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他是逢場作戲

發佈時間: 2025-05-11 21: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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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河從未想到對她細緻入微照顧的男人會是演戲。

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的演技會有多麼的可怕,讓她毫無察覺他的虛情假意。

往事的一幕一幕,如走馬觀燈那般回憶在腦海裏,每一幀都向她訴說着他對她的情深義重。

她深信,程易不可能欺騙她的。

程易躺回了牀上,閉上雙眼,似乎是不想再繼續和她糾纏這個沒有必要的話題。

江清河謹小慎微的朝着他伸出雙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着實是讓人打心眼裏心疼。

程易瞥了她一眼,依舊是冷冷冰冰的說着:“你該回你的房間睡覺了。”

“程易,今天是愚人節對不對?你就是想跟我開個玩笑,是不是?”江清河自欺欺人的問着。

程易嗤笑一聲,“你可以繼續當做這是一個玩笑。”

“程易,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江清河傷心欲絕的紅了眼,“我不相信你對我的那些體貼,那些照顧,都是演戲,我能感受,感受到你對我的真心。”

“我說過了,你可以把我剛剛所說的一切都當做笑話聽聽就結束了,不必當真。”程易翻過身,索性背對着她。

江清河不肯罷休的走到了另一邊,繼續與他面對着面,她道:“你始終不肯相信我,是嗎?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

“你是或不是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既然這樣,你何必假戲真做跟我結婚?”江清河質疑道。

“只有結婚了,你想要離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程易突然一笑,眼底處全是難以掩飾的邪佞。

江清河表情愣了愣,她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他會是因爲這個理由和她領證。

他這是想囚禁自己一輩子?

江清河被這個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

以往的歡聲笑語就像是魔音一樣膨脹在腦子裏,她的雙腿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滿目驚恐的望着和自己四目相接的男人。

他的笑,摻着鴆毒,一滴就能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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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忽然沉悶的有些壓抑了。

夜風乍起,呼嘯着吹拂過醫院的長廊。

半夜三點,整個住院部落針可聞。

徐萌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兩眼空寡的望着天花板。

屋子裏忽然響起開門聲,這個時候來人,任誰清醒的時候都會給一絲絲反應,然而,徐萌萌卻依然沒有動靜的睜着兩只眼。

她眼裏的彩色,只剩下灰白了。

陳霆動作輕盈的關上了房門,刻意的放低着腳步聲,一步一步朝着病牀走去。

徐萌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陳霆不喜歡噴香水,但他的身上總是隱隱約約的飄散着一股很清淡的薄荷香,而這種香味不同於普通薄荷的清涼,仔細一聞時,可能是他沐浴香波的味道。

以前,她特別癡迷這種味道。

只是,現在,她竟是有些恐懼聞到它。

在注意到來人是陳霆之後,徐萌萌幾乎是逃避似的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裏,渾身上下都是止不住的顫抖着,看那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陳霆忙道:“別怕,是我。”

徐萌萌這下子抖得更厲害了,用着哀求的語氣阻止着他靠近自己,“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陳霆知曉她在避諱什麼,當真保持距離的後退了好幾步,安撫着她的情緒道:“你別急,我沒有再過來了,你別悶壞了自己。”

徐萌萌捲起被子把自己藏得更深更緊了,她道:“你出去,你出去啊。”

“好,我這就走,你別激動。”陳霆落荒而逃,從未有過的窘迫,他站在空蕩的走廊上,渾身都是無力感。

徐萌萌慢慢的掀開了被子,房間裏,又一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陳霆知道她能聽見自己說話,他道:“我就在門外,你有什麼需要的叫我一聲,別逞能。”

徐萌萌無助的抱緊着身體,腦袋掩在被子裏,痛哭失聲。

陳霆聽見了裏面那輕微的哭泣聲,繼續說着:“別害怕,有我在呢,你昨天還讓我好好的生活着,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

徐萌萌拉過被子徹底將自己藏進去。

陳霆還在自言自語着:“我有個小祕密,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分享,你想聽嗎?”

徐萌萌條件反射性的掀開了被子,她沒有作聲,卻比任何時候都集中精神。

她不得不嘲笑自己,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他站在一起?

徐萌萌,你髒了,你渾身都髒了,精神、身體,全部都髒了。

“我進來和你說好不好?站在這裏,等下把護士吵醒了,她們肯定會跑過來把我趕跑的。”陳霆輕輕的推開一絲門縫。

“不要。”徐萌萌倉惶中把自己又藏進了被子裏。

陳霆慌不擇路般把門關上,“好好好,我不進去,你別悶壞了自己。”

“陳先生,你回去吧。”

“我今天守在外面一整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你父親離開,我才尋着機會偷溜上來的,如果我現在走了,怕是沒有機會和你分享我的小祕密了。”

徐萌萌知道他在說安慰自己的話,難受的扭過頭,“何必呢?你不需要這麼對我的,你回去吧。”

“你現在不想聽也沒關係,我們以後再說,我今天在外面站了一天,你讓我進去坐坐行不行,我不說話,就坐一會兒。”

徐萌萌還是於心不忍的露出被子一角,“外面有椅子的。”

“走廊上太冷了。”

徐萌萌依舊藏着自己,道:“你進來吧。”

陳霆推門而進,當真是一言不再發,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整個病房,恍若人去樓空的死寂。

徐萌萌悶得有些受不住了,掀開被子把自己的腦袋漏了出來。

陳霆坐在離她至少有五米的沙發上,兩眼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像個受驚不已的小貓戒備的盯着自己時,抿脣一笑。

那一笑,如春風吹拂而來,帶着盎然的生機,在平原大地上灑下數不盡的種子,須臾,便是春暖花開。

他笑起來,很溫暖。

兩人就這麼一聲不響的對視了很久很久,似一分鐘,似一個小時,又似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