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男子聲音,讓在場女眷都不由得變了臉色。
這可是後宅,外男無故不得擅入。
最震驚的當屬蘇錦夏,因爲那人分明說可以爲她證明……
而那聲音她又是聽起來是那般熟悉……
於是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便見一抹清俊清冷的身影出現在屋外門口。
蘇錦夏臉色驟然大變。
果然是……寧燁軒。
寧燁軒就那般身子挺拔地站在門口,一貫清冷的眸子裏此刻隱隱含着擔憂的神情,而那目光卻是一刻不離蘇錦夏的方向。
他急於想確定,她是否還安好……
方纔下人們來外院彙報駙馬,說是有人蓄意毒害小郡主,衆人無不大驚!
而在下人的講述中寧燁軒才得知,那個涉嫌謀害小郡主的人居然就是蘇錦夏!
他心中自然清楚,那些人的指證根本無法成立,因爲蘇錦夏在花園東南角明明是和他在一起!
寧燁軒當時聽着下人的彙報,當即慌了神。他知道謀害皇親是個什麼罪名,而蘇錦夏一定是擔心他們二人的名節,所以纔不肯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她最是注重名節,他知曉的。
可是事到如今,難道他能眼睜睜看她蒙冤獲罪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
所以寧燁軒來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看着蘇錦夏出事。
而蘇錦夏看到此刻站在屋外的寧燁軒,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此刻她心中亦是糾結,有人出頭爲她作證她自然心中是暖的,如此便可還她清白。
可偏偏是……寧燁軒,只怕一個不小心即便是還了她清白,她也要落下其他的無妄罪名了……
蘇錦夏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
長公主見有外男闖入,當即面上便浮起怒容,正要發火,便見以駙馬爲首跟來了許多男子,一時又不好發作了。
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位身着玄色蟒袍的俊毅男子,此刻正挑着不羈的眉眼望着眼前的一幕,盡是好整以暇之態。
寧燁軒對着上位拱手行禮,“長公主,事出緊急,在下無奈進入後宅,還望長公主恕罪!”
長公主眸光掃到下方的寧國公夫人,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神情,她也便沒有發作,只淡淡擡手。
“罷了。寧世子,你方纔說你可以爲蘇錦夏證明,你要如何證明?”
見長公主未曾怪罪,寧國公夫人與蘇錦夏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寧燁軒恭敬答道:“回長公主,我可以證明蘇二小姐在花園東南角未曾採摘毒草,也未曾遇見小郡主!”
靈薇郡主聞言臉色大變,當即氣怒道:“小公爺莫不是在說混話吧?你能證明?你如何能證明?”
寧燁軒道:“因爲我當時親眼目睹了,蘇二小姐是在花園東南角採摘花瓣!”
“當時我一時迷失了方向,路過花園東南角的小門,見園內花開的漂亮便多看了兩眼。恰巧就看到蘇二小姐帶着侍女正在採摘花瓣,一邊採摘還說着什麼回去了做口紅用。我聽着新奇便駐足聽了一會,直到蘇二小姐離開。”
寧燁軒擡眸望向長公主,“所以,長公主,我可以爲蘇二小姐作證!”
這番話說完,在場貴人們基本都相信了幾分。
因爲寧燁軒提到了口紅,那東西只有蘇錦夏知道,他們也是今日才聽說了這個東西,所以寧燁軒能說出此物定然是當時從蘇錦夏口中得知。
長公主聞言,眸色瞬間輕鬆不少。
她心中也不願相信蘇錦夏是害嫣兒的兇手,此刻有寧燁軒作證,倒是多少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也許可以還蘇錦夏清白了。
蘇錦夏呆呆望着寧燁軒,他並未將二人說話之事公之於衆,也算保全了她的名節。
但是他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說是他留連花叢還聽女兒家聊天,這樣的行爲就等於給他自己身上潑污水了……
蘇錦夏一時不免動容……
靈薇郡主見長公主鬆動的神情,心中恨極了橫插一腳的寧燁軒。
她看向寧燁軒怒道:“小公爺,你好好的不在前院和公子們銀詩作賦,卻偏要跑到花園偷窺人家主僕聊天,這可不是君子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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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聽說小公爺喜好女色,流連花叢,莫非你與這蘇錦夏本就關係匪淺,這才……”
“郡主慎言!”
寧國公夫人皺眉怒道,“郡主的意思是懷疑我兒的人品嗎?”
寧國公夫人按照輩分來說,是長公主和靈薇郡主這些人的長輩,只不過她素來不愛擺架子,平易近人。
此刻真動怒了,靈薇郡主才意識到,這寧小公爺可不是蘇錦夏那等的官宦人家,人家背後也是有皇親的,霎時也不敢再多話。
可話一旦出口,定會引起人們無限遐想。
果然,人羣中望向寧燁軒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有些意味不明。
寧燁軒視若無睹,他心中只關心蘇錦夏是否能安然無恙。
蘇錦夏一時看得心疼,這人完全是被她所累。
明明是京都才情人品絕佳的世家公子,受萬人追捧,哪怕被人懷疑有一絲不堪之處,都讓她覺得不應該。
長公主見寧國公夫人都動怒了,忙出來主持公道。
她轉頭問蘇錦夏:“寧世子所言可爲真?你是去採摘花瓣?”
蘇錦夏聞言也來不及多思,當即命青蓮將盒子打開,裏面五顏六色的花瓣呈現在衆人面前。
“還望娘娘恕罪!”蘇錦夏對着長公主一拜。
“錦夏近日癡迷研製口紅,見花園有這麼多顏色新奇之花,便沒忍住動了心思採摘了一些,想着回去研究些新的顏色出來。”
“未經殿下恩准,錦夏就私自採摘花瓣,還請殿下恕罪!”
長公主定然不會因爲這微不足道的小事責怪她,倒是見她卻有花瓣爲證,正好和寧燁軒的證詞相應,當即定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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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對着衆人道:“既然有寧世子作人證,又有這些花瓣做物證,那麼方纔對蘇二小姐的指控便都不作數了。”
長公主又看了看寧國公夫人,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