼神明亮,眼尾上翹的弧度象狐狸尾巴,勾人得很。

他的心就那麼被撓了幾下。

有點緊,有點悶,又似乎有點痛,好像往上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鬱辭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許靜安等墨跡乾透,將宣紙捲起來,用繩子扎住。

然後,她笑着對鬱榮生說,“爺爺,我不能留下來喫飯了,家裏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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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榮生還沒說話,鬱辭涼涼的聲音傳來,“你家房子着火了?還是遭水淹了?還是說你怕我?衣服的……”

許靜安一聽他提到衣服,心裏慌張,趕緊將話接過來:“你不是說翡翠灣的衣服不要了嗎?”

鬱辭勾脣邪魅一笑:“說,老頭子,我和她還有一些離婚的歷史遺留問題沒解決,你是不是迴避一下?”

鬱榮生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笑呵呵道:“都幾個月了,離婚還沒處理好,夠拖拉的。臭小子,早點弄好,免得耽誤這丫頭找新老公。”

許靜安俏臉一紅,低着頭把鎮尺擺到硯臺旁邊。

等鬱榮生離開,許靜安一屁股坐回太師椅上,氣呼呼地瞪着鬱辭。

男人氣定神閒地看着她,脣角微彎,“許小姐,你脫我衣服,還把我唯一的一套衣服毀壞,存心羞辱我……”

許靜安連忙跑到書房門口,探頭往外面看了一下,然後氣沖沖走向鬱辭,拽着他就往三樓走。

“你到底什麼意思?”許靜安關上門,紅着眼睛吼鬱辭。

“我可能病了,還沒適應離婚的生活,誰讓你穿着旗袍出現在我面前,讓我想起那天,你勾飲我……”

鬱辭的嗓音越來越暗啞,眼神也越來越深。

他欺身靠近她,一步一步將她抵在門上,兩手緊靠門上,將她全然環住,以一種禁錮般的姿勢,讓她無處可逃,無地可避。

許靜安撞進他深幽的眸子裏,眼裏鐫刻着男人放大的俊臉,鼻息間全是男人灼熱的呼吸,呼吸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她下意識想要躲開,脣瓣卻先有了柔然,溫涼的觸感。

有病!

到底誰勾飲誰?

狗男人,爲了睡自己,臉皮都不要了。

許靜安又羞又憤,推搡了一把鬱辭,扭頭就去開門。

“別走……”低沉的嗓音染上一絲繾綣,男人從後面抱住她,動作出奇的溫柔。

“許靜安,我們……”鬱辭遲疑了一下,接着說:“再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