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多歷練,他們還年輕,哪怕今年拿不到第三名,明年或許就能拿到了。
誰都渴望拿第一,可第一不是那麼好拿的。
對青雲書院來說,能拿個第三,已經是莫大的進步了,足夠季夫子引以爲傲了。
只是,大祁國人才濟濟,哪怕只是第三名,也沒那麼好拿。
全國海選期間,每晚放學後,季夫子都會給蘇嫿等人補上律法課。
中午午休時間,蘇嫿等五人會圍坐在青雲湖畔的石桌旁,研究大祁國最近發生的大案要案。
拓拔樾掌管刑部,關於大案要案的消息他自然是最靈通的。
秋風乍起,帶着青雲湖中的涼意,溼潤了蘇嫿等人的臉。
五人顏值逆天,氣質各異,吸引了無數學子的目光。
貴女們對蘇嫿是又嫉又恨。
特別是沈凝霜,更是恨得做夢都想殺了蘇嫿。
表弟是她的!
蘇嫿聲名狼藉,囂張跋扈,怎麼配得上表弟?
這都一個月了,表弟怎麼還沒厭棄她?
再這樣下去,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將來表弟想要娶她,她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
沈凝霜氣極了,可任憑她氣得發瘋,也沒見拓拔樾過去哄她。
一開始,她還能安慰自己,表弟個性冷漠,從不懂安慰人,他心裏肯定早就後悔了。
可很快她就發現,表弟對蘇嫿有說有笑的,哪裏還有往日的冷漠?
他對所有人冷漠,唯獨對蘇嫿熱情得很。
這個發現,讓沈凝霜氣得發狂,一口氣摔碎了好幾個古董花瓶。
然而,無論她多生氣,表弟竟絲毫沒有察覺,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都是蘇嫿那個該死的狐狸精把表弟給迷住了!
只要殺了蘇嫿,表弟定能幡然醒悟。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生了根發了芽,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沈凝霜所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她像陰溝裏的毒蛇,靜靜潛伏着,只等機會出現,一口咬死蘇嫿。
只是,在這之前,她必須做些什麼,否則,只怕還沒等到機會降臨,她就因爲太過憋屈而活活氣死了。
以前,雖然表弟對她也是冷漠的,但那個時候,他對所有人都冷漠,她也就不覺得難過。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親眼目睹他對蘇嫿的熱情後,她就再也受不了表弟對她的疏離了。
青雲湖畔,拓拔樾身姿挺拔地坐在石凳上。
湛藍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清雅冷峻,貴氣逼人。
他手持案宗,鳳目輕垂,正和蘇嫿等人分析着最新發生的大案。
最近,刑部接到兩宗大案。
這兩樁案子,都讓刑部感到非常頭痛。
今年的全國律法比賽,最後考的,肯定是這兩樁案子。
誰能勝出,就看誰準備充分。
其他案子自然也是需要準備的,但對於蘇嫿等人來說,那都不是什麼難事。
這兩樁奇案纔是重中之重。
先說說第一樁奇案:狀元夫人失蹤案。
曹瓊出身寒門,經過十年寒窗苦讀後高中狀元,他的夫人馮心雅知書達理,貌美端莊,不嫌曹瓊貧窮,帶着豐厚的嫁妝嫁給了他。
成親多年,馮心雅遲遲沒有孩子,曹家一點也沒埋怨她。
曹瓊也沒有因爲妻子生不出孩子而納妾,就連曹母也沒責怪過媳婦半句。
百姓背後議論,說馮心雅命真好,居然能攤上這麼好的婆家。
原以爲,夫妻倆能一直恩恩愛愛如神仙一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誰知不久前,馮心雅卻突然失蹤了。
一開始,曹瓊還想隱瞞,大概是怕岳父母受不了這個打擊吧。
事情鬧開後,全京城的人都在幫忙尋找馮心雅。
只可惜,直到現在也還沒找到。
據說,這段時間,曹瓊魂不守舍,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瞭解了整個案件的始末後,申屠野皺眉,一臉不解地道: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居然憑空消失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的確奇怪。”
顧曦言點頭附和:
“京城這麼多人幫忙尋找,如果是迷路走丟,肯定早就找回來了。莫非她坐着馬車去了外地?大祁地域遼闊,如果她早就離開京城了,那就會越走越遠,想要找回來可就難了。”
謝沉玉沉銀着道:
“孤身一人失蹤這麼久,就算最後找回來了,名節也毀了。”
蘇嫿靜靜地聽着,沒有說話。
拓拔樾問:“你怎麼看?”
蘇嫿道:“亂花迷人眼,那就不要去看花,而是抓住根本。”
“根本?”顧曦言一臉好奇地望着她,“這是失蹤案,不是殺人案,如何尋找根本?”
“你怎麼知道不是殺人案?”蘇嫿挑眉反問。
顧曦言一愣,急忙追問:“你的意思是,馮心雅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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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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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玉嘆了口氣道:
“如果馮心雅真的死了,這樁案子就棘手了,很有可能會成爲懸案。如果兇手把屍體扔進大江,或者找個什麼犄角旮旯的地方埋了,找都找不到,沒有屍體,連死者的死因都找不到,如何破案?而且就算最後找到了屍體,時間間隔太久,仵作也未必能查驗出什麼來了。”
蘇嫿道:“我也只是猜測。馮心雅不一定真的死了,最好她能逃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關鍵時刻出現,指認兇手。”
謝沉玉搖頭:“這個可能性很小,枕邊人下手防不勝防,比如在食物中下毒,用被子捂死,趁對方熟睡時掐死砍死,多的是機會,馮心雅的力氣比不過曹瓊,就算反應過來想要逃,只怕也來不及。”
蘇嫿和謝沉玉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
其餘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申屠野一臉震驚地插嘴道:
“聽你們的意思,居然覺得曹瓊是殺人兇手?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蘇嫿淡淡地道,“馮心雅一死,他是最大受益人,有殺人動機。”
申屠野道:“愛妻死了,他傷心都來不及,怎麼會是最大受益人?”
蘇嫿粉嫩嫩的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馮心雅死了,他纔有機會娶高門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