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瑤皺眉。
宸王選妃已經夠讓她頭痛了,謝芳菲還來搗亂?
她站起身道:“殿下,謝芳菲肯定是衝着臣女來的,臣女先行告退,殿下繼續選妃。”
君阡宸跟着站起身,然後轉身面對着她。
這是要幹嘛?
阮青瑤一臉不解地看着他。
君阡宸突然擡手摁住她的香肩,將她摁迴圈椅。
然後他跟着落座,朝待選的姑娘們擺擺手道:
“時候不早了,今晚就到此爲止,你們回去吧。”
姑娘們心中雖有不甘,卻不敢表露在臉上。
她們紛紛退後靠邊,擠在一起,但並沒有就此離開。
選不成妃,還不許看個熱鬧了麼?
她們全都理直氣壯地站在附近看熱鬧。
阮青瑤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海選本就耗時間,這麼一來,進度就更慢了。
宸王明明可以繼續選妃的。
反正,她的意見,他根本就不聽。
她在與不在,有什麼打緊的?
有必要結束選妃嗎?
可是,待選的姑娘們已經散開,她就算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隨着謝芳菲走近,人羣自動讓出一條道。
很快,謝芳菲便來到了阮青瑤面前。
不等阮青瑤開口,謝芳菲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還“咚咚咚”地磕起響頭來。
幸好阮青瑤早有防備,在謝芳菲跪下的那個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閃離。
不管她與謝芳菲之間有什麼恩怨,從生物學角度來說,謝芳菲千真萬確是她的親生母親。
下跪磕頭這種事,她就是嘴嗨隨口一說,用來故意噁心謝芳菲的。
原以爲,她是絕對不可能真的對她下跪磕頭的。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般豁得出去。
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真的給她下跪磕頭來了。
看來,她是真的被逼急了。
這種事,她敢做,她可不敢受。
萬一真會折壽怎麼辦?
她淡淡地看着謝芳菲道:
“別跪了,也別磕頭。謝芳菲,你觸犯的是律法,就算你磕再多響頭也沒有用。如果磕頭就能消除罪孽,那還要牢房做什麼?天啓律法,豈是你我可以隨意破壞的?”
謝芳菲停止磕頭,從地上爬起。
她轉身望着阮青瑤道:
“瑤兒,我知道錯了,你幫我求一求宸王殿下,他是刑部的真正掌權人,只要他一句話,我就不必坐牢了……”
“謝芳菲你錯了。”
阮青瑤神情淡漠:
“刑部真正的掌權人是皇上。宸王殿下只不過是幫皇上辦事,哪有權力放你?不過,考慮到你身體不好,我可以幫你向宸王殿下求情,准許你晚點入獄。”
晚點入獄,才能看狗咬狗的大戲。
說完,她轉身望向宸王:
“殿下……”
“行。”
不等阮青瑤把話說完,君阡宸便答應了。
沒想到宸王這麼好說話,阮青瑤心中感動,正想道謝,卻聽宸王道:
“知道本王對你好,你要盡心盡力幫本王選妃。”
心中的感動來得快也去得快。
阮青瑤忍不住反駁:
“殿下,臣女已經很盡心了,但殿下不採取臣女的意見,臣女再盡心也沒有用……”
“怎麼會沒用呢?”
君阡宸淡淡地打斷她:
“你的意見,本王全都認真考慮進去了,選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決定的,今晚沒有確定宸王妃人選很正常,畢竟,本王只選一人,自然是要找一個方方面面都讓本王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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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君阡宸目光哀怨地看着阮青瑤道:
“你剛剛說本王不聽你的意見,這話真是冤枉死本王了。就是因爲聽了你的話,所以本王纔打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此言一出,圍觀百姓驚得目瞪口呆。
宸王殿下貴爲嫡皇子,居然打算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且還是因爲聽了阮青瑤的意見?
這阮青瑤對宸王殿下的影響力未免也太大了吧?
阮青瑤脣角抽搐。
她忍不住出言反駁:
“殿下,你這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不是因爲嫌養女人太費錢才做出的決定?”
君阡宸笑道:“是這樣沒錯,但也多虧了你提醒,否則本王沒有經驗,還想不到這個問題呢。所以,你看,你的意見,本王是不是全都採納了?你怎麼能說自己沒用呢?”
阮青瑤:“……”
這是喫定她了嗎?
罷了罷了,不與宸王計較這些。
畢竟,人家救了自己是事實。
而且,關鍵時刻,宸王這條粗腿的確很好抱。
就當是長期投資了。
謝芳菲望着阮青瑤道:
“瑤兒,我不想坐牢,你給宸王殿下提個意見,讓他判我無罪釋放。”
阮青瑤:“……”
想得美!
別說宸王殿下沒這權力,就算有,憑什麼?
憑謝芳菲害死原主嗎?
她沒落井下石已經是她胸懷寬廣了,憑什麼還要幫她求這麼荒唐的情?
真當她是傻子嗎?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不可能!”
阮青瑤冷聲拒絕。
謝芳菲淚流滿面,哭唧唧地道:
“可以的,瑤兒,雖說律法無情,可你是受害者,只要你出具文書,原諒我對你的誣陷,那我就可以被判無罪了。”
只要被誣陷者不再追究,她也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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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還真美!
阮青瑤冷笑:“不可能!”
“爲什麼?”
謝芳菲一臉不甘心地追問:
“出具原諒文書很難嗎?”
“不難。”阮青瑤道,“但那會助長惡勢力。如果作惡之人不需要付出代價,心懷叵測之人就會競相效仿,那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謝芳菲一噎,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阮青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
“因爲你的誣陷,我進了陰冷潮溼的牢房,如果不是宸王殿下出手相救,只怕,如今的我,早已被五馬分屍。事情若真的那般發展,誰會心疼我?你嗎?”
謝芳菲又是一噎。
她頭痛欲裂,渾身僵硬。
有些事,她只是刻意不去想罷了,並非真的想不到。
她太渴望得到丈夫的愛了。
爲此,她逼迫自己不擇手段。
可她畢竟是人,不是畜生。
哪怕是畜生,也虎毒不食子。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狠手,她的良心自然也是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