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沒過幾天輕鬆日子,宋昭得做好新一輪戰鬥的準備。
宋氏初九開班,高層初八就得到公司,召開今年的工作統籌會議。
年前,宋昭的實權被架空得七七八八,沒經手過項目,更沒做出面子上的重大決策。
這開年的首局鴻門宴,那羣老東西,指定會給她準備大招。
寬敞明亮的會議廳,宋昭坐在首位,流暢做完今年集團的工作展望,擡眸,掃向衆高層:“各位還有要說的嗎?”
面前放着個保溫杯的餘總,嘆息開口:“如今局面雖然已經穩定下來,但宋氏依然是崖上閣樓,需要謹而慎之,宋董尚且年輕,並沒有足夠經驗,但各大項目與決策都需要經過您的手,實屬加大了莫須有的時間成本。”
“所以,我覺得宋董可以先歷練歷練,楊總與陸總經驗豐富,兩位暫時先把控大局,將這一環的時間節約下來,用在更實際的進展上,大家覺得呢?”
宋昭輕輕勾了下脣,這不就來了。
一通廢話,只爲最後一句,剝奪她最後的簽字決策權,以後就讓陸炡與楊敬業做最終決策,她完全成爲傀儡。
這兩位剛好達成平衡,正和這些董事的意。
一步一步,到如今,他們已經不加掩飾,想要將她取而代之的野心了。
會議室內小聲喧譁起來,有人覺得有道理,也有人皺眉反對。
宋昭面不改色,語氣平靜:“餘總說得有道理,各位還有其他意見嗎?”
楊敬業繃着大肥臉,假惺惺地開口:“這不太合規矩,畢竟昭昭纔是宋氏的董事長,沒道理讓我們越主代庖,但昭昭確實年輕,一些大項目你可能都不懂,倒是真有點浪費時間。”
仗着是宋昭舅舅,他在會議上說話,通常都沒多少顧忌。
這時,陸炡卻拖着長腔開口:“這不合適吧,昭昭是沒經驗,但我跟舅舅的職責,不僅是幫助宋氏穩固局面,更要做她的老師,讓她儘早能獨當一面,舅舅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一反對,少數站宋昭的人,也陸續出來反對。
“就是,宋董到底是宋氏的董事長,誰也沒權利越過她做宋氏的主。”
“就是,陸總說得對。”
宋聞禮和楊舒華去世不到一年,公司裏敬畏他們的人不少,原本的確不服宋昭過於年輕,但這麼長時間,她對集團的貢獻,他們都看在眼裏。
鬥來鬥去,都不如正統繼承人掌權的好,只是比起那兩派,他們屬實是人少言輕。
楊敬業瞪了眼陸炡,牽強附會出一個難看的笑:“陸總說得沒錯,我就說嘛,昭昭纔是董事長,我這做舅舅的,當然會盡我所能教你。”
宋昭微笑:“有舅舅這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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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覺得陸炡會好心幫她,他只是比楊敬業聰明,楊敬業在前面當槍,他婉言籠絡忠於老宋的那些人。
日後,等宋氏形勢不行了,女婿陸炡順理成章接手,阻力會小很多。
回到辦公室,宋昭意料之中的,陸炡跟了進來。
“昭昭,我今天表現的不錯吧?”陸炡一把從身後將她摟住,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
宋昭緊緊捏着手裏的文件,竭力控制住從心理到生理的噁心感,藉着轉身,從他懷裏出來。
她面容明妹,擡手,漫不經心地幫他整理領帶,眼尾略揚:“還行吧,不過的確多虧有你,我舅舅那人,還是太心急了。”
陸炡意猶未盡地伸手,在他手剛碰上宋昭的腰,她便後退一步。
他從善如流地將手插進褲兜裏,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到她臉上:“那我向昭昭提個要求,不過分吧?”
宋昭挑眉:“什麼要求?”
陸炡邁着長腿,往沙發上一坐,嘆聲嘆氣:“上次跨年,又被那兩個傢伙搗亂。”
他恰到好處地頓了頓,隨即仰眸看向宋昭,璦昧不清地說:“過幾天情人節,昭昭聽我安排,如何?”
宋昭偏頭看了他幾秒,忽然輕輕地笑出來,紅脣微張:“好啊。”
今天那些人沒得逞,不會就這麼算了,三天兩頭拉扯,總有一天,時機到了,老宋的人也會被逼着同意。
正好,陸炡這條路,她就差最後一把火了。
晚上回到宋家,宋昭給張睿打電話:“今天那些老東西沒得逞,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張睿凝重地道:“宋董有計劃了嗎?”
宋昭站在宋家大廳的落地窗前,平靜道:“除了宋氏,我們還需要另闢蹊徑。”
“你派可靠的人去收一個宋氏所經營差異較大的公司,不要新註冊的,也不要註冊太久,拿來做我們的掩飾。”
再過三個月,語陸炡的婚期就只剩年,光在明面上磨,顯然時間不夠。
張睿瞬間懂了,“宋總想要個什麼樣的公司?”
“遊戲怎麼樣?最近國內遊戲的風又盛行起來,收購遊戲公司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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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最近,國內發行了一個火遍國際的大型遊戲,原本趨向萎靡的遊戲行業,瞬間又熱門起來。
“遊戲?”宋昭沉思幾秒,淡聲:“還不錯,那就儘快找一個規模適中的。”
“好的,宋董。”
“對了,”宋昭想起什麼,又道:“先禮後兵,最好柔性收購,如果可以,原公司人馬最好不用動,落實後,在通知原辰,如果他們還願意,就讓他們負責暗中宋氏的項目。”
掛斷電話,宋昭轉身,冷不防撞上一雙直勾勾的目光。
只見身穿黑色衛衣的陳肆,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裏,擡眸望着她,也不知道在這裏看了多久。
她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陳肆答非所問:“你要收購遊戲公司?”
宋昭不經意“嗯”一聲,半開玩笑地道:“怎麼?你有啊?”
突然想起,去年有一次,跟沈綿綿在市中心的辦公樓下看見他。
後來她也沒問,他去那兒到底做什麼。
“你想多了。”陳肆冷着一張臉,一副薄情寡義很欠揍的樣子。
“我當然想得多。”宋昭到他身邊坐下,側眸,要笑不笑地說:“我還想你趕緊畢業,快點進公司幫我呢。”
陳肆盯她,只覺得,宋昭好像在他們之間畫下一條無形的線,只要他在她眼皮子底下,不亂跑、不犯事,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過問。
嚴格遵守,不踩線不過線,彷彿隨時能抽身將他拋下。
他心裏煩躁,也不掩飾自己的眼神:“你想我怎麼幫你?”
宋昭起身,朝他慵懶一笑:“做好弟弟該做的事,就算是幫我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
陳肆注視着她遙遙遠去的身姿,無比確信,她已經察覺到,他自以爲藏得很好的心思。
但,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