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霆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團團聲音的時候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擡眸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才發現真是團團來了。
只是他的背後沒有其他人了。
霍言霆壓下心底的失落，對着團團問：“你怎麼突然來了？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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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唐眠眠的事情，團團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他極少有哭的時候，這一下直接讓霍言霆的心都揪了起來，也顧不得手上的針，抱着團團上了牀問：“怎麼了？是不是媽媽出事了？”
齊江走了進來，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不說也沒辦法了。
“媽咪她……”
“霍總。”
齊江突然開口說話，霍言霆擡眸看着他，神情帶着幾分冷意：“說。”
“剛剛……剛剛警局來了電話，說是老夫人她……”
提到老夫人三個字，霍言霆心臟一跳，有些不安地看着齊江：“祖母怎麼了？”
齊江雙拳緊握，話到嘴邊卻死死說不出口。
霍言霆心有所感，但是卻不敢相信：“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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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霍言霆一副要暴怒的樣子，團團抽泣着接他的話說：“外祖母她去世了，警局那邊說是媽咪殺的。”
說完這些，團團又連忙求霍言霆開口：“但是媽咪不是這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對不對？爸爸，媽咪不是這樣的人！”
霍言霆當然知道唐眠眠沒有理由去殺害霍老太太。
只是現在他的腦子一團糟，甚至不明白爲什麼生活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去警局。”
霍言霆把針拔掉，掀開被子就要下地。
要是平常別的事情，或許齊江就攔着他了，但是事關霍老太太，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讓霍言霆別去這樣的話他可說不出口。
一路上，團團窩在霍言霆的腿上，哭得有些累了，但是也不敢睡過去。
他得親眼看着媽咪沒事纔行。
霍言霆看着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閉上眼睛，忍着心裏巨大的悲痛。
雖然霍老太太年紀大了有些老糊塗，但是再怎麼說，那也是帶着他長大的祖母！
唐眠眠是不可能殺害霍老太太的，她完全沒有這個動機，倒是白幼林……
“白幼林在哪裏？”
齊江坐在駕駛座上開着車，聽到霍言霆這麼問，一時間怔住了，他知道霍言霆的意思，他這是懷疑上白幼林了。
不過也是，白幼林被下令在霍宅不能離開，但是現在卻沒有一點關於她的消息。
“白小姐她不在霍宅。”
這是剛剛那羣保鏢說的。
霍言霆心裏已經有數，更是恨自己當時竟然引狼入室。
如果當時白幼林和那個男人的事情他沒插手的話，或許也不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面。
更何況，莫家這樣的家世擺在那邊，白幼林卻天天說自己遭到了虐待，這的確是不合常理。
如果真是虐待，莫家會這麼輕易讓她離開？
這根本就不可能。
“霍總，搜尋蘇小姐的那些人說島上西面沒有搜尋到任何人的蹤跡。”
霍言霆抿了抿脣，心煩意亂，一點都不想去管別的事情。
但是再怎麼說這也是唐眠眠要找的人，而且和白幼林有關，也算是他的錯。
“那就繼續找。”
到了警局，團團立刻屁顛屁顛地往裏面跑，一個女警看到團團，以爲他是走丟了，便蹲下來問：“小朋友，你怎麼來了……”
一個陰影籠罩在她身上，女警擡頭看着霍言霆，只見霍言霆面色有些蒼白，但是也不掩飾他身上的氣質。
“唐眠眠在哪裏？”
女警帶着他們進了一個屋子，那個屋子有一面單面鏡。
他們可以看到唐眠眠，而唐眠眠卻看不見他們。
“媽咪！”
團團看到唐眠眠的時候立刻喊了出聲，然後又有些害怕地抱着霍言霆的大腿。
“爸爸，你帶我進去看看媽咪好不好。”
霍言霆只是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說話：“她怎麼說的？”
“這位小姐說是一個叫白幼林的人殺害了老夫人，然後再把她打暈，人不是她殺的。”
這個解釋霍言霆是信的，但是不代表警察也信。
“帶我去看看我祖母的……屍體。”
最後兩個字說出來，氣氛瞬間變得十分沉重。
團團也意識到了氣氛不對，不敢鬧，只是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遠處。
“團團，過來，去看看你祖母，然後接媽媽回家。”
霍言霆就站在門口看着團團，團團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然後往霍言霆那邊飛奔過去。
等門關上後，一個警察看着霍言霆的背影：“他就是霍言霆啊，看着確實不是一般人。”
“是啊，這男人開開口就能把裏面這個女人給放出去呢。”
“你相信這個女人說的？”
那個警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頭道：“她不像是會殺人的料。”
這倒也是。
霍言霆和團團兩個人進了存放屍體的地方，其他人就站在外面等着。
霍老太太面目慈祥，可惜這雙眼睛卻永遠也不會睜開了。
霍言霆站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團團眨了兩下眼睛。
雖然霍老太太平時維護白幼林讓他挺不高興的，但是這些也不能全怪她。
她只是想維護自己的親人而已，這的確沒有什麼問題。
就是有些偏執了。
“爸爸，外祖母永遠不會醒了嗎？”
“嗯。”
霍言霆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團團也就不問了，只是看着霍老太太的臉，擡手擦了擦眼角。
以後他見不到霍老太太了。
“走吧。”
霍言霆把白布重新蓋上霍老太太的臉，然後拉着團團走了出去。
那幾個警察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對着霍言霆道：“霍先生，這邊請。”
霍言霆跟着這些警察走到一扇門的門口，然後那幾個警察就離開了。
進或者不進，都在他。
團團被他交給齊江了，沒跟着。
胃部的疼痛一抽一抽的，難受得霍言霆覺得有些胸口發脹，噁心得吐。
他忍着這種感覺，打開門推了進去。
唐眠眠低頭閉着眼睛，沒有去看來的人是誰，因爲不管再問多少次她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不會再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