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一行人從包房裏走出來,在樓下分道揚鑣。
回到家裏,鬱辭和許靜安就進了兒童房,親了親她,又看了看旁邊牀上的景彥後,兩人輕手輕腳地出了兒童房。
回到主臥室,剛打開燈,許靜安目光一掃,就見一幅畫靠在臺燈旁,五彩筆觸稚嫩肆意。
畫裏花團錦簇一家三口,她和鬱辭站在兩側,笑容被稚嫩畫工畫得誇張又燦爛,中間是久久,標誌性的微卷頭髮,一家三口後面,是堆滿禮物的大房子,狗和貓摟在一起,上面用彩色鉛筆大大寫着:“媽媽生日快樂!”
歪歪扭扭的字跡,點不在點上,橫不在豎上,可那一筆一劃裏全是女兒的心意。
許靜安將畫拿給鬱辭,笑着說:“看看,久久畫的,她會寫字了。”
鬱辭看了看,讚揚:“我女兒畫得好,真棒!有畫家的潛質,比之前送我的畫工可好太多了。”
洗完澡,許靜安去樓下把一堆生日禮物拎上來,興致勃勃地拆着生日禮物。
禮物五花八門的,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出來的,竟然還有送“棗生貴子”蘇繡的。
許靜安打開最後那個最大的生日禮物,拆開盒子,看着裏面奇奇怪怪的五彩斑斕的東西,她手指挑起其中水粉色的布料,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整張臉都燒熱了,忙不迭地將盒子蓋上。
這是南知晚送的,也只有她纔敢送這麼不正經的生日禮物給她。
許靜安拿起手機,翻開微信,果然,南知晚發了個“狗中哈士奇”的動圖過來,問她是不是在拆生日禮物。
她回了條微信過去:【你送的那個也太那什麼了吧?晚晚,你還沒結婚呢。】
一束晚風:【別的什麼你也不缺,就這個,你肯定不敢買,我替你買了,妞,好好用它們!】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了,許靜安連忙將盒子蓋上,慌慌張張起身,打開衣櫃,將盒子塞進去。
騷粉色的盒子很顯眼,許靜安拿下一件衣服蓋上去。
門被拉開,鬱辭擦着頭髮從浴室裏出來開門出來,見她半個頭都埋進了衣櫃,笑着問:“你找什麼呢?”
“找件衣服。”
“這麼晚了找什麼衣服,明天再找。”
許靜安裝模作樣找了一會,拿出一套明天要穿的衣服,道:“好了。”
鬱辭很自然地將毛巾遞給許靜安,坐到貴妃椅上。
許靜安默默地幫他擦着頭髮,等頭髮半乾了,她才問出聲:“今晚發生了什麼事?”
鬱辭將她拉到腿上坐下,淡淡道:“她跑到樓頂,讓我上去,可能就是僥倖心理,她想拿針扎我。”
許靜安嗤笑,薅着他的頭髮往下拉,“她是料定就算失敗,你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吧?鬱辭,心軟是種病!萬一她成功呢?你當時就沒想過我和久久嗎?”
許靜安這一下可沒慣着鬱辭,下手挺狠的,鬱辭的頭皮被拽得陣陣生疼,笑着求饒道:“老婆,最後一次,你說過給我一次原諒的機會的,我知道她的心思,做好準備去的。”
許靜安鬆開手,氣呼呼地站起來,抱胸站着,“瞎說!你拿自己去冒險,就爲了她一個黑蓮花的謊言,她有病嗎?有病能跟人一起籌劃這麼久,就想着把你裝進去?”
鬱辭看着伸手去拉許靜安的手,卻被她一把揮開了,她眼裏盛滿了委屈,擡腿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腳。
可惜她穿的是拖鞋,這一腳踢過去一點也沒威力。
“把以前的虧欠全還了,換個心安,我已經把煙戒了,小滿,你得遵守諾言,原諒我這一次。”鬱辭眼光裏帶着一絲祈求,語氣堅定:“以後絕對不會了!”
許靜安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她輕輕推開兒童房間門,直接將門反鎖了,躺到牀上。
久久在睡夢裏咕噥了一聲,自動滾進許靜安懷裏,揪着她的衣服。
外面的門把轉動了幾下,敲門聲輕輕傳來。
許靜安越想越氣,氣鬱辭明知道紀悠染是裝的還要上去,氣他明知道紀悠染想害他還往網裏鑽,就因爲那點可笑的少時情誼。
心裏有怒火,又換了個地方,許靜安一直睡不着,於是躺在牀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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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腳步聲,鑰匙轉動的聲音,房間門被推開,許靜安睜開眼睛看去。
門外的燈光傾瀉進來,鬱辭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鬼鬼祟祟地走到牀邊,對上許靜安清冷的目光。
“你怎麼進來的?”
鬱辭坐到牀沿上,俯身懶洋洋地說:“開門進來的。”
許靜安背轉身去,給了鬱辭一個冷淡的背影,淡淡道:“快點出去,別吵醒他倆。”
“不行,氣大傷身,跟我回房間,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講。”
鬱辭邊說着邊把雙手伸進被窩裏,強勢地將許靜安從被窩裏挖了出來,將被子掖好。
“乖,跟我回去,別吵着女兒和景彥。”
許靜安的眼圈驀地變紅了,摟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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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辭抱着她走出兒童房,將門關上,低磁的聲音裏染着笑,“要是不解氣,你再多咬幾口,咬到解氣爲止。”
“鬱辭,你渾蛋,就沒想過萬一中了那針怎麼辦?”許靜安說着說着,眼裏升起一層水霧。
“傻瓜,她就那點小心眼,我怎麼可能中她的招,只是藉機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讓她把這個事做了,以後再也沒有理由和機會接近我。”
許靜安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小滿,彆氣了,你不好奇在樓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許靜安冷笑,“我用腳趾頭也想得到,她又跟那次一樣,坐在屋頂邊緣,抑鬱症發作,說沒你的話活着沒意思。”
鬱辭笑着將她放到牀上,“想不想看?”
許靜安鑽進被窩裏,氣消了一點點,她問:“怎麼看?”
鬱辭俯下身來,壓着她吻了一會,眸色深深看着她,道:“這麼好的生日,是值得紀念的日子,別被她搞壞了心情,我上去的時候考慮不周,請你原諒,以後,無論她好壞對我都不會有影響了。”
許靜安揪着他的睡衣領子問:“怎麼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