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咱們家都要被蘇嫿給欺負死了！”
沈延舟淡淡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輕嘆一聲：
“霜兒，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握着一手好牌，明明可以幸福一輩子，這是別人辛苦努力一輩子也盼不來的人生，可你爲什麼非要選擇一條不歸路呢？”
沈凝霜臉色一變，冷聲道：
“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應該幫我，而不是教訓我！”
“幫你？怎麼幫？扭曲事實，徇私枉法嗎？”
見沈凝霜一臉的不以爲然，似乎這是理所應當的，沈延舟臉色沉了沉，肅容道：
“就算我想，也不可能。”
沈凝霜心中一驚，急忙追問：
“哥，你什麼意思？你打算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妹妹被人欺負死嗎？”
聞言，蘇嫿忍不住嗤笑一聲。
欺負死？
說得好像她有多無辜似的。
事實上，她不欺負別人就很不錯了。
不等沈延舟開口，蘇嫿便搶先一步幫忙回答：
“沈凝霜，難道你不知道，審案時，親人是要避嫌的？”
見沈凝霜一臉懵圈，蘇嫿頗爲無語。
上了這麼久的律法課，都在幹嘛？連最基本的都不懂？
有時間不想着好好學習，成天想着害人，真是浪費大好時光。
如今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生命算是走到盡頭了。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乞丐也是人，殺死乞丐也是要一命還一命的。
十幾個乞丐，十幾條人命，沈凝霜只能拿命來
以前，她還能花錢找替罪羔羊。
如今，怕是沒時間謀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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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案子最後交到了大理寺卿手中。
人證物證俱全，沒幾天，大理寺卿便破了此案。
當衙役拿着手銬出現在沈凝霜面前時，沈凝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大聲斥責：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抓我？不就是十幾個乞丐嗎？以我的身份，別說十幾個乞丐，就算把全天下的乞丐全都殺光了，又如何？一羣踐種，早就該死了！”
被乞丐踐踏後，沈凝霜恨死了乞丐，說話愈發刻薄。
圍觀百姓原本還有些同情她，不管怎麼說，她被一羣乞丐糟蹋是事實，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都殺死也是情有可原。
可如今聽她這麼說，全都忍不住搖頭。
誰不想出身富貴呢？
可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乞丐，能怎麼辦？
沈凝霜不同情也就罷了，還揚言要全部殺光，實在太過分了。
雖說她被乞丐凌辱很慘，可誰讓她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傷害蘇嫿呢？
她這叫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折辱她的那些乞丐該死，那也不關其他乞丐的事。
沈凝霜這般囂張，老百姓聽了都很不舒服。
不過是出身好罷了，還真以爲自己是天皇老子了？
哪怕是太子殿下還要講道理呢，她沈凝霜還想凌駕於律法之上不成？
見老百姓一臉的憤憤然，沈母急忙拉了拉沈凝霜的衣袖，小聲叮囑：
“霜兒，別說了，老百姓都嫉妒你，巴不得你倒黴呢！你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嚷嚷，會被人抓住把柄的！我們找人探過蘇嫿的口風，她說一切按照律法來，只要她那邊不揪着你不放，你就罪不至死。你雖殺了乞丐，但他們折辱你是事實，你這也算是正當防衛，雖說防衛得有些過頭，但也情有可原，最多也就是坐幾年牢，你且忍耐一下。”
殺了這麼多人，原以爲女兒死定了，如今聽說女兒還能活下來，沈母是真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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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凝霜卻一點也沒有感恩之心。
“坐牢？你讓我坐牢？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了？居然覺得這個結果不錯？”
沈凝霜氣得發抖，一臉憤恨地瞪着自己的母親，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是沈凝霜！從小到大，我住的喫的穿的用的全都最好的！牢房那種地方，我雖然沒去過，卻也聽說過，我怎麼可能受得了？我有我的驕傲！去那種地方，我寧可死了！”
沈母聽了一臉焦急：
“霜兒，算母親求你，你暫且忍耐，坐牢也就是意思意思，你在牢裏好好表現，娘會爲你奔走的，等這件事風頭過去，咱們可以申請減刑，到時候，十年刑期變成八年，五年，甚至三年，那都是有可能的。”
“我一天也不想去！”
沈凝霜斬釘截鐵地道：
“我是當今皇后的親侄女，太子殿下的親表姐，我絕不坐牢！那種地方，一旦進去過，這輩子都會成爲污點，我將來還怎麼母儀天下？”
還想着母儀天下呢！
沈母一臉無奈，道：
“霜兒，母儀天下咱就不想了啊，咱們將來找個比太子殿下更好的。。。。。。”
“誰還能比太子表弟更好？”
沈凝霜一臉固執：
“我就要嫁給太子表弟！蘇嫿算什麼東西？一個破落戶的女兒，也妄想跟我爭？”
這還有完沒完了？
衙役的耐心全都被磨光了，他拿着手銬道：
“沈小姐，失禮了。”
說完，他想將手銬套進沈凝霜的手中。
見衙役居然真的敢抓自己，沈凝霜想也不想便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噗嗤”一聲，匕首刺破肌膚，殷紅的獻血染紅了沈凝霜的手。
沈母嚇得差點當場暈死過去。
但她不能暈！絕對不能！
她硬撐着身體，顫抖着手指探向衙役的鼻尖。
沒有呼吸！
大庭廣衆之下，霜兒居然殺死了衙役！
殺死乞丐還能說是情有可原，殺死衙役就是罪無可赦了。
雖說沈家是勳貴世家，可也不能凌駕於律法之上。
完了，徹底完了。
沈母身子一軟，當場暈了過去。
丫鬟急忙抱住她，大聲呼喊。
場面一片混亂。
沈凝霜看了一眼自己母親，覺得母親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
沈家是皇親國戚，殺個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律法面前人人平等，那都是說說的。
他們沈家，怎麼可能跟小老百姓平等呢？
她正想命人去找大夫，卻發現手上多出了一副手銬。
一個衙役陰沉着一張臉，冷聲道：
“我們兄弟幾個全都是人證，你殺死官差，死罪難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