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乃是在新元之際纔可燃放。
芙禮特意請示過了王后,經批准纔敢這般。
況且那一箱子的爆竹可都是母后賞賜於她的,母后說了,若是她想玩,只要有侍衛護着,隨時都可。
司徒容凍得直抖,指着芙禮的臉,朝她走了兩步,支支吾吾地開口,“你你你得了誰的允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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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繡擋在自家主子的面前,身旁司徒容去抓芙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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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准許我家夫人的,司徒小姐若是不信,尚且可去王后娘娘面前問問。”
燕寒倒是沒有去揪這燃放爆竹之事。
不就是一箱爆竹,且她也先同母後打過了招呼,只要不危及到性命,那便隨她玩去。
他目前心底裏較爲好奇的是面前這司徒小姐,是否是那日策劃陷害他世子妃之人。
今日段祁便請了她們兩位入宮審問,因忙着王振那事,這會才命她們進宮,沒想到還未到審理司,就碰到了世子妃。
燕寒方纔用完晚膳便去了書房,出來時未瞧見她人影,殿中宮女說她出了殿,往千鯉池的方向去,他閒來無事便想着也出去走走。
他這還未走到這千鯉池,就聽見了爆竹的聲響,燕寒甚是好奇,走近一看,便瞧見這樣一番場面。
只見他神情冷冽,質問那司徒容,“那日世子妃落水之事你可參與了?”
司徒容臉色變了變,“容兒……沒有參與!”
她只不過就是把那爆竹丟到了世子妃的腳下,又諷刺了她兩句罷了,況且……今日,這些她可都還回來了!
沒有做之事,她可不承認。
燕寒的眼眸微擡,看向前方的柳苑妹,森冷開口,“那你呢?”
如若那宮女所說所屬,那在賀昭宴那日,可就只有她們倆穿了這紫色登雲履。
柳苑妹沒想到燕寒會懷疑到她身上來,今日她被請入宮,就已覺得不可置信,此刻更甚。
她皺着眉頭上前,裝着無辜,“燕寒表兄懷疑是妹兒害了表嫂?”
只見柳苑妹聲音越說越小,似還帶着一絲哭腔,“表嫂乃是表兄的世子妃,妹兒喜歡錶嫂都來不及,怎會害她呢……”
芙禮面紗之下的嘴角微微彎起。
別了,她可遭不住她這表妹的喜歡。
片刻後,柳苑妹轉頭看向芙禮,此刻那眼睫之下浸滿真誠,一字一句地說着,“表嫂,那日你身上着火,妹兒可是還想救你來着的。”
“你們可不能這般污衊妹兒,今日妹兒入宮可就是來自證清白的。”
那一腳,是那狗奴才自己撞上來的,他不長眼,可就不能怪她了。
另外那名宮女……反正就是同她沒有關係!
芙禮緩緩看向司徒容,開口道,“若真不是表妹所爲,那豈不就是司徒小姐你了?”
“那宮主玉環可說了,指使她之人,當日便是穿的紫色登雲履,這篩查下來,那日可就只有你倆穿了,這事作何解釋啊?”
司徒容根本就不知道有宮女一事,率先撇清了關係,“我可不知那什麼環的宮女,這登雲履不過就是巧合罷了!”
柳苑妹聽到這步履的顏色,心下有些慌亂。
那日她僞裝得那般好,怎還讓那宮女瞧見了!
她忽地眉峯一轉,緩緩道出,“妹兒和容兒那日確實都穿了,可妹兒絕不會做對不起表嫂之事,不過那日……妹兒瞧見容兒鬼鬼祟祟的往那秀嶽閣不知去作何……”
司徒容不敢置信的看向柳苑妹。
這還是那會護着她的妹姐姐嗎?
竟爲了自己開脫,而把她推了出去!
“容兒那日是因衣裳劃出一道口子,着實不雅,這纔去的秀嶽閣!那宮女我都不知長什麼樣,這事可跟容兒半點關係都沒有!”
她瞪着大眼睛,滿是認真地繼續說着,“殿下可一定要相信容兒!”
“是嗎,可是……”
“行了。”
柳苑妹還想繼續說着,卻被燕寒冷聲打斷,他已沒了耐心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狡辯。
外頭風越起越大,他也是佩服這司徒容一身池水竟也不知冷,反倒是那站着看好戲的世子妃,冷得戳着手掌也不知開口同他說一聲。
“你們還想作何狡辯,待到了審理司再去說,本世子沒這閒心聽你們繼續說下去。”
燕寒不容拒絕地下了命。
再這般下去,怕是要沒完沒了,且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方纔她們兩人爲自己開脫的場面都一一入了芙禮的眼,如若是那司徒容,那這仇她今日也算是盡數報出去了,但要是那柳苑妹想要害她……
芙禮皺着眉,這人太會裝了,真要是她,那日後可都要提防着了。
柳苑妹同這司徒容看着關係應當挺好,且司徒容還那般喜歡她,護着她。
可今日一見,這感情也着實不堪一擊。
姑姑的話適時在芙禮耳邊響起。
果真是,在這宮廷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
芙禮隨燕寒走到了城御殿,兩人一路無話。
她在想着究竟是她們兩個誰要害自己,而燕寒,卻想着她怎麼不同他說話。
從回來之時就見她低着眉一副不太想搭理人的模樣,那雙勾人的星眸,此刻也失了色彩。
燕寒剛踏入殿中不久,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她怎不同其他女子那般日日圍他轉,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難道是他魅力減退,連這小小女子也佑惑不得了?
燕寒確實如傳聞般不近美色,可男人心底裏的那股狂傲還是在的,就覺得她既已是他的妃,心底裏就得有他。
見她小手還在搓着,他又想起方纔,忽地有些不滿地開口問她,“方纔明明那般冷,爲何不說?”
芙禮回過神,聽着他得話,想他應該是問在千鯉池之時,她微擡眉梢,想也沒想的回着,“殿下是因爲芙禮纔不願繼續聽下去的?”
她平日裏便較爲直白,若是打心眼裏覺得可信任之人,心裏頭想些什麼就會毫不保留地全盤托出。
可她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世子爺怎會是因爲她呢。
應當就只是那兩人太過聒噪,他纔不耐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