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上車,霍言澤因爲着急來接她,所以沒有帶司機。
寧淺坐在副駕駛上,一邊看着擋風玻璃出神,一邊和男人講着今天的瑣事。
而霍言澤也會時不時迴應兩句。
他專心開着車,只有偶然等紅燈的時候,才徹底卸下沉默。
“其實穆老總人不錯的,還幫我解圍來着,就是穆景陽……似乎總要找我麻煩。”寧淺率先說道。
“找你麻煩,你還湊過去讓他佔便宜?”
霍言澤沉聲說,但是語氣非常溫和,沒有一絲苛責的意思。
寧淺既然把這事講出來了,那她一定不會和穆景陽有什麼關係了。
他應該相信寧淺的!
但是無論怎樣,答應和穆景陽一起喫飯,都不是一件聰明事。
他的小妻子,還真是個小笨蛋。
霍言澤的鳳眸劃過一道幽光。
寧淺喝了口水,接着說,語氣中添了幾分抱怨。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那能怎麼辦,我今天是被穆總助理叫過去的。但是我到那裏之後,他們反而不讓我治療!想治療就要請穆景陽喫飯,之後寧小倩給穆總用了一個很奇怪的藥片,穆總竟然迅速就好了。”
“嗯,應該是穆景陽有私心才叫你的。你請他喫飯,是想要問藥片的事情吧?”
霍言澤的話一針見血,又猜出女人的真實目的,兩人簡直默契非常!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你什麼時候請他喫飯,我也可以一起去,太危險了。”
男人沉聲說,餘光掃過寧淺漂亮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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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心底都暖融融的,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像是雨後天晴,鼻尖都縈繞着淺淡的香氣,渾身舒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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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淺就坐在他旁邊,兩人雖然不怎麼說話。
但是這種感覺,卻異常美好。
男人甚至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他想永遠載着寧淺。
或許他不喜歡寧淺,但是他早就離不開她了……
——
深柳工作室。
“這上面寫的什麼?送給寧淺小姐,不要和你的孬種老公在一起了……?”
“我的天啊,這是誰啊,這麼大膽子,還敢給老師送花,還說老師老公是孬種?”
“老師結婚啦,咋不告訴我們一聲啊?”
幾個人正圍着一大捧鮮花討論着。
鮮花嬌豔欲滴,一看就是精心包裝過的!
正在幾人說得熱火朝天,一道輕咳卻打斷了這些人的話。
“都討論什麼呢?晚上喫飯沒有?”
“寧老師!你終於來工作室了,今天有人給你送了一大捧花,是不是你身後的帥哥送的呀?”
這幾個人都是寧淺工作室的員工,或者是學生,平時和她混得不錯,此時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直接合夥將那一捧鮮花拿到寧淺面前。
寧淺下意識拿起上面的卡片看了看,臉色頓時有些變化,淺瞳內含着些許慍怒。
“什麼時候送來的?等會兒直接扔了吧。我現在已經結婚了,這個就是我的……結婚對象。”
她說完,雪白的小臉就浮現出些許紅潤。
確實結婚了,還被結婚對象牽着手,掌心裏熱乎乎的,根本無法忽視。
霍言澤聽到她承認結婚,竟然還捏了捏寧淺的手掌心。
寧淺也更加清晰地認識到,霍言澤是有多麼喜歡揉她的手指……
“哦,寧老師當時結婚都不叫我們?現在突然帶老公過來,連喜糖也不發,真是給我們當外人了!”
“對啊對啊,寧老師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啊!”
這些人當即就把花擱到一邊,滿臉八卦地起着哄。
雖然這些話都不過分,但是霍言澤卻敏銳地感受到了胸口的鈍痛。
他和寧淺結婚的時候,什麼儀式都沒有,更像是敷衍了事。
而寧淺那時候都沒有告訴自己的朋友……或許她當時就想好了,一定要和他離婚的吧……
於是,霍言澤開口說。
“只是領了證,以後正式辦婚禮還會邀請各位的,當然也有喜糖。”
男人身居高位,其實很少和人解釋這種事情。
他知道自己說話都很有氣勢,像是命令人一樣,還特別把語氣放緩不少,怕嚇到寧淺的朋友。
他們的那場婚禮,是難以啓齒的,也是不光彩的。
是他虧欠寧淺的。
如果坦然說出他們辦了婚禮,不邀請他們的原因,他們以後怎麼看寧淺?
無論是疏遠寧淺,還是可憐寧淺。
都不是霍言澤想要的……
那羣人聽到霍言澤這麼說,又在旁邊起鬨。
而寧淺心裏卻“砰砰”地跳着,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霍言澤竟然幫她這樣說。
是真的想和她補辦婚禮嗎?
還是……
寧淺,你清醒一點,霍言澤也就是給她面子而已。
不要多想!
寧淺在心中告誡自己,精緻的小臉上又恢復了剛纔的恬淡笑容。
可是卻多了幾分疏離。
“好啦,大家都去忙吧,不要太晚回家啊。”
“知道啦!寧老師!”
寧淺說完,就挽着男人的手,去自己的工作間取東西。
他們在食居喫完晚餐,正好順路來寧淺的工作室拿一點東西。
卻沒想到,會撞上今天的事情。
這裏隔音很好,寧淺就將積壓了很久的話,都說了出來。
“那些花應該是穆景陽之前送的,你不要誤會,我估計他看到你之後,就沒有那個膽子了。”
“這個我知道,你要相信我,最近我的病情已經好轉了,不會再向之前那樣了。”
霍言澤沉聲說,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眸倒映着女人的身影,顯得愈發深沉溫柔。
寧淺的心臟彷彿漏跳一秒,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於是她刻意冷淡地說。
“對了,還有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應該不作數吧,我就是想和你確認一下,以後方便和我朋友澄清。”
“不用,我說得都是我的意願,確實應該補辦一場婚禮的。”
霍言澤說着,神情也愈發溫和,他薄脣緊抿,深邃的鳳眸顯出幾分憂鬱的情緒,他周身常年散發着上位者的冷冽氣息,也在這一刻,盡數都化爲水流,淌進寧淺的心底。
寧淺不自然地別過頭,沒有迴應男人的話。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散發着熱氣,手中的畫框都要拿不穩了。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響徹着男人的話。
指骨握了太久,已經微微泛白,產生細微的刺痛。
寧淺也微微回神。
她不知道霍言澤的真正態度。
可是寧淺不想再沉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