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瑤透不過氣來,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她美眸圓睜,霧濛濛地看着眼前這張放大的面具臉。
幸虧她心理素質好,換做其他人,這半夜三更的,真會把人嚇死。
她雙手並用,用力推他的胸膛。
硬邦邦的,這人是石頭做的麼?
見她醒了,君阡宸一點也不心虛。
他慵懶地從她身上移開,翻身坐起。
阮青瑤急忙跟着坐起,一臉戒備地看着他。
此刻的阮青瑤,白豆腐似的臉頰上泛着紅暈,美眸迷離,櫻脣紅腫。
藕斷般的手臂。
修長白皙的腿……
君阡宸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行動快于思維,他性感的紅脣忍不住就湊了過去。
眼看着就要吻上阮青瑤粉嫩的櫻脣,阮青瑤急忙偏頭。
紅脣落在臉頰上。
雖然存在偏差,但君阡宸照樣還是吮了一口。
阮青瑤的粉頰上很快便多了一個紅印子。
這個獨屬於他的印記。
君阡宸滿意地勾了勾脣,還發出一聲癡漢般的笑聲。
阮青瑤:“……”
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睡覺,跑她這嚇人?
這是什麼新開發的特殊怪癖麼?
見君阡宸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阮青瑤只好率先發問:
“宸王殿下夜闖閨房,意欲何爲?”
君阡宸鳳眸輕挑,不答反問:“你說呢?”
阮青瑤:“……”
這廝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騷斷腿,特別不要臉。
連做人最起碼的原則都沒有了。
阮青瑤板起臉,公事公辦地問: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君阡宸愣了一下:“這麼兇幹嘛?”
阮青瑤繼續兇給他看:
“起牀氣懂不懂?換做是你,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會不生氣嗎?”
君阡宸笑道:“什麼吵醒?明明是吻醒的。你可以每天把我吻醒,我求之不得,怎會生氣?”
阮青瑤扶額無語。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對付不了。
擺爛了。
愛咋咋滴吧。
見阮青瑤不說話了,君阡宸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中,柔聲道:“我是來與你道別的。”
“道別?”阮青瑤嚇了一跳,連忙道,“你不是明天出發嗎?怎麼現在就要走?”
“不是現在就走,是明天出發。”君阡宸解釋,“但明天一早就要走,沒時間道別。”
阮青瑤“啊”了一聲道:
“明日怎會沒時間道別?出發前,軍隊不都會在城門口停留一斷時間的嗎?將士們的家屬都會過去道別。”
君阡宸心說,那纔多長時間啊,最多送點東西說幾句話罷了,能親親抱抱嗎?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他輕嘆一聲道:
“明日,容宴要南下賑災,你肯定會去送他,哪裏還有時間爲我送行?”
阮青瑤一愣,問:
“我爲什麼要給容宴送行?”
君阡宸垂着腦袋,像一只大狗狗似的,委屈吧啦地道:
“你給容宴送藥,你對他比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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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瑤怔愣了一下,道:
“這你也要計較?”
君阡宸咬牙切齒地道:
“這怎能不計較?”
見阮青瑤垂眸不語,君阡宸掐了一把她柔腰上的軟肉,低沉着嗓音道:“說話。”
阮青瑤原本不想說的。
但如果不說,只怕君阡宸今晚是不會走了。
她理了理思緒,輕嘆一聲道:
“給容宴的丹藥,我沒親自送,而是託九公主殿下轉送到他手上的。”
九公主,即阮青玥,容宴的親嫂子。
君阡宸輕哼一聲,一臉不滿地抗議:
“我連轉送的都沒有。”
“有的。”阮青瑤道。
“瞎說。”君阡宸道,“我沒收到。”
阮青瑤解釋:“送給你的丹藥,我讓憐兒轉送給了江屹川,等大軍出發後,江屹川自會交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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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聽說自己也有丹藥後,君阡宸臉色稍緩。
天知道當他聽說瑤兒送容宴丹藥時,心中有多難受。
他抿了抿脣道:“爲何不直接送我?”
阮青瑤直白地解釋:
“我沒嫁你的打算,自然是要與你保持距離的。”
君阡宸嗤笑一聲反駁:
“那你還送我丹藥?”
阮青瑤:“……”
不送有意見,送還是有意見?
宸王到底是要鬧哪般?
阮青瑤不奉陪了,淡淡地道:
“不想要就還我。”
君阡宸一臉不悅地反問:
“誰說我不想要?”
阮青瑤:“…..”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阮青瑤正想下逐客令,卻聽君阡宸快她一步問道:
“瑤兒,你爲什麼要送丹藥給容宴?”
這很難理解嗎?
“爲什麼不送?”阮青瑤道,“水患往往會伴隨瘟疫,多帶一些丹藥有備無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君阡宸一臉不悅地追問:
“你幹嘛對他這麼好?”
“這叫知恩圖報。”
阮青瑤杏眸微擡,目光坦然地看着君阡宸:
“前段時間,我差點死在牢裏,如果不是容家出手相助,也許這輩子,我都出不了牢房了。如今容宴南下賑災,我送些丹藥很應該。”
聞言,君阡宸的心忽地一沉。
瑤兒坐牢時,他沒有及時出手相幫。
他連忙解釋:
“瑤兒,當初,我接受不了你懷孕的事實,我離京剿匪,命令周圍的人,不許提起你,因此錯過了你坐牢的消息。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怪你?我爲什麼要怪你?”
阮青瑤訝然地看了君阡宸一眼,然後淡淡地道:
“這種事,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又不是你害我坐牢的。”
聞言,君阡宸心情低落。
瑤兒這麼說,太過生分了,還不如怪他呢。
他雙臂收緊,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還將腦袋埋進她修長的脖頸間,像極了一只撒嬌的小奶狗。
阮青瑤想推開他,卻發現他紋絲不動。
莫非,他在等她道謝?
沉默了一會,她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最後,是你將我從牢裏撈出。”
阮青瑤是真心實意道謝,可聽到君阡宸耳中,卻成了話中有話。
他想道歉。
可他高高在上慣了,道歉實在不擅長。
而且,他認死理,脾氣一向很倔。
以往,被慶文帝打得皮開肉綻他都不認錯。
如今倒是真心想要認錯,可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