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願意兌現承諾,而是,太噁心人了!
只怕老姐妹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她目光冰冷地望着謝芳菲道:
“謝芳菲,剛剛武侯已經說了,這塊玉佩,是你從謝家偷去的,你與謝家早已斷絕關係,這塊玉佩,也的確不適合爲你所用……”
“太后!”
謝芳菲理直氣壯地道:
“千年不斷孃家路,那是我親孃,矛盾再多也是親孃,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再者,這玉佩不是我偷的,而是我娘生前偷偷送我的,怕其他人有意見,所以纔沒公開。”
千年不斷孃家路?
要不要這麼無恥啊?
將親生女兒逼到離家出走時,她說千年不斷孃家路。
在氣死親孃,偷走孃家免死玉佩之後,她還在說千年不斷孃家路。
是,的確,對她來說,當然是不願意斷的。
她是受益者,巴不得孃家和女兒能一輩子被她吸血。
可孃家和女兒都不是傻子!
誰特麼被你害成這樣還想與你相親相愛一家人啊?
“送你?怎麼可能?”
太后沉聲反駁:
“就你這德行,哀家的老姐妹是瞎了還是傻了?會送你免死玉佩?”
秦崢抓住機會反駁:
“可是太后別忘了,就算謝芳菲是個沒良心的,但謝老夫人是她親孃,父母對子女,大多會比較包容,就算女兒讓自己傷透了心,做母親的,也會忍不住事事爲女兒操心。可能就是因爲知道謝芳菲是個惹禍精,所以謝老夫人才將免死玉佩送給她,希望關鍵時刻能保她一命。”
武侯謝恆虛弱地坐在圈椅上。
這個逆女,氣死她娘不夠,連他也要氣死嗎?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利用她孃的免死玉佩,救仇人殺親生女兒,她那豬腦袋裏面全都是豬屎嗎?
謝恆是武將,不喜歡說這些個彎彎繞繞的廢話。
他氣咻咻地瞪着謝芳菲,咬牙切齒地怒吼:
“偷的!絕對是偷的!本候可以作證!謝芳菲就是個不要臉的小偷!”
吼完,他顫巍巍從椅子上站起。
蕭慎連忙扶住他。
在蕭慎的攙扶下,他緩慢地走到公堂中間。
然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慶文帝面前,老淚縱橫:
“皇上,偷免死玉佩是死罪!老臣請求皇上,判謝芳菲死罪!”
此言一出,全場肅靜。
這段時間,因爲阮青瑤入獄,武侯彷彿老了十歲。
如今他親口說出這種話,彷彿又老了十歲。
滿頭白髮有些凌亂,看着很是可憐。
謝芳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雙眼圓瞪,氣急敗壞地咆哮:
“謝恆,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普天之下,哪有做父親的請旨殺女兒的?”
“哈哈哈哈哈!”
謝恆放聲大笑:
“謝芳菲,你真是太可笑了!這樣的問題,你是怎麼好意思問本候的?全京城誰不知道,你一心一意想殺瑤兒?你能殺自己親生女兒,本候爲何不能?”
謝芳菲一噎。
太后趁機向慶文帝進言:
“皇上,武侯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免死玉佩,肯定是謝芳菲偷的,應該治謝芳菲一個死罪。”
繼後連忙反駁:
“就算是偷的又怎樣?沒有證據,我們皇家也只能兌現承諾,否則,世人會怎麼看我們皇家?”
“是啊。”柳貴妃附和,陰陽怪氣地道,“只怕世人會誤以爲我們皇家想要賴賬所以才誣陷她偷的呢,那我們皇家的威嚴和信用何在?”
皇帝陷入兩難。
太后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直往上冒,熊熊燃燒,將她殘存的理智燒爲灰燼。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姐妹的音容笑貌還在腦海中浮現,彷彿從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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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夢迴,她曾恨不得親手掐斷謝芳菲的脖子。
可她畢竟是老姐妹的親骨肉。
看在老姐妹的份上,她放她一條生路。
她以爲她會悔改。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非但沒有悔改,還變本加厲。
偷老姐妹拼死換來的玉佩也就罷了,還要救仇敵殺女兒,這樣的蠢貨,不配活在世上!
她原本是坐在慶文帝邊上的。
見謝芳菲如此猖狂,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蹭地從圈椅上站起,指着謝芳菲怒吼:
“謝芳菲,你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廢物,哀家今日定要你死!誰也別想阻攔!”
謝芳菲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公堂上。
阮青瑤急忙進言:
“太后息怒……”
“瑤兒!”
太后輕嘆一聲,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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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知道,那是你的親生母親,可那又如何?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她今日必須死!你不要心軟幫她求情。”
“臣女從沒想過幫她求情。”
怕太后誤會,阮青瑤連忙表態。
“沒有最好。”太后臉色稍緩,緊接着追問,“那你剛剛想說什麼?”
阮青瑤不疾不徐地道:
“臣女的外祖母已經過世多年,這塊玉佩,謝芳菲到底是不是偷來的,已經死無對證了。”
“如今玉佩重現人前,皇家若是不兌現承諾,只怕會被外敵利用,說君氏皇族不守信用,不值得擁護。”
“皇族信用一旦崩塌,再想重建就會難如登天。”
“無論是謝芳菲還是阮青柔,都只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螻蟻罷了。君氏皇族沒有必要爲了這樣的小人物,落人話柄,陷江山社稷於危險之地。”
一番話,聽得衆人連連點頭。
太后的理智也慢慢回籠。
慶文帝一臉欣賞地望着阮青瑤道:
“縣主所言甚是。如今,謝芳菲的玉佩到底是不是偷的已經無法查證,皇家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皇上聖明。”阮青瑤繼續道,“只是,剛纔謝芳菲請求赦免阮青柔死罪,又請旨殺我,這是兩個請求,而玉佩的承諾只有一次,而且,免死玉佩只能免死,不能殺人,所以,這玉佩,最多只能救阮青柔一命,不能殺我。”
謝芳菲蠻不講理地反駁:
“怎麼不能了?不過就是多加一個要求罷了,皇家就這麼小氣嗎?太后的命,就只值一個諾言?這麼廉價的麼?”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