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帝都,正喝着下午茶的顧夫人沒了在電話裏風風火火的樣子,現在就跟林妹妹似的愁容滿面,連連長嘆。
媳婦有心事,這可極壞了顧爸。
“媳婦,怎麼你跟兒子講完電話,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兒子不是都說有心上人了,你應該高興纔是。
沒說有結婚的打算,或許是對感情還沒明確下來,沒準三十歲一過,他自個兒就着急了,你現在這般着急,這不是應了那句古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你才太監,你全家……”不行,不能這麼說,顧夫人沒有罵下去,而是幽怨的看了一眼丈夫:“老公,兒子是有心上人,剛剛你還沒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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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爸茫然:“不是,我聽明白什麼?不就是兒子心裏有人讓你不要介紹相親對象,這只能說明他喜歡自己談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晚婚晚育,這不都挺正常的。”
“正常個P,我怕你眼瞎下去,你都要絕孫了,顧家沒有後了,哼,我操心個什麼,反正不姓顧,就你覺得老孃多管閒事。”
顧爸一副你說什麼他聽着的樣子,跟兒子的態度如出一轍,顧夫人一口茶喝下去,降火。
“你沒看出來你兒子喜歡盛鬱那小子嗎?”
這一道雷,把顧爸雷的不輕:“不是,媳婦,你這說的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你怎麼會認爲兒子喜歡男人,會喜歡盛鬱那小子?”
顧夫人把她的發現都一一剖析出來給老公聽,顧爸馬上替兒子辯駁,“媳婦,媳婦,這肯定是你想錯了,我兒子一米九的大高個,那麼直的身板、寧折不彎的性子,取向肯定正常的,絕對正常。”
眼見老婆的思路越來越詭異,當下爲了替兒子挽救名聲,顧爸把他以前偷偷發現的事情也一併說出來,“媳婦,你鐵定想錯了,咱兒子手裏頭有一枚玫瑰鑽戒,那款式擺明是女式的,鑽戒是女式的,那兒子喜歡的鐵定是女孩子。”
“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是有天兒子書房沒關門,他正在認真瞧着一個盒子,然後拿出個閃閃的東西,我正好買了一臺望遠鏡,當時心血來潮就那麼一瞧我就瞧見了。”顧爸還是挺高興的。
只是沒高興太久,耳朵又被媳婦給揪住:“好啊,顧明軒,你現在也偷藏小祕密了,這一個月你都給在書房睡。”
“媳婦,媳婦,我這好心告訴你,不讓你把自己給氣着,你怎麼還讓我睡一個月書房呢?”顧爸是真委屈,主要當時覺得兒子神情冷飄飄,看戒指的眼神跟要戳個洞似的,那一看就是沒談攏的表現,或者是兒子被甩了。
爲了照顧兒子的面子,他才忍着幾年都沒有說出來,要知道關於一個話癆碎嘴子的人,憋住一個祕密不容易的。
“說,你什麼時候發現兒子有女式戒指?”
顧爸:“三年以前,兒子從海省出差回來的那次。”
“他從海省回來,除了恆寰的合同,不是只帶了一捆經書回來修身養性嗎?”本來她也是一個很開明的媽,她對兒子談女朋友的事兒也沒有着急。
但因爲兒子從海省回來,一直看佛家那些修身養性的經書,寧願看經書都不願意看一眼女孩子,她纔開始着急上火。
要知道兒子書房的牆壁上,還有他自己揮筆寫下五個大字:心靜自然寧。
一連想兒子從沒談過女朋友不說,還鑽研上佛經,她才着急給兒子找對象結婚,就怕兒子看破紅塵、遁入空門。
“有戒指,只是兒子藏的好。”從那次他不小心瞅見以後,顧爸就再沒見過那枚戒指。
顧夫人還是惆悵,腦海裏的思路已經擴到了天際:“他這麼藏着掖着,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買給盛鬱的,他這次過去這麼久,是不是把那戒指帶過去求婚了?不行,不行,等會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一定去他書房看看,戒指還在不在。”
“……!”完了,媳婦急上頭了,跟個熱鍋的螞蟻似的,顧爸舉手發誓:“媳婦,我發誓,兒子心裏頭的一定是女孩子。要不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媳婦,我的零花錢可以加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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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媳婦就是太擔心,反而喪失了判斷。
“行,只要兒子帶的是女朋友,你零花錢翻三倍都沒問題,要是兒子把盛鬱帶了回來,你明年就給我洗一年的腳。”顧夫人被顧爸這麼一說,心裏舒服了不少,她不想跟兒子吵架,這陣子還是別聯繫那個臭小子,等她把自己完全說通了再說。
“顧明軒,要是兒子把盛鬱那小子帶了回來,那你明年得努把力,咱們要練個小號。”
“媳婦,咱們老夫老妻過過瀟灑日子多好,怎麼談論起要練小號?”
“大號廢了,只能用小號重新升級,咱們拼死拼活累積下來的家業不能後繼無人,咱們有錢有繼承人,就算兒子喜歡男人,那些老東西也不敢吱聲,以後別偷抽菸喝酒,一經發現嚴肅處理。”
“……”,顧爸嘆了一口氣,兒子這把火,又燒回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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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餐點的時候,樓下就顧瑾寒一個人,當下走上樓敲上喬知夏的房門。
喬知夏正在聚精會神的整理近三日的信號追蹤數據,把這些追蹤數據與帝都的地圖範圍給覈實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再詳細的數據,她也沒法追蹤了,還得去帝都實地勘察。
帝都那邊信號通達,防禦系統比臨海更是高了很幾個檔次,追蹤網絡信號點太密容易被防禦系統識別出來。
沒有取得相關部門的同意,她還是不去涉足的。走在法的邊緣,還是要懂點法,不然被清掃的就是她了。
這會喬知夏將手機隱祕系統的數據點與電腦裏面的地形圖在一一篩選,在安全地帶,喬知夏一旦陷入忘我的工作中,只要動靜不大,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顧瑾寒看着緊閉的房門,難不成她今日在自己那邊宿下了,不回來?
他以爲她處理完事情會回來的,壓根沒有想過她有可能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