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怎麼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她一邊說,一邊沿着氣味檢查。
申屠野的臉瞬間紅透了,彷彿煮熟的螃蟹。
他急忙滾到溼漉漉的被褥上,然後被子一拉,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謝沉玉一臉狐疑地望着他。
申屠野這是在幹什麼?
該不會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吧?
沒事幹嘛將自己蓋得跟一具屍體似的。
謝沉玉走到他面前,敲了敲蓋在他身上的被子:
“天亮了,該起牀了,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最好去廟裏拜拜。”
“娘們纔去廟裏,老子是男人,老子不去!”
申屠野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悶悶的。
“大豬蹄子!”
說完,謝沉玉不再逗留,轉身就走。
“喂,大豬蹄子什麼意思啊?”
身後傳來申屠野悶悶的聲音,謝沉玉懶得理他,自顧自離開。
申屠野豎起耳朵偷聽外面的聲音。
他隱約聽到蘇嫿在問謝沉玉,要不要喊他一起去寺廟拜佛,謝沉玉回答說不用,然後一行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他們走後,整個醉雲樓客房部便陷入了死一樣的安靜。
申屠野這才起身,去廚房要了一些乾柴和火摺子,捧到客房,點火將被褥和自己的裏褲烘乾。
昨晚做了不可描述的夢,還跟謝沉玉同牀共枕了,申屠野越想越覺得渾身燥熱。
大冬天,他竟熱出了一身汗。
看來,他必須離謝沉玉遠一點了。
跟斷袖之人相處久了,遲早會被掰歪。
然而,儘管理智告訴他要遠離謝沉玉,可他還是忍不住會回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以及,今早醒來的種種。
回想起謝沉玉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申屠野忍不住又是一陣想入非非。
如果每天都能抱着謝沉玉睡,一定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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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玉又軟又香,難怪雲洛玉會斷袖,換做是他,只怕也會控制不住。
申屠野越想越歪。
直到窗外吹來一陣冷風,他才從想入非非中猛地驚醒過來。
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他像個小媳婦似的捂住雙眼,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
報國寺。
今天是大年初一,香客如織。
趕來上香的大都是女子,也間或有一些男子。
拓跋樾原本對上香並沒什麼興趣,但聽說嫿兒正在報國寺上香,他便也急匆匆趕來了。
過年期間,帝王家有很多事情要忙,能見到嫿兒的時間並不多,趁着她在上香,趕到報國寺見一面也是好的。
一聽說他要到報國寺上香,太后馬上就放行了。
原本太后也想去上香的,但最近這段時間,她身子骨不好,有孫兒代她上香,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到報國寺,拓跋樾便找到蘇嫿,兩人並肩前往各大佛殿上香。
顧曦言看得目瞪口呆。
原以爲,這幾天太子殿下事務繁忙,沒時間跟他搶嫿嫿。
誰知昨晚剛離開,今早就又出現了?
帝王家過年這麼空閒的麼?
山風清冽,顧曦言跟在兩人身後,俊臉沉鬱。
拓跋樾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心說,幸虧他及時趕來,否則這麼好的日子,讓顧曦言,還有謝沉玉和百里漠陪在嫿兒身邊,他怎麼想怎麼不舒坦。
他恨不得將嫿兒藏起來,誰都不見。
可他真要這麼做了,嫿兒肯定會跟他絕交。
他忍。
今天,嫿兒已經十五歲了。
要不了多久,嫿兒就會嫁給他。
他會盡快讓嫿兒懷上孩子。
生很多很多孩子。
孩子多了,嫿兒也就沒精力沒時間與這些虎視眈眈的朋友們來往了。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想到這,拓跋樾性感的脣角輕輕勾起,狹長的鳳眸中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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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少年,身姿挺拔,榮華絕代,在晨曦的照耀下,愈發顯得矜貴清雅,超凡脫俗。
不遠處,藍沫兒扯了扯蘇湘的衣袖,眼中盡是算計。
她壓低聲音提醒蘇湘:
“湘兒,快看,太子殿下與你妹妹在一起呢。”
“看見了。”蘇湘寒着一張臉,臉色很不好看。
一大清早就看見蘇嫿,真是晦氣。
還有太子殿下,大過年的,皇宮裏不是應該很忙嗎?他居然有空陪蘇嫿,可見他是愛極了蘇嫿,實在可恨。
蘇嫿不守女德,成天跟男人鬼混,太子殿下居然還喜歡她,這也太不挑了吧?
蘇湘也不想想,蘇嫿跟男人在一起,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爲公事,就算與朋友們小聚,也沒做過什麼傷風敗俗的事。
反倒是她,成天想着釣金龜婿,心思不純。
一開始,拓跋旭還是蘇嫿未婚夫時,她就想着釣拓跋旭。
後來,看見蘇嫿和拓跋樾在一起了,她就想着釣拓跋樾。
說白了,就是蘇嫿跟哪個男人在一起,她就想着去釣哪個男人。
她就是喜歡搶蘇嫿的男人。
彷彿只要成功搶了蘇嫿的男人,她這個庶女,就比嫡女優秀了。
靠搶男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這大概就是像蘇湘這樣的女人的最大出息了吧?
見她不開竅,藍沫兒急忙貼着她的耳朵說悄悄話。
蘇湘越聽越激動,忍不住握緊拳頭,一臉興奮地道:
“沫兒,你真聰明,就是這個道理,走,我們找她去!”
藍沫兒一臉乖巧地跟在蘇湘身後,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
真是個蠢貨,被她利用了都不知道呢。
不過,越蠢越好呢。
否則,她怎麼能有機會接近太子殿下呢?
很快,蘇湘便大步走到蘇嫿面前。
她攔住蘇嫿的去路,明明是與蘇嫿說話,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拓跋樾,嗲聲嗲氣地道:
“能在這裏遇到妹妹,真是有緣,不如,咱們姐妹倆一起上香吧。”
一起上香?
眼珠子都差點貼到拓跋樾身上去了,當她看不出她的目的嗎?這分明是想利用她接近拓跋樾。
還有站在她邊上的藍沫兒,看似規規矩矩舉止端莊,可那眼神,嬌滴滴彷彿含着露水,不是想勾飲拓跋樾又是什麼?
她們想勾飲拓跋樾那是她們的事,但想利用她,那是做夢!
她淡淡地看了蘇湘一眼:“我們不熟。”
萬萬沒想到蘇嫿竟然這麼直接,大庭廣衆之下,連裝都不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