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度假,其實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他們在桐花市轉了幾天,就回去了。
寧淺剛到家,就收到了快遞的派送信息。
她心裏滿是猶疑,看着手機上的信息陷入沉思,霍言澤自然也意識到女人的不對勁,沉聲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就是快遞到了。”
寧淺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徹底放棄了要給他送這份禮物的念頭。
就當給自己和尚雪怡買的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霍言澤早就知道了兩人商量的事情,心裏微微發癢。
於是,將寧淺剛剛那句話,自動理解爲——要送給你的禮物到了。
霍言澤挑眉看了她一眼:“是送給我的吧?那天泡溫泉的時候,偶然聽到你和尚雪怡談論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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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東西,就反駁她了,所以給你準備了其他的東西,你不要放在心上。”
寧淺立刻出聲反駁。
貿然被男人挑破這件事,她整張臉都漲紅了,手指也微微顫動着,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寧淺只好輕輕低下頭,攏了攏髮絲。
本來就是不想送的,現在倒好了,被霍言澤知道,她又要丟臉了。
寧淺的面部盪漾開的紅暈,在男人看來,是一種羞澀的表現,他心中的滿意也就更甚。
他已經猜到了,寧淺一定是對他有別樣的想法!
霍言澤想,如果他收下這些禮物,會讓寧淺心情變好,那他倒也不是不能遷就她把東西給收下。
至少他短時間內,還需要這個女人的救治。
霍言澤壓下心中的情愫,將一切都歸咎於利益。
“沒事,不用跟我害羞,放心,我不會多想的,只是一個禮物而已。”霍言澤沉聲說。
而他這些話,也將寧淺最擔心的地方暴露出來了。
寧淺彷彿被某種尖刺紮了一下,心臟縮緊了疼着。
“霍先生,都說了這些不是給你的了。你不要多想,我不會送你這些東西的。”
她更加不好意思把這些毛絨玩具送給霍言澤了!
這個男人出生就尊貴,怎麼可能會看得上這點東西?
女人聲音微冷,說話時也沒有太顧忌,聽起來甚至有些急躁。
霍言澤剛擡起的手,也忽然僵持在原地。
所以,是他自作多情了?
寧淺沒再說什麼,直接出門去拿快遞,一雙秀眉輕輕蹙着,淺瞳中含着些許微光。
她本來不想讓他誤會,偏偏還是讓霍言澤產生了猜測。
寧淺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守本心。
等她把霍言澤的病給治好以後,就去找當時山洞裏的那個男人要說法,最好能把他送進監獄!
然後再帶着母親去國外,找更好的醫院治療!
寧淺深知,霍家不會要她一個已經不潔的女人,雖然當初也不是她的錯。
可是……她和霍言澤還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所有璦昧,都要掐滅在源頭!
寧淺這樣想着,忍不住看了眼手上的快遞盒子。
她回到次臥,將快遞拆開,拿出裏面的小熊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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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是淡褐色的,整個身體都毛茸茸的,黑豆似的眼睛很是可愛,兩條小短腿和小胳膊垂着,彷彿在渴求一個擁抱。
寧淺當時在看到商品圖片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霍言澤。
像嗎?
倒還好。
寧淺壓下微勾的嘴角,把小熊放到牀頭的櫃子裏。
連同幾雙很可愛的卡通動物襪子。
等她哪天有空再給尚雪怡送去吧。
寧淺這樣想着,隨手從牀頭拿出幾本書,找了張桌子做筆記,把前段時間積攢好的一些思路整理了起來。
她現在其實還是帝都大學的大三學生,她雖然醫術高超,藝術天賦也很高,但偏偏是個學芯片的。
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說,並不喫力,可是一旦陷入研究,就很難再有興趣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以至於,霍言澤身上發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
四十二號會所。
一間私人包廂裏面,霍言澤坐在陰暗處,拿着酒杯慢慢喝着。
“言澤,你怎麼這次有閒心,跟我出來喝酒了……你老婆不罵你啊……”
鬱修白酒量不好,早就上臉了,滿面紅彤彤的,說話也不是很利索,簡直是個醉鬼。
“少喝點,燻人。”
霍言澤聲音冷淡,推開突然湊近他的男人。
周圍都是男女,有一些是商界的老總和新貴,剩下的,都是他們帶來的伴兒。
這場酒局的意味不明。
一些人談生意,總要把最骯髒的地方展露出來,交換後才互相信任,最後變成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霍言澤向來對這種行爲十分不屑。
他的眉心緊緊蹙着,深邃狹長的眼眸,都被映在陰影之下,顯得五官極爲立體,有一種極朦朧的美感,吸引了一衆目光。
可是他從來沒被別人拒絕過,他心裏發悶,好像有千萬根銀針,在同時扎着他的心底,密密麻麻。
又澀又疼,讓他急需發泄……
在寧淺開始給他治療以後,其實她早就不讓他喝酒了,但是……
霍言澤忍不住,他伸手還是拿起酒杯,輕輕晃動着杯子裏面的酒液。
琥珀色的液體很透亮,折射着周遭的燈光,竟然顯出幾分淡藍色,含着寂冷意味。
男人抿了一口,繼續聽着周圍嘈雜的聲音。
幾乎所有人都在恭維他,七嘴八舌的說着些什麼。
可是他只想要寧淺一個人,只想聽那個女人說話。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霍總醉了,小雅,過去扶着霍總一點。”
“滾開——”
男人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渾身都熱熏熏的,意識也逐漸放鬆,思考方式都滯緩了不少。
迷濛中,就聽到旁邊的老總要往他懷裏塞人。
霍言澤的怒火驟然升起,冷峻的面容令人心中駭然,誰也不敢靠近,整個包間都寂靜下來了。
“哎哎哎,沒事,大家接着喝哈,霍總就是醉了,我先送他回去了。”
“我沒醉。”
男人想掙開鬱修白,但是卻又聽到對方說話。
“哎呀,你喝成這樣,寧淺知道嗎?嫂子不得生氣啊,渾身都是香水味酒味,趕緊跟我出去散散!”
“寧淺……不看寧淺。”
男人聲音微冷,藏着拒絕意味。
可鬱修白不會怕他,直接叫了幾個服務生,把霍言澤扶到車上,叫了代駕,驅車回到霍家莊園。
鬱修白心裏其實一直爲當時那事很愧疚。
現在是真心實意把寧淺當嫂子看待,恨不得想盡各種方法撮合他倆!
於是,剛到霍家,也沒讓傭人把霍言澤扶回房間。
反而找藉口把寧淺叫了出來。
“嫂子!言澤喝醉了,你來照顧他一下唄,我那邊還要趕個場,我就走了啊!”
“嗯,謝謝你送他回來了。”
寧淺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一口答應了下來,但心裏控制不住的浮現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明明他早就答應她治療期間不會再喝酒了,現在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