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那個曾經意氣風發、許諾要給她一生幸福的男人,就這樣離她而去了?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淚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雙眼。
儘管內心悲痛欲絕,但作爲一國之後,她深知自己不能輕易表露情緒。
於是,她只能強忍着心中的哀傷,將身邊的人都打發出去,獨留一人默默爲他祈禱。
她希望他能在另一個世界裏過上平靜安寧的生活,不再有戰亂紛爭,不再有生離死別。
可回想起往昔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而溫馨的畫面便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她痛不欲生。
最終,所有的悲傷還是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爆發了出來。
她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她雙手掩面,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而下。
起初,她還只是輕聲抽泣,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哭聲越來越大,直至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那哭聲充滿了絕望和痛苦,讓人聞之心酸落淚。
門外的貼身陪嫁嬤嬤,是知道她的事情的。嬤嬤有眼色的幫着她攔住了所有人,任憑她一個人在房間裏面發泄情緒。
就在皇后痛苦的不能自拔的時候,皇上帶着身後的一隊禁衛軍走了進來。
門口守門的嬤嬤大老遠的看到皇上走過來,趕緊跪下,高聲行禮問安:“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面對老嬤嬤的詭異行爲,皇上也不戳穿,而是徑直越過她,朝着皇后宮中走去。
宮殿中,正在啼哭的皇后,聽到門口的動靜,早已將止住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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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不在皇上面前咯語出蛛絲馬跡,她趕緊起身,衝着寢殿走去。
當皇上推門而入的時候,她也剛好脫鞋躺在了牀榻上。
皇上是獨自一人進入皇后宮殿的,他將帶來的是侍衛都留在了門口守着,他今日就是要好好的與皇后談談那些不能爲外人知的心事。
皇上走近皇后的牀榻邊,語氣平靜的道:“皇后,你莫要在裝了,起來吧,你與朕今日好好談談吧。”
皇后心頭一緊,她自認爲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萬分小心,萬不能被皇上知道。
但是皇上剛剛的語氣,又好像知道些什麼,於是她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掙扎着坐起身。
皇上一眼就看出來了皇后的不正常,於是他強忍着心中的怒意道:“皇后,你爲了他哭過?你就那麼喜歡二皇兄嗎?”
皇上的這句話落下,皇后身體一震,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鎮靜,她緩緩的開口道:“皇上,本宮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皇后能不知道嗎?還是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朕今日前來能與你心平氣和的談談,是因爲我們這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朕不相信你會背叛朕,朕要聽你親口說。”
面對皇上如此赤赤果果赤果果的質問,皇后知道皇上肯定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爲什麼不大張旗鼓的處置她,那是因爲皇上丟不起皇家顏面。
她不知都皇上知道多少,心愛的人已經死去,她此刻也已經心如死灰,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現在讓她去死,她都願意,可是唯一一個讓她放不下的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想在臨死之前,爲她的兒子多爭取一線生的機會。
於是她不再怯懦,而是擡頭看着皇上,與之對視,眼眸流露出對當下生活的不滿,兩行清淚從這臉頰流了下來。
皇上並未無動於衷,而是走過去,拿出自己的錦帕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拭去,然後聲音低沉的道:“不要哭,朕只是想與你好好做個了斷!”
皇后聽到皇上這句話,也深知自己大勢已去,於是心一橫一閉眼,然後再次睜開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開口道:“皇上想要怎麼處罰本宮,本宮都絕無怨言,終究是本宮對不起你。”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請你放過我的兒子,他是無辜的,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曉,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可惜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要是她有選擇,臣妾想她一定不會選臣妾的。請皇上放過無辜之人。”
說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皇上磕頭求饒。
只見皇上淡淡的開口道:“你起來吧,朕只是想知道,朕和皇兄之間,你爲什麼會選擇皇兄,朕不好嗎?還是朕對你不好?”面對皇上的靈魂拷問,皇后無以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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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才緩緩的開口道:“或許,你我本就不該相遇,臣妾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皇上你殺了臣妾吧!”
她的這句求死的話,狠狠的打擊了皇上的心。只見皇上惱羞成怒的一把將皇后拉進自己身體邊,然後用另外一只大手,緊緊的掐着皇后的脖子道:“爲什麼?爲什麼要背叛朕,二皇兄能給你什麼?”
“朕!朕對你可謂是傾盡所有!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予你。那至高無上的皇后權利,朕賜予了你;讓你母家盡享榮華富貴,朕做到了;關乎你兒子的錦繡前程,朕也爲他鋪就好了道路;還有你的體面,朕更是維護得滴水不漏。朕實在想不通,朕到底哪裏做得不好,竟會令你如此對待朕,這般無情無義地背叛朕?”
皇上怒不可遏地吼道,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已然近乎咆哮,他那雙原本威嚴的眼眸此刻充滿了失望與憤怒,雙手因爲激動而不自覺地緊緊收攏,掐住皇后脖頸的力道也隨之加大。
就在皇后即將因窒息而翻白眼之際,或許是皇上尚存一絲理智,又或是心中仍有不忍,他終於緩緩鬆開了緊掐着皇后脖子的手。
驟然失去束縛的皇后如蒙大赦,身體一下子癱軟在地。
她顧不得形象,像一條瀕死的魚一般張大嘴巴,貪婪地大口大口吮吸着周圍的新鮮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才勉強從生死邊緣緩過氣來,情緒逐漸趨於穩定。然而此時的她依舊心有餘悸,深知自己犯下大錯,觸怒龍顏,性命堪憂。
於是,她不敢再有絲毫耽擱,趕忙雙膝跪地,以頭貼地,戰戰兢兢地向皇上求饒道:“要殺要剮,但憑皇上處置,只求皇上能給臣妾一個痛快。”說罷,皇后便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等待着皇上最終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