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樾一臉不贊成地道:
“你可是孤的皇嫂,怎麼能淪落到要靠自己保護?一個外室還有那麼多人保護呢,你堂堂大皇子未婚妻,怎能沒人守護?放心,孤一向敬重皇兄,長嫂如母,孤會像孝敬母親一樣孝敬皇嫂的。”
蘇嫿忍不住笑了。
拓拔樾打着敬重皇兄的旗號,卻處處與拓拔旭作對,可愛極了。
沈凝霜心中警鈴大作。
表弟性格孤僻,爲人冷漠,從來就不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
什麼長嫂如母,全是套話。
他連拓拔旭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麼可能尊敬拓拔旭這個不受待見的未婚妻呢?
知道拓拔樾不會聽她的,沈凝霜只好從蘇嫿這邊下手,希望她不要陪着拓拔樾一起發瘋。
她望着蘇嫿,目光誠懇:
“蘇嫿,太子殿下是男子,怎樣都行,可你是女子,你要是真的跟太子殿下坐一起,名聲可就毀了,將來還怎麼嫁人?就算將來你真的跟大殿下退婚了,一個退了婚的女子,是沒資格做太子正妃的,就連做太子殿下的小妾都沒資格。我這都是爲了你好,你可要想明白了。”
蘇嫿淡淡一笑,道:
“我原本並不打算坐太子殿下身邊,聽你這麼一說,我偏就要坐過去了。大殿下都跟別的女人有孩子了,我卻連坐男子身邊都要被人指指點點,這是什麼道理?反正大殿下遲早會與我退婚,我也遲早會嫁不出去,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說完,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謝沉玉道:
“沉玉,我先去太子殿下身邊坐一段時間,等哪天坐膩了,再回到你身邊來。”
還能這樣的?
蘇嫿這也太囂張了吧?
衆人聽得瞠目結舌。
拓拔樾性感的脣角勾了勾,緩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見蘇嫿果真搬着東西坐到拓拔樾身邊去了,沈凝霜差點沒吐血。
她蹬蹬蹬跑到蘇嫿身邊,氣急敗壞地道:
“蘇嫿你瘋了,太子殿下身邊,豈是你能坐的?”
蘇嫿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長嫂如母,我怎麼就坐不得了?”
然後她像是突然恍然大悟過來,望着沈凝霜道:
“你該不會是喜歡太子殿下吧?那你就不該與我作對,你要想辦法討好我,我一高興,說不定會幫你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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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霜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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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氣得半死的還有大祁第一美人梁婧妍。
跟帝都的所有貴女一樣,以前,她是看不上拓拔樾的。
畢竟,以前的拓拔樾身中劇毒,隨時都會死去,誰都不想做寡婦。
如今可就不一樣了。
梁婧妍原以爲,憑自己的美貌,一定能將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顛倒。
誰知,太子殿下竟然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
反而對名聲狼藉的蘇嫿照顧有加。
真是太沒眼光了!
氣死她了!
趙箬蘭也是氣得半死。
從小到大,憑着柔柔弱弱的氣質,楚楚可憐的表情,說哭就哭的本領,她在男人堆裏一直以來都是無往不利的。
只要她一個眼神過去,哪個男人不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偏偏,她最想征服的太子拓拔樾,居然不喫她這一套。
拓拔樾沒有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就罷了,還對白癡草包蘇嫿百般照拂,氣死人了!
任憑她們心中有多憤恨,蘇嫿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拓拔樾身邊。
蘇嫿一離桌,申屠野迅速搬到謝沉玉身邊。
謝沉玉:“。。。。。。”
精英班的班導老師是季山長。
季山長是個全心全意搞教育的好山長。
但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他心中有宏願,知道有些事是不得不妥協的。
比如說,給貴族免考名額。
他當然知道這很不公平。
可是,學院要發展,要立足,沒有貴族的支持是很艱難的。
好地段,好環境,好房子,好設備,好老師,好資源,哪個不需要錢和權?
沒有貴族支持,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支撐不起大祁第一書院的。
所以他開設了這個精英班,親自教習,培養出了大量優秀人才。
季山長一出現,全場肅靜。
新生全都上去做了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結束後,季山長就開始發試卷。
學子們叫苦連天。
開學第一天就考試,要不要這麼虐啊?
季山長的要求很高,課業也抓得很緊。
精英班嘛,怎麼可能不嚴格?
但他只提要求,學子們能不能做到,他不是很在意。
畢竟,這個班二世祖太多了。
有上進的也有懶散的。
他只負責教,至於學不學,那是學子們的事。
試卷發下去後,教室裏一片哀嚎。
原以爲這是一張算術試卷,誰知竟是一張律法試卷。
律法不是必修課,很多學子對律法一無所知。
突然發下來這麼一張試卷,絕大多數學子都懵圈了。
趙箬蘭突然站起身,柔柔弱弱地道:
“山長,學生家中有事,這張試卷,可以帶回家做嗎?”
趙文遠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趙箬蘭說家中有事倒也沒有撒謊。
她今日之所以來書院,多半是想仗着徐翎和衛漓的幫忙,讓蘇嫿回府說服百里漠改口供。
如今目的沒有達到,她得另想辦法救弟弟,回去也是意料中的事。
季山長道:“去吧,試卷就不必帶回家了。這張試卷是爲了選拔律法參賽選手,沒時間或者對律法不感興趣的同學都可以不做。”
此言一出,衆人這纔想起,全國律法比賽將在一個月後舉辦。
說來也是奇怪,青雲書院雖是全國最好的書院,但這麼多年來,在全國律法比賽上,卻從沒拿到過第一名。
術業有專攻。
青雲書院走的是科舉之路。
這些年培養了大量進士,其中,狀元榜眼探花就有很多。
還有兵法,內勁修煉,也都是青雲書院的強項。
律法一直以來都是青雲書院的短板。
以前開學時可沒什麼律法考試。
大夥還以爲季山長早就認命了。
原來,他只是在等待時機。
今年有三人闖過了精英班挑戰考。
季山長大概是想探探那三人的律法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