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澤當然也看出她的不耐,可是寧淺的話已經激怒了他。
“協議確實有這點,但是你出軌我也不干涉嗎?”
“你……霍言澤,你還真是有意思,我一天晚上不回家,就是出軌?我不能有朋友了嗎?我就不能因爲住不慣你們霍家,所以纔去的嗎?怎麼?監獄還不能出去放風嗎!”
聽到這話,男人的神情明顯僵住一瞬。
也下意識地將寧淺的雙手放開了。
“那你解釋一下,你昨晚爲什麼沒回來,反而在酒店過夜,和你住一起的又是誰?”
霍言澤說完,又從書桌上拿了幾張照片,放在女人跟前。
可是說完這些話,他心裏就後悔了。
他只是因爲寧淺夜不歸宿,怕她喜歡上別的男人,然後才說出那樣過分的話。
其實在潛意識裏,他已經相信寧淺了。
只是,因爲佔有欲吧。
但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霍言澤根本沒打算再收回!
男人緊抿着脣,把那些紛亂的情緒壓下去。
寧淺下意識伸手去拿照片,等看清楚照片的內容,雪白的小臉只剩下幾分震驚。
“你偷拍我?還找人跟蹤我!”
“對,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這些都是必要的。”
寧淺聽到這話,腦子頓時就空了,她甚至想不到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她沒拿住照片,“嘩啦啦”地灑落一地。
她怔怔地看着那些照片,有她和酒店前臺交談的畫面,她進酒店房間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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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言澤的眼裏,她沒有任何隱私!
身體的疲憊,連着這幾天繁重的工作,瞬間在這一刻爆發,寧淺心中泛起陣陣絞痛,幾乎整個人都只剩下頹然。
眼前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着喜歡她,卻窺探她的隱私,質疑她的人品。
霍言澤淡漠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在她的身上颳着血肉!
寧淺深吸一口氣,沉聲說。
“那我們離婚吧,我從來不知道,當你霍言澤的妻子,還需要把自己的隱私貢獻出去!”
女人的聲音很冷靜,她的紅脣甚至微微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
“你拿離婚威脅我?就不能坦誠告訴我,你去什麼地方?”
霍言澤依舊面無表情,更顯得他分外冷漠。
“你不是拍了嗎?還用我告訴你!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你是不是以爲我中秋節找了個男人,開了個酒店,倆人一起喫完燭光晚餐,又開始滾了一夜牀單?”
寧淺幾乎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她沒辦法冷靜。
一想到自己被這樣惡意猜測,甚至還拍了照片,她渾身都冒着冷汗,纖白的手指也忍不住地顫抖。
“寧淺,你冷靜一點,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善意詢問,你犯不上……”
“善意詢問?那你一回來就質疑我出軌!霍言澤,我當時給你兩個月的機會,我真是看錯你了!”
寧淺打斷男人的話。
她琥珀色的淺瞳中蘊着淡淡的微光,眼底泛着紅暈,不知道是眼淚逼出來的,還是過度疲憊。
女人的頭髮也沒有紮好,散落在肩膀上,隨着她激憤的動作,在輕微顫動着。
霍言澤內心悶悶的,他忍不住抽出一支菸,夾在指間卻遲遲沒有點燃。
“寧淺,你不要仗着我喜歡你,就拿離婚威脅我,你把昨晚的事情說清楚,我們就還和往常一樣。”
男人輕聲說着,他比寧淺要高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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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微微低頭的動作,落在寧淺的眼裏,也極具壓迫性。
寧淺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憑什麼他發瘋發夠了,現在又裝冷靜來質問她?
霍言澤還以爲主動權在他手裏?
“我就是威脅你,難道我離開你活不下去?”
“好啊,那我就和你一點點說清楚,我昨晚就是和別的男人出去了。”
“你仔細聞聞,我現在身上還有別的男人的味道,滿意了?”
寧淺心中一片漠然,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書房。
霍言澤沒有阻攔她。
女人從書房出來,就若無其事地回到餐廳。
寧淺現在看得很透徹,沒必要爲了一個病人勞心費神。
霍言澤既然現在不想和她離婚,那就隨他的意思,總之她還是該喫該喝,絕對不讓自己的身體受到損害!
她確實對霍言澤曾有過界的想法,但是生活的那些壓力堆在她身上的時候,那些想法也就不能發酵膨大,甚至僅存在一刻,就蕩然無存。
她的生活質量絕對不能因爲一個男人下降!
寧淺拿起筷子,開始夾着陳姨剛做出來的菜。
看到陳姨走過來,就忍不住誇讚對方。
“陳姨,還得是您的廚藝,這道菜好好喫啊!”
解決了飢餓,寧淺一雙琥珀色的淺瞳都藏着幾分幸福感,眉毛彎彎的,像一小片月牙兒,勾得人心窩發癢,雪白的小臉滿是笑意,彷彿完全將剛纔的不愉快拋在腦後。
“特意給你做的,就猜到你還沒喫飯呢,年輕人不要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
“嗯嗯,謝謝陳姨,我知道啦!”
寧淺小聲說,粉嫩的脣瓣沾着一點汁水,更顯得脣色紅豔,雪白的小臉都被點綴得明亮許多。
“對了,你和言澤的誤會解釋清楚沒有啊?”
“陳姨,您不用擔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寧淺說完,就安撫性地笑了笑。
陳姨點點頭,也就以爲剛纔兩人的危機過去了。
直接走到廚房,拿出一小碟冰皮月餅,遞到寧淺面前。
“哎呀,我剛想起來,這個是我跟言澤的月餅,有你最喜歡的豆沙餡的,是言澤親手做的呢,就爲這個,他才大半夜出去找你的。”
“啊?他做的?他還會弄這個?”
寧淺眼中滿是疑惑,心中也彷彿被什麼東西堵着,輕輕溢出幾分酸澀。
爲什麼呢……
陳姨看出女人表情中的疑慮,輕聲說:“聽說是言澤祕書告訴他的,說什麼,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先抓住女人的胃,還真有意思,倒也是這麼一個理!”
“言澤其實不會弄這些東西,我昨天教了他半天,笨手笨腳的,這還說以後還想和我學做別的呢!來——先嚐嘗這個!”
陳姨笑得滿臉褶子。
寧淺卻有些尷尬,她下意識拿起月餅,輕輕咬了一口。
很甜,甜的似乎都有些膩。
可是很好喫。
女人忍不住皺了皺眉,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陳姨在旁邊適時地說:“是不是太甜了,都說不能這麼做,但言澤非說你兜里老揣着奶糖,一定很喜歡喫甜的。”
“嗯,我確實還挺喜歡的。”
寧淺喫光了那小一塊月餅,淺瞳中浮現出淡淡的迷茫。
她其實不明白。
霍言澤明明可以這樣細心地去做一些事,去考慮她的一些喜好,難道他不知道監視人是不對的嗎?
就算他想追她,但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吧?
難道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