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
蘇湘猛地拔高聲音,撕扯着嗓子道:
“我怎麼會是陌生人呢?我是你姐姐!太子殿下跟你這麼熟,跟你的姐姐我怎麼就成陌生人了?”
蘇嫿淡淡地道:“我跟你不熟。”
局面一下子變得僵硬。
藍沫兒脣角的笑容也跟着僵硬。
她想看着她們姐妹互撕,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可撕太過了,蘇湘就會留不下來。
那跟着蘇湘一起過來的她,也會留不下來。
她剛纔拼命向太子殿下拋妹眼,可惜,太子殿下一直低着頭,沒有看見。
所以,她不能這麼快就走,至少得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她原本不想說話的,但直到現在太子殿下還沒有看她一眼,蘇嫿也沒有留她們的意思,再這樣下去,她今天可就要無功而返了。
辛苦籌謀一場,怎麼着也得有點收穫。
於是她出言道:
“姐妹之間,應該常來常往,難得今天大家有緣相聚,不如一起喫飯吧。”
說完,她扶起蘇湘,朝餐桌走去。
其餘庶女全都跟上。
大夥在心中算計着,要是能與太子殿下一起用餐,回去後可以吹一個月的牛。
“菜不夠。”蘇嫿冷冷地拒絕。
衆人走路的腳步全都一頓。
蘇湘含情脈脈地望着拓跋樾,嬌滴滴地道:
“太子殿下,你管一管妹妹吧,她太驕縱了,連請姐姐喫頓飯都不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拒絕,太沒教養了。”
拓跋樾隨手拿起桌上的兩個杯盞,左右開弓,一只砸向蘇湘,另一只則砸向藍沫兒。
蘇湘和藍沫兒沒有防備,就算有防備她們也躲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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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額頭被杯盞砸中,碎瓷片刺入皮膚,鮮血直流。
“啊——”
“啊——”
兩道慘叫聲響起,蘇湘和藍沫兒捂住額頭,痛得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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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樾看也不看她們,面無表情地道:
“嫿兒是孤的女人,無論她做什麼,孤永遠站在她這一邊,你們有什麼資格要求孤管她?你們算老幾?孤自己的娘子不幫,幫你們這些不相干的外人?你們把孤當什麼了?蠢貨嗎?”
蘇湘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解釋: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妹妹若是被寵壞,不好,以後會闖禍的,萬一將來殺人放火怎麼辦?”
殺人放火?
蘇嫿勾脣冷笑:“誰都知道,我們關係不好,我爲什麼要假惺惺請你喫飯?你又爲什麼要假惺惺來與我套近乎?不就是想趁機勾飲太子殿下嗎?我有那麼蠢嗎?爲了虛假的姊妹情深,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
自己的男人?
拓跋樾性感的脣角輕輕揚起,眼中的陰鷙也隨之消失。
他偏頭望着蘇嫿,目光柔得彷彿能溢出水來。
同樣的話,聽到一羣庶女耳中,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蘇嫿太狂妄太囂張了!
家醜不可外揚。
就算姐妹關係不好,裝也得裝一下。
當着外人的面,竟然這般不給面子,太過分了。
這麼囂張跋扈的人,太子殿下爲什麼會喜歡?
實在太讓人生氣了!
藍沫兒原本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是見蘇嫿這般不按牌理出牌,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上前一步,柔柔弱弱地看了拓跋樾一眼。
見拓跋樾沒有看她,她心中很是不甘心。
像她這樣的弱女子,一直以來都很受男人歡迎。
平日裏多的是男人主動示好。
今日,她都主動看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居然不理她。
都怪蘇嫿這個狐妹子,把太子殿下給勾住了。
只要除掉蘇嫿,太子妃寶座非她莫屬!
蘇湘這個蠢貨,就是她的踏腳石,不足爲慮。
藍沫兒轉身望着蘇嫿,嬌嬌柔柔地道:
“蘇嫿,你尚未出嫁,怎能說出自己的男人這種話?你娘沒有教你嗎?哎呀對不起呀,我忘記你沒有娘了,沒孃的孩子真是可憐,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將來要是嫁了人,肯定會被婆婆嫌棄,會給夫家丟臉的。”
拓跋樾氣得又想揍人,蘇嫿攔住他,然後溫軟的紅脣貼進他的耳畔,用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音量說道:
“這些女人的目的是你,你打她們也好,罵她們也罷,都是對她們的關注,她們高興着呢,你不準跟她們有任何來往,打罵也不行,因爲,我自己可以打罵!殿下只管無視她們就行。”
一番話,聽得拓跋樾幸福得都快要飛上天了。
他深情款款地望着蘇嫿,柔聲道:
“我都聽嫿兒的。”
然後給蘇嫿夾了一只雞腿,連個眼神也不給那羣庶女,溫順乖巧得令衆人大跌眼鏡。
同樣的一番話,氣得庶女們渾身發抖。
蘇湘急忙道:“殿下,我沒有,我只是過來看望妹妹,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蘇嫿好整以暇地望着蘇湘,似笑非笑地問:
“你沒有非分之想,那她們呢?”
蘇嫿蔥玉般的手指朝藍沫兒等人身上一指,問:
“她們也沒有非分之想嗎?”
然後她特別指向藍沫兒,絕美的笑容滿是無辜:
“藍沫兒,你把我說的那般不堪,難道不是衝着太子殿下來的?”
她聲音軟糯甜美,像是在和好朋友閒聊,但說出來的話,卻如利刃般犀利。
一語驚醒夢中人!
蘇湘猛地轉身,望向藍沫兒,一臉狐疑地問:
“沫兒,你。。。。。。”
藍沫兒急忙喊冤:
“我沒有!湘兒,我這都是爲了你纔出頭的呀,蘇嫿這麼說,分明是故意想要挑撥離間,你可千萬不能上當呀!”
其餘庶女早就看慣了宅鬥,像藍沫兒這種段位的,她們一眼就能看穿。
但蘇家後宅沒什麼宅鬥,蘇湘又是個自視甚高的蠢貨,平日裏藍沫兒又總是低三下四的,所以她壓根兒就沒把藍沫兒放在眼裏。
如今聽她喊冤,她馬上就信了她。
她怒視着蘇嫿道:
“蘇嫿,你太惡毒了,居然想要挑撥離間!”
惡毒?
她們上門挑釁,她只不過是正當反擊,就叫惡毒了?
好吧,既然擔了惡毒的罵名,那就做點惡毒的事吧。
蘇嫿慢悠悠地走到兩人面前,然後伸出白嫩嫩的手,以閃電般的速度,連扇了兩人好幾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