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光暈散開,深深的夜色和光暈融合,以致一切都在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中。
不甚清晰。
景寒看着許安生,他眉眼靜默,就如此時的夜色,看不真切。
“喜歡?”
“我爲什麼要有喜歡的人?”
許安生頓時驚訝的看着景寒,就好似他問了一個多麼奇怪的問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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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寒看着許安生眼裏的清澈明亮,如同之前,一絲躲避隱藏都沒有,他的心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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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鬆軟,他臉上生出笑意:“我以爲你有喜歡的人了。”
許安生一下就不想說話了。
“我怎麼可能有喜歡的人?”
“我就不喜歡那些情情愛愛的,麻煩,傷腦筋,還是賺錢來的爽快。”
她可是實實在在的錢奴。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傷害自己,背叛自己,離開自己,可錢不會!
它那麼實在,那麼實用,那麼簡單,那麼純粹。
她不要錢,那真是傻了。
“呵呵……”
景寒低聲笑起來:“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見他放鬆的笑,許安生也總算明白景寒是什麼意思了。
他以爲她有喜歡的人,他就沒有機會了。
他很難受。
“好了好了,在我心裏,你是我許安生很好的朋友,這一點是誰都不能改變的。”
許安生一巴掌落在景寒肩上,特別義氣鄭重的說。
景寒笑染了眉眼:“好。”
兩人在外面走了一會,時間實在太晚,景寒便送許安生回了酒店。
“那明天見。”
許安生下車,對景寒揮手。
景寒嘴角上揚:“明天見。”
許安生不再停留,轉身便進了酒店。
景寒站在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他眼裏的笑一點點褪去。
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先生。”
“去查一下,這段時間有什麼人爲難了安生。”
“是。”
電話掛斷,他拿下手機,看着酒店裏的燈火。
她拒絕了他,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裏。
如若不是被爲難,她怎會這般拒絕的他徹底。
目色漸深,他轉身上了車:“回酒店。”
“是。”
車子往前駛去。
景寒看着車窗外快速掠過的景物,他指腹微微收攏。
還好,她不是因爲喜歡別的人而拒絕他。
只要不是這個理由,他便還有機會。
許安生睡了一個好覺,直接日上三竿才起。
起來便直接和何落安去喫午飯,吃了午飯便去koko走秀現場,開始做準備工作。
轉眼間,便是晚上,七點整。
秀開始。
許安生走的是中場秀和閉場秀,畫上妝,換上衣服,順着順序上臺。
koko的衣服不張揚,但是一穿出來就是一種貴氣,尤其是上流社會的貴婦。
一上身,那便是一種無人能比的氣質。
許安生穿的是一身套裝,屬於直筒的那種,四六分,上身是衣服,下身是一條到小腿肚的半身裙。
套裝整體色調是淡橘黃,黑色勾邊,不張揚,有些俏皮,但俏皮中又不失優雅。
很美麗。
她頭上戴了一頂白色法式復古大帽子,帽子帽檐很大,半歪戴着,遮住了她小半張臉。
她手上戴着白色蕾絲手套,手中提着一個白色毛毛小包,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細高跟。
她目光看着前方,走的自然隨性,鬆弛簡單。
就好似她今天心情不錯,稍稍的打扮了下,然後美美的來在萊茵河畔喝下午茶。
大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後拿起相機手機拍攝。
景寒坐在下面,看着她臉上的笑。
真實的展露出她穿上這身衣服的好心情,也真切的讓你感受到她真的要去看那萊茵河畔的水,去喝那被山水間浸染的午後咖啡。
他跟着她一起笑了。
閉場秀的衣服是一條裙子,黑色的。
裹身包肩袖,下襬是蓬蓬的,長度到小腿肚下方一點。
這一身很正式,就像要去參加什麼跨國會議一般。
她長髮紮了起來,挽在腦後,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網紗小禮帽,手臂上戴着黑色長及小臂的手套。
她穿着黑色露背高跟鞋,手裏提着黑金色的小方包,另一手插進兜裏,走的優雅高貴,氣場逼人。
兩場秀,許安生穩穩發揮。
沒有讓人失望。
大家都很滿意。
“不錯不錯,走的太美了!”
回到後臺,何落安便開始彩虹屁。
許安生坐到椅子裏讓人給她卸妝,聽着何落安的話,她呲了聲:“機票訂好沒?”
昨晚她回去的時候何落安已經睡了,所以這後面的安排她也就沒問。
而今天睡飽喫好便開始工作,也就忘了問了。
“怎麼了?你有什麼安排嗎?”
不等許安生回答,何落安便繼續說:“你要沒什麼事就在這邊玩玩,放鬆放鬆。”
“我可以給你訂後天的機票。”
“反正子之的拍攝在下週,不着急。”
“不用,就訂明早的。”
她還要回去準備禮物呢,時間緊的很。
“明早?這麼快的嗎?”
何落安明顯察覺到許安生有事,她好奇的看許安生,想從這張臉看出點什麼來。
許安生眼睛閉着,靠在椅背上,任化妝師在她臉上倒騰。
聽見何落安的話,她直接說:“就明早!”
如果不是今晚秀結束太晚,她會讓何落安訂今晚的機票。
“行,我現在訂。”
何落安確定許安生有事,但許安生不說,她也就不敢問,拿出手機訂機票:“九點行不行?”
“八點。”
“……好吧。”
何落安機票訂好,許安生妝也卸的差不多,兩人出了化妝室,離開。
只是,剛走出會場大廳,便看見外面手腕搭着西裝外套,背對着她們拿着手機接電話的人。
景寒。
在走秀的時候,許安生便看見了景寒,何落安也在後臺看到了。
所以現在看見景寒站在外面,兩人都不意外。
“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景寒目色深,他點開通訊錄,便要撥打另一個電話。
而這時,許安生的聲音傳來:“景寒。”
景寒微頓,然後拿下手機,轉身。
“收拾好了?”
看着那朝他走來,穿着一身休閒的人,他臉上是溫潤的笑,一如之前。
許安生穿的是一件u型領白色貼身背心,下身是一條直筒黑色大腳針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
非常的普通,也非常的簡單。
一眼就給人舒適感。
長髮依舊紮成了丸子,很隨意,掉下不少碎髮。
但她也不管,只管自己舒服就行。
朝景寒走過來,許安生臉上是笑:“在這等我?”
“是啊。”
“那我請你喫飯。”
難得的,她主動說請他喫飯,景寒都微訝。
不過,他很快笑道:“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可以啊!”
“我媽那一直沒找我麻煩,不是你的功勞是誰的功勞?”
“呵呵,這個原因我接受。”
“走!”
很快,兩人上車,車子從何落安面前駛離。
何落安站在臺階下,看着那駛離的車子,一臉的姨母笑。
先朋友,再戀人,最後夫妻。
景公子真是拿捏的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