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玥正翻着一本話本看得津津有味,身後突然有一道影子,擋住了她的光。
她可纔剛看到高潮之處,這人怎麼這麼會破壞氣氛!
只見她氣呼呼地回頭看去,想讓那人挪開點,擋着她看心愛的話本子了。
隨之竟對上了段祁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眸。
燕玥嚇得連忙蓋住本子,把它藏於身後,支支吾吾地開口,“你…你怎會在這!”
段祁跟在她後頭進來的,方纔她的貼身女婢想要向他行禮,卻被他制止,因爲他很好奇這位燕玥公主今日跑出來又是想要做什麼,若是那女婢出聲,怕是就看不着現在的畫面了。
話本上什麼‘君子攻略’,他甚是好奇,歪頭一看,竟瞧見話本中正描述着——
「他攀上他的腰,手放在他的xx……」
他還未看清具體說的是什麼,就被燕玥給蓋上。
但單看前面這話,定不是什麼好讀物。
段祁笑看着她,調笑她的意味明顯,“公主這是看的什麼話本,讓末將也看看?”
燕玥纔不會乖乖聽話,瞪了他一眼,“本公主的讀物哪是你能看得懂的。”
“哦?公主是嘲笑末將書讀得少咯?”
段祁雖是軍中的將軍,但這家世也不小,從小就是跟在他們這些王爺公主身邊一起進的書齋。
要是說他說得少,那燕寒可就也是一般少了。
燕玥懶得同他說,把身後的話本子藏好後就要越過他。
沒成想這段祁竟微彎腰靠近她,飛快地奪走了那本話本,嘴裏還在一字一句地念着:“君—子—攻—略—”
“原來公主喜歡看這個啊,怎麼,是想要攻略都城哪家府上的公子,不妨同末將說說?”
燕玥氣呼呼地喊他:“段祁!”
“你是不是閒在軍營之中待得太舒服了?怎的哪哪都有你!”
她踮着腳尖奪過段祁手中的本子,生怕他下一秒就翻開來看,那她就丟臉丟大方了。
說來也奇怪,他們倆真的好像很有緣一樣,每每她出宮,總是會碰段祁。
段祁沒再上前,畢竟他瞧見面前的公主生氣,再惹下去怕是要遭殃了。
他忽地開起了玩笑,“我也奇怪,怎麼公主每次上街都能給我遇上呢,難道公主這命格中有末將之位?”
燕玥沒好氣地回他,“那本公主這命怕是也不太好。”
話本子被燕玥放回了原位,這東西她也不敢帶回宮中,平些日子就只敢跑到這話本店來看,待到宮中要是被母后發現了,又該挨批了。
見到段祁,燕玥也沒那心情繼續看下去,索性就出來,想着買些新元要用到之物。
“你還跟着本公主作何?”
她正挑着那紙燈籠,回頭看到段祁還在,不滿地問他。
段祁輕笑出聲,“末將爲公主您保駕護航不成?”
她哪裏需要他保駕護航了?
燕玥纔不接他的話,趕着人,“你礙着本公主挑東西了,回你軍營中去。”
今日本就休假,段祁多的是時間可以在這街上逛。
況且他看公主一人出來,身邊只有一個女婢和車伕兩人,哪裏能放心。
任她怎麼趕,他是不會先離開的。
燕玥見說不動,也不再理會他,自己挑自己的。
反正他閒得慌,腳長在他身上,愛去哪去哪,她管不着。
……
燕玥走後,芙禮在府中又逗了一會小十六,這纔回到那書房繼續看剩下的賬本。
果然,公主不好當,妃子也不好當。
唯有埋頭苦幹纔是真理。
她一看便是看到了用晚膳之時,雖看得久,但總歸是都看完了,晚些時候便可以把賬冊之中內容說於那世子爺聽了。
她伸了個懶腰,正好看到趴在她腳下睡着的小十六。
明明它自個有窩卻不睡,偏偏就愛粘着她,也不怕在這地底下會冷。
芙禮俯身把它抱起,她眼裏蘊含着溫柔的笑意,自顧自地說着,“小十六真乖。”
這一幕,恰巧入了燕寒的眼。
看着她同那只貓的相處,心想他今早的決定是做對了。
明明自己那般喜歡這只貓,卻就是不捨得求他,但凡她肯低聲求他,這貓怕是早就在這書房亂竄了。
芙禮低着頭陪貓玩,完全沒有發現身旁多出一個人。
倒是小十六,先看到了來人,睜着圓碌碌的眼睛,對上了燕寒那森冷地眼眸,它喵了一聲,嚇得從芙禮的懷中一躍而下。
“小十六——”
芙禮順着它逃走的方向看過去,下意識地喊它。
結果擡頭的瞬間,正好對上了燕寒,芙禮這才明白爲什麼小十六要跑了。
大魔王來了。
昨夜之事在她心中雖還留有那麼一絲面對燕寒時的尷尬,但總歸也不能不理他,只見她起身喊他,“殿下,宮中之事忙完了?”
“嗯。”
燕寒應了她一聲,隨即看到桌上擺着的賬本,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開口問她,“都看完了?”
他以爲她今日應當會在屋中待着,畢竟昨夜——
可現在看來,她身子挺好,竟還能坐在這書房之中理着這些賬本。
芙禮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這輕聲纔回他,“看完了。”
隨即她又問道,“殿下現在可是要聽我說那剛算完的賬冊?”
馬上要用膳了,讓她說下去怕是要許久。
只見燕寒盯着她看了一會,這才淡淡開口,“先用晚膳,晚些再說於我聽。”
“行。”
片刻後,芙禮跟在他的後頭去正堂用膳。
飯桌上,她想起今日燕玥所說之話,想問問他是如何想的,爲他夾菜之餘,便開口問道,“殿下,後日便是賀朝宴了,今日玥兒來了府中,問我賀歲禮備否,因前幾日李嬤嬤同我說往年這些都是你在備着,所以我並未準備,今年還是如常由你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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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近幾日忙着處理賀朝宴的事宜,倒是把要送給父王母后的賀禮之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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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靜地開口,“賀禮還未備。”
芙禮都做好安心帶禮過去賀歲的準備了,結果這世子爺一句話猶如冷水潑下。
她又問着,“那殿下是自個備還是?”
燕寒:“今年就由你備便可。”
“……”
還真交到她頭上了,兩日的時間,她該如何在兩日的時間之內,瞭解到父王母后的喜好,送出這新元之禮?
芙禮硬着頭皮接下這茬,“明白了。”
這話題結束後,芙禮心中就一直在想着要備些什麼,索性也就沒再怎麼喫着飯桌上的食物。
燕寒看在眼中,不免皺起眉頭。
昨夜抱起她時,他都覺她的腰身他一手便能輕易捏碎,身子骨這般的瘦弱,竟還不多喫些。
只見燕寒忽地夾起面前的魚肉,放到了她的碗中,臉上厲色道,“身上肉那般少,也不知多喫些。”
她下午吃了好些燕玥送來的糕點,方纔又吃了小半碗米飯,這會是真喫不下了。
可聽他這話說的,什麼叫他身上肉少,昨兒個他摸的難道不是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