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顧曦言,拓跋樾冰冷的鳳眸染上一抹猩紅。
他恨不得將顧曦言碎屍萬段!
該死的顧曦言,竟敢碰嫿兒!
那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最愛的妻子,他顧曦言憑什麼碰她?
犯了錯,他不思悔改也就罷了,還念念不忘起來了,竟然敢四處尋找嫿兒。
禍是他闖下的,他還有臉找嫿兒?
此時,如果顧曦言站在他面前,早就被他撕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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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拓跋樾目光狠戾,宣文帝縮了縮脖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如今的大祁,權力都已集中在太子手上。
他雖是名義上的統治者,卻沒有任何能力與他抗衡了。
事實上,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的病。
他只想把病治好,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積雪在春光的照耀下,化作淙淙雪水流向溪河。
小草冒出尖尖的小腦袋,給大地染上一層嫩綠色的絨毛。
鮮嫩的綠芽兒悄無聲息地爬上柳枝。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
然而,拓跋樾的心彷彿被凍住了,依舊活在去年寒冬。
東宮沒有一個女人,大臣們各懷心思,紛紛進言,希望太子充盈後院,開枝散葉。
拓跋樾原本懶得搭理那些大臣。
誰知他們竟說上癮了,每次上朝,都要催上一催。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
拓跋樾忍無可忍,將手上的奏摺狠狠朝跪在地上的御史大夫崔大人砸去。
“砰——”
一聲巨響,奏摺不偏不倚地砸在崔大人的額角上。
他不敢躲,任由奏摺劃破他額角的肌膚。
鮮血自額角滴落,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擡手擦拭額角的鮮血。
“殿下息怒!”文武百官紛紛跪倒。
拓跋樾沒急着叫文武百官起身,只冷冷地望着崔大人,沉聲說道:
“聽說,崔大人的孫女及笄好幾年了,依舊待字閨中,這麼大的孫女還不趕緊嫁出去,是想留着進尼姑庵嗎?”
崔大人嚇得魂都要沒了。
他之所以積極鼓吹太子娶妻納妾,爲的就是這個孫女。
只要太子願意充盈後宮,哪怕一時半會成不了太子妃,還可以默默奮鬥不是?
再說了,即便到了最後也沒爬上太子妃的寶座,太子的妾室可不低踐,等太子登基,怎麼說也能封個妃位。
像宣文帝那樣多好啊,妃子多,家裏有女兒的,都有機會做天子的岳丈。
太子不是宣文帝的兒子嗎?這件事上怎麼就沒能隨了宣文帝?
大臣們表示很頭疼。
給你送美女你還嫌,真難伺候。
他們永遠不會承認,是他們想做皇親國戚想瘋了。
饒是在太子暴怒的情況下,崔大人還不忘努力推銷自己的孫女:
“殿下,不是老臣自誇,老臣這個孫女,長得貌若天仙,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溫柔賢惠……”
“哦?”
拓跋樾邪魅一笑,一臉感興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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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會廚藝?”
崔大人一臉懵圈。
她的孫女是去競爭太子妃的,不是去競選廚娘的,要廚藝幹嘛?
見崔大人張大嘴巴回不過神來,拓跋樾接着問:
“你孫女會做紅燒大腸嗎?”
崔大人心中腹誹:那種髒東西,孫女怎麼能碰?
不等崔大人開口,拓跋樾又問:
“你孫女可懂醫術?”
崔大人心說,我孫女嫁給你是去做人上人的,要醫術何用?宮裏沒有太醫嗎?
可這樣的話,他只敢在心裏說,不敢當衆說出口。
他心中很是不服氣。
太子殿下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孫女就只配伺候人?
嫁給太子自然是要去享福的,誰特麼沒事紅燒大腸還給人看病?
整理了一下思緒,崔大人戰戰兢兢地道:
“殿下,娶妻當娶賢,我孫女她很是賢惠……”
“怎麼個賢惠法?”拓跋樾聲音慵懶。
“她會繡花,她會彈琴,她會畫畫,她會作詩……”
崔大人如數家珍地誇起孫女來。
“本宮對這些不感興趣。”
拓跋樾冷冷地打斷崔大人的話:
“連紅燒大腸都不會,醫術也不懂,這樣的女人,也配稱賢惠?哪天要是她的丈夫癱瘓了,她做幾首詩畫幾幅畫繡幾朵花,她的丈夫就能從牀上爬起來了?只怕是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去吧?”
崔大人急忙道:
“老臣的孫女有旺夫命,她的丈夫肯定不會癱瘓,她就是個富貴命。”
“下了朝,崔大人就送孫女去尼姑庵吧,本太子倒要看看,她怎麼個富貴法!”拓跋樾面無表情地道。
“萬萬不可啊!殿下饒命!”崔大人聲音淒厲。
“再敢多言,本宮讓你全家女眷都進尼姑庵去!”
拓跋樾鳳眸冷厲,如冰刀般刺向崔大人。
崔大人想利用孫女攀高枝,這原本不關他的事,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他指手畫腳。
如果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他還做什麼太子?
崔大人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拓跋樾這一招,很好地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大臣們人人自危,再不敢廢話。
拓跋樾目光涼颼颼地掃過金鑾殿上的衆位大臣,冷聲道:
“你們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本太子清楚得很,想做本宮的岳丈想瘋了是不是?不懂廚藝,不懂醫術,也敢妄稱賢惠?我大祁國對賢惠二字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
羣臣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拓跋樾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沉聲說道:“都起來吧。”
“謝殿下!”羣臣紛紛站起,後背全都溼透了。
拓跋樾清冷的目光掃過羣臣的臉,淡淡地道:
“你們不要忘了,本宮是有太子妃的。”
羣臣在心中腹誹:可是太子妃跑了呀。
有一位膽子比較大的老臣出列,小心翼翼地進言:
“殿下已經和離……”
“孤沒簽字!”
拓跋樾心中煩躁,右手一揮,一臉不耐煩地訓斥:
“回你的隊伍中去。”
“是。”那位老臣嚇得腿一抖,不敢再多言,顫巍巍地回到隊列中去了。
拓跋樾右手支額,慢條斯理地道:
“既然大夥這麼關心孤的婚事,那孤就與你們好好聊一聊這件事。有三點,你們必須刻進心裏去,別記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