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子,也不知道像誰。
他沒這麼瘋,沈心柔也沒這麼瘋。
大概是像了他自己吧。
身爲親爹,他好心提醒道:
“萬一蘇嫿有了那人的孩子呢?”
拓跋樾原本陰鷙的目光彷彿結了冰一般,看向宣文帝的目光彷彿能把他凍住。
宣文帝瑟瑟發抖,後悔自己多嘴了。
沒事幹嘛提這個?
“殺。”拓跋樾聲音不大,卻冰冷刺骨,彷彿冰刃,能刺破人的五臟六腑。
宣文帝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這怕是不妥吧?萬一蘇嫿因此而恨上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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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就恨吧,總比忘了我好。”拓跋樾一臉冷酷。
宣文帝看傻眼了。
剛剛深情款款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他?
還以爲他是天下第一癡情男呢,原來是天下第一殺神。
還不如他呢。
起碼,他沒去殺雲屹,更沒想過要殺雲屹的孩子。
他這兒子瘋起來真不是人。
杏花村。
從京城逃離後,爲了避人耳目,蘇嫿找了個小山村暫時住了下來。
她每天除了研究醫學就是努力修煉,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無憂無慮。
果然,男人是事業精進的第一障礙物。
對蘇嫿來說,醫學和修煉就是她的事業。
沒了男人,她的時間全都砸在了這兩件事上,想不成功都難。
收到沈心柔成親的消息後,蘇嫿很是替她高興。
她坐在紫藤木椅上,看着遠處雲捲雲舒,心中一片寧靜。
真想知道,宣文帝在聽說沈心柔再嫁的消息後是個什麼感覺。
一定是驚呆了吧?
在男人看來,和離後的女人就是豆腐渣,是沒男人會喜歡的。
偏偏,沈心柔嫁了一個白馬王子,狠狠地打了宣文帝的臉。
實在是妙極了。
她要不要也找個男人嫁了,打一下拓跋樾的臉呢?
想到這,蘇嫿忍不住自嘲地搖了搖頭。
像雲屹那樣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
她大概是不會有那樣的好運的。
畢竟,她懷了龍鳳胎,這已經是她莫大的幸運了。
做人要知足,太貪心的人是不會幸福的。
蘇嫿雙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腹部,目光溫柔,喃喃低語:
“大寶二寶,預產期都已經過去七天了,你們怎麼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娘仨可就要受罪了。”
“這裏是古代,沒有剖腹產,人家只生一個的都有可能難產,雙胞胎的風險就更大了,你們又在娘肚子裏多待了七天,又長大了不少。隨着你們的個體變大,出來的難度也會跟着變大,你們的鳶姨都快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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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跟着娘學習醫術,還接生了不少孩子,醫術是越來越好了,只是,她畢竟從來沒給人剖腹產過,所以,你們就不要爲難你們的鳶姨了,趕緊出來好不好?”
……
自從過了預產期後,蘇嫿每天都會跟肚子裏的雙胞胎溝通,想讓他們趕緊出來。
今天,已經是預產期過後的第七天了。
蘇嫿心中難免着急。
如果懷的是一個也就罷了,這可是雙胞胎。
眼看着肚子像吹氣球一樣鼓起來,在這還沒有剖腹產的古代,她怎麼可能不急?
突然,蘇嫿感覺腹部猛地一陣墜沉。
那感覺,就像是大小便突然失禁了一般。
這是見紅了。
蘇嫿急忙朝不遠處正在看醫書的衛鳶說道:
“阿鳶,我要生了。”
衛鳶心中一陣緊張,手中的醫書也跟着掉落在地。
她顧不上去撿醫書,小跑着來到蘇嫿面前,然後將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
“春蕾,夏冰,盼秋,忍冬,你們快去燒熱水準備,嫿嫿要生了。”
“啊?小姐要生了?快,趕快準備!”
“我去燒熱水!”
“我去取那支百年人蔘!”
“我去準備毛巾臉盆小衣服!”
……
四大丫鬟雖然心中緊張,卻也有條不紊。
衛鳶將蘇嫿扶到牀上坐好,然後開始準備工具。
剪刀,紗布,藥材……
所有準備工作全都做好後,衛鳶和四大丫鬟圍在蘇嫿的牀榻邊,耐心等候雙胞胎地降臨,心中有期待也有緊張。
百里漠收到消息急匆匆闖了進來。
他一臉緊張地望着蘇嫿,問:
“姐,聽說你要生了,痛不痛?別怕,漠兒陪着你!”
蘇嫿哭笑不得。
她含笑望着百里漠,聲音輕柔:
“傻孩子,生孩子哪有不痛的?這是正常現象,你不必緊張,去門口守着吧。”
百里漠一臉不贊同地道:
“哪有姐姐在承受苦難時,做弟弟的不陪在身邊的?那要我這個弟弟有何用?不是白把我養這麼大了嗎?”
蘇嫿笑道:“你的孝心姐心領了,但你是男孩子,已經十一歲了,得避嫌了知道嗎?”
衛鳶坐在一旁補充道:
“這個時候,別說弟弟了,就算是丈夫也不能進產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爲什麼?”
百里漠皺了皺眉,不等衛鳶回答,接着說道:
“不是說男子陽氣旺嗎?既然如此,就該讓男子在產房陪着,那樣,什麼妖魔鬼怪都被嚇跑了,就不會難產了。”
說完,他又轉眸望向蘇嫿:
“姐,漠兒是男子,而且還習武,身上陽氣旺着呢,定能保護姐姐,所以,就讓漠兒待在這裏好不好?”
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產房是男子極爲忌諱的地方,漠兒應當也是聽說過的。
按照古代的說法,男子進了產房,是會影響功名的。
漠兒大概是不相信那套說詞吧。
或者,他其實是相信的,但他不在乎,他或許覺得,她的命比他的功名更爲重要。
自己帶大的孩子,果然人品出衆,就是與衆不同。
蘇嫿很欣慰,望着百里漠的目光也愈發柔和。
所以,這個世界爲什麼會有那麼多渣男呢?
說到底,都是那些當孃的女人們培養出來的。
女人們在丈夫那受盡欺凌,於是培養出一個和丈夫一樣的男人來磋磨媳婦,達到報復的快感。
一代壓一代,便宜了一代又一代的男人,也害苦了一代又一代的女人。
每一個渣男背後,都有一個渣娘。
她要好好培養漠兒,不能讓他成爲渣男。
想到這,蘇嫿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