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再次打量了一下穿在身上的襖裙,道:
“這不是你給我準備的嗎?既然不好看,你幹嘛給我準備這樣一身衣裳?”
拓跋樾摸了摸鼻子,違心道:
“之前沒見你穿過,以爲會好看,誰知這麼難看。幸虧我買了不少衣裳備着,走,我帶你去換一身好看的。”
蘇嫿道:“換衣服太麻煩了,難看就難看吧,我去找阿鳶,又不是相親,要那麼漂亮幹什麼?”
拓跋樾一臉固執:“你是我的女人,怎能穿難看的衣服出門?不行,這身衣裳必須換。”
蘇嫿狐疑地看了拓跋樾一眼。
拓跋樾有些心虛,垂眸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他狹長的鳳目輕垂,不動聲色地牽起蘇嫿的手,轉移話題道:
“你的寢房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那裏備有不少衣裳,我帶你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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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嘛,對新衣服總有一種特別的執念。
甭管好看不好看,一聽說有新衣服,總想過去看一看。
“好。”
蘇嫿昳麗的桃花眼閃爍着明亮的光芒,脣角揚起一抹輕快的弧度。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拓跋樾爲蘇嫿準備好的寢房。
粉紅色拔步牀,粉紅色紗帳,粉紅色被褥,粉紅色繡墩,酸枝梳妝檯,黃花梨桌椅,紫檀木櫃子,各種擺件更是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打開衣櫃,五顏六色的衣裳差點亮瞎蘇嫿的眼。
拓跋樾挑出一件淡藍色錦衣,在蘇嫿身前比劃了一下,然後搖頭,將淡藍色錦衣放回,又拿出一件藏青色褙子。
就這樣比劃來比劃去,幾乎將衣櫃裏的錦衣全都比劃了個遍,還是沒能找到一件稱心的。
於是他索性拿出一套上黑下白的襖裙,遞給蘇嫿。
“這套好看。”
蘇嫿接過襖裙,上下打量一番。
然後她皺了皺秀美的八字眉,一臉狐疑地問:
“這襖裙,太素了吧?看上去像喪服,會友會不會不大好?”
拓跋樾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玄色錦袍道:
“你看我身上這一身,好不好看?”
蘇嫿認真打量一番,然後點頭道:
“好看。可你是男子,男子穿黑色顯高貴,女子穿黑色,會不會太過沉悶了?”
拓跋樾指了指白裙道:“這不有白色嗎?”
蘇嫿歪着腦袋想了想,覺得拓跋樾說得有理,於是將拓跋樾推出門,然後將房門一關,換衣服。
換好衣服,她站在銅鏡前看了又看,覺得自己素雅純淨,彷彿冬日裏的積雪,潔淨明亮,皎潔如月光。
真沒想到,拓跋樾的眼光居然這麼好。
竟能在一堆奼紫嫣紅的華麗錦服中找到這麼一套襯托膚色和氣質的襖裙。
那些大紅大紫的錦服也不是不好,只是,都沒有這套好看。
當蘇嫿自信滿滿地打開寢房門時,拓跋樾差點看呆了。
墨黑的上衣,雪白的裙子,這要是換個人來穿,絕對像喪服。
可,穿在嫿兒身上,卻彷彿仙女。
“阿樾,我發現你好有眼光,這襖裙穿在身上,果然好看,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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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拓跋樾看呆了,蘇嫿笑盈盈地轉了個圈,一臉滿意。
拓跋樾回過神來,趕忙道:
“不好看,換一套。”
蘇嫿一愣。
她低頭看了看襖裙,然後一臉固執地道:
“不行,我就喜歡這一身。”
說完,她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接着道:
“我自己去找阿鳶玩就行了,你不用陪我。”
拓跋樾斜睨着她,不悅道:
“說好了一起喫晚飯的,你想放我鴿子?”
蘇嫿抿脣:“我們兩個女孩子一起喫飯,你不尷尬?”
拓跋樾理直氣壯地道:
“我陪我的女人喫飯,有什麼好尷尬的?應該尷尬的人是衛鳶。”
蘇嫿:“。。。。。。”
這就是二十一世紀流行的: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拓跋樾這個古早人倒是領悟得很早嘛。
不等蘇嫿開口,拓跋樾又道:
“再說了,今晚一起喫飯的,可不只有衛鳶,還有顧曦言,我不放心。”
蘇嫿笑道:“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跟顧曦言怎麼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當初的那些緋聞,完全是爲了阻擋拓跋雪榜下捉婿,如今拓跋雪的問題早已解決,她和顧曦言之間,純粹就是同學的情分,連緋聞都不會再有,拓跋樾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別說她對顧曦言原本就沒非分之想,就算有,在他貴爲皇孫的身份曝光後,她怎麼可能還有想法?
帝王之家,貴女們當香饃饃一般爭搶,於她而言,卻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七
就連和拓跋樾之間的關係,也是暫時的。
等到時機成熟,她是肯定要離開的。
否則,沈皇后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她絕不允許自己陷入那麼被動的局面。
見嫿兒目光坦蕩,拓跋樾沒再反駁。
他可不會傻得幫情敵表白。
就讓嫿兒這麼認爲好了。
最後,在嫿兒的堅持下,拓跋樾沒再逼她換衣裳。
其實回京後,蘇嫿最想找的人是謝沉玉。
只是這段時間,謝沉玉剛巧不在京城。
她去外地考察地質和物價了,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京。
拓跋樾帶蘇嫿登上馬車,待馬車行至鬧市區後,兩人下了馬車改爲步行。
蘇嫿打算順便採購一些藥材,然後再去衛府,誰知半道上竟然遇到了衛鳶。
久別重逢,兩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於是馬車也不坐了,一行三人步行來到醉雲樓。
顧曦言早就在醉雲樓候着了。
他包下了一個廂房,說是要爲太子殿下接風洗塵。
爲他接風洗塵?呵呵。
他可真敢說。
既然顧曦言敢這麼說,拓跋樾自然也敢這麼聽。
你假我也假,大家一起假。
四人寒暄一番,很快落座,招牌菜也很快一道道端上。
顧曦言不動聲色地看了蘇嫿一眼,佯裝不經意地道:
“數月不見,嫿嫿愈發嬌豔動人了,在青州城,沒少招惹桃花債吧?”
不等蘇嫿開口,拓跋樾搶先一步道:
“就算招惹桃花債,也輪不到你管。”
一見面就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