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私生子,也不是小妾所生,我是原配正房所出,我爹他寵妾滅妻,那寵妾容不下我,我娘怕我慘遭毒手,就想辦法把我送了出來,還望姐姐姐夫替我保密。”
姐夫?
蘇嫿滿臉黑線。
這孩子,怎麼亂叫人姐夫呢?
叫沉玉也就罷了,居然敢叫拓拔樾爲姐夫?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左擁右抱走上人生巔峯了呢。
嫌她的名聲還不夠差嗎?
拓拔樾也是一愣,隨即笑道:
“你燒的菜很不錯,姐夫很滿意。”
百里漠黑亮的雪眸沉了沉。
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剛纔的低眉順眼,以孩童特有的軟糯可愛的聲音說道:
“姐夫吃了我燒給姐姐的菜,那姐姐怎麼辦?豈不是要餓肚子?”
拓拔樾耐心解釋:“孤只吃了一半,還有,孤把自己的伙食也分了一半給你姐,所以她非但沒餓肚子,還有點喫撐了。”
說完,他白玉般的手指還在蘇嫿粉嫩嫩的臉頰上捏了捏,一臉欠揍地道:“好像胖了點。”
蘇嫿俏臉一紅,急忙拂開他的魔爪:
“別動手動腳,漠兒看着呢。”
拓拔樾收回手,一臉戲謔地望着蘇嫿,啞聲道:
“好,以後孤儘量避開漠兒再動手動腳。”
這男人,臉皮厚得簡直天下無敵。
蘇嫿瞪他:“我還是個孩子。”
拓拔樾笑:“我也還是個孩子。”
蘇嫿:“。。。。。。”
她爲什麼要跟一個小屁孩聊這種沒營養的話?
就在蘇嫿和拓拔樾大眼瞪小眼之際,百里漠低聲說道:
“姐,死去的三人,雖然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在漠兒心中,跟親生的也沒什麼兩樣。漠兒沒有家了,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趕漠兒走?”
蘇嫿一臉猶豫。
漠兒這孩子,她打從心裏喜歡。
前世,她死於二十八歲,到死也沒結婚生子。
她其實是很喜歡孩子的,只是談戀愛結婚生子太費精力了,她每天忙得團團轉,實在騰不出時間折騰這些事。
一夫一妻制的時候她都沒有結婚,在這三妻四妾的世界裏,她就更不可能結婚了。
這一世,她和沉玉都註定了不會有孩子。
漠兒的出現,彌補了她們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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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還指望漠兒的孩子們給她們養老送終呢。
可是,漠兒身份不明,這讓她怎麼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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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抿了抿脣,直截了當地問:
“所以,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百里漠垂着腦袋,低聲道:
“姐,這個,我還不能說,但漠兒保證,等時機成熟,一定會告訴姐姐的。漠兒不是壞人,漠兒只是想要有個家。”
家這個字眼,觸動了蘇嫿心底的柔軟。
她和沉玉莫名其妙來到這片大陸,又何嘗有家呢?
看這孩子對那一家三口的態度,倒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沒人疼沒人愛,那就抱團取暖吧。
“好。”有些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她不逼他。
“謝謝姐姐。”百里漠轉憂爲喜,仰着小臉激動地望着蘇嫿。
蘇嫿朝他笑了笑。
然後她一拍腦門道:“沉玉還在書院呢,瞧我這腦子。”
她急忙讓車伕調轉車頭回書院。.七
“不能回去。”拓拔樾出言阻止。
蘇嫿問:“爲什麼?”
拓拔樾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答反問:
“如果你想一女侍二夫的話,可以回去。”
蘇嫿猛地回過神來。
拓拔樾坐在這裏,沉玉的確不方便再坐進來了。
那她現在算什麼?
攀上高枝,嫌貧愛富拋棄沉玉?
關鍵是,現在沉玉和漠兒都住在蘇府前院呢。
這可真夠亂的。
別人穿越都是撥亂反正,沒多久就能憑實力扭轉原主的壞名聲。
她呢,名聲是越來越不好了。
原主最多也就是個花癡廢物。
她呢,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還腳踩兩只船,其中一只還是太子殿下,成了京城貴女們最爲嫉恨的女子,沒有之一。
世道艱難啊。
等哪天拓拔樾有了心上人,她肯定會被貴女們嘲笑死。
嘲笑就嘲笑吧。
互相利用,不對,互相合作,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畢竟,借太子的勢把渣男渣女氣半死,的確很爽。
蘇嫿只好硬着頭皮回蘇府。
沉玉,對不住了。
一會就讓車伕過去接你,只能委屈你再多等一會了。
蘇嫿和拓拔樾離開後,不但拓拔旭戴了綠帽子,謝沉玉也綠了。
拓拔旭雖然有趙箬蘭這個外室,但趙箬蘭能跟拓拔樾比嗎?
小三也是分檔次的。
對男人來說:
找個公主當外室,那是男人中的男人。
找個奶孃之女當外室,那就很普通了。
對女人來說:
找個侍衛,那很一般,但找個太子,那絕對是人人豔羨的。
特別是,太子還沒其他女人,就她一個。
光憑這一點,就足夠氣死京城絕大多數貴女了。
不選她們清清白白安安分分的好女子,偏選蘇嫿這個不乾不淨不安於室的壞女人,太子殿下莫不是眼瞎?
太子殿下是不可能眼瞎的,所以最後,所有責任全都落在了蘇嫿身上。
是蘇嫿這個狐妹子勾飲了太子殿下,千錯萬錯全都是蘇嫿的錯。
至於拓拔旭,身爲蘇嫿的未婚夫,肯定是丟面子的。
像以前,跟蘇嫿傳緋聞的人是謝沉玉,他還能嘲笑人家是難民。
如今變成了太子殿下,他除了氣得半死還能說什麼?
誰又敢說太子殿下的不是?
所以最後,拓拔旭只能在一片嘲笑聲中,帶着趙箬蘭落荒而逃。
謝沉玉不逃。
她安安靜靜地整理好書箱,一臉平靜地起身離開。
既沒說什麼,也沒多餘的表情,像個沒事人一樣。
申屠野急忙追了上去,與她並肩前行。
他憤憤不平地道:
“蘇嫿太欺負人了,她既對你不忠,你也別再喜歡她了。”
謝沉玉側眸望向他:“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申屠野道:“我這不是替你抱不平嗎?大丈夫何患無妻?別吊死在蘇嫿身上,她不值得。”
“她不值得誰值得?”
謝沉玉最是聽不得別人說蘇嫿的壞話。
她頓住腳步,黑亮的杏眸冷冰冰地望着申屠野,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