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檸總算知道爲什麼倩姨會突然出現了。
原來是她江清河故意把她放出來的,無論現在的周倩說什麼,在程易心裏都是他們倆故意設下的圈套,就爲了嫁禍她江清河!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比讓周倩死了,還更有震懾力,至少在程易心裏,她乾淨的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清純又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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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坐回了病牀邊,面色嚴肅,“以後那些話,都不用再提了,至少現在倩姨是好好的活着,不對嗎?”
江清檸站在了一旁,大概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是啊,她還活着,只要她還好好活着,有些人就會夜長夢多。”
程易閉眼,不想再聽她說這些話。
江清檸道:“夜深了,我也該回去了。”
程易突然再問,“沈三爺最近情況怎麼樣?”
“好得很,表哥不用擔心,我家三哥肯定會長命百歲。”江清檸摔門而出。
信南醫院:
江清檸已經繞着屋子轉了無數圈,嘴裏一直嘀嘀咕咕的念着什麼。
沈烽霖的眼睛隨着她左右來回移動着,他幾乎不怎麼接觸女人,當然有些不懂小丫頭在拗什麼勁兒。
難道是因爲自己剛剛把秦媽帶來的宵夜豬腦湯給偷偷倒了嗎?
也不對啊,秦媽肯定不會告訴她的,那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倒了湯?
沈烽霖皺了皺眉頭,趙勤然可沒有告訴他怎麼哄小女孩。
江清檸停下了腳步,就這麼背對着男人。
沈烽霖心裏莫名地一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可是比上億合同還困難,這個丫頭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期間一直自言自語,就是不理他。
江清檸轉過身,兩兩面對面。
沈烽霖心裏一咯噔,支支吾吾道:“我、我剛剛不怎麼、怎麼餓,所以纔會倒掉那碗湯。”
江清檸一個箭步走到牀邊,“你沒喝湯?”
沈烽霖無辜地眨了眨眼,“你不知道我沒喝湯?”
“剛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江清檸拿出手機,撥打號碼,“秦媽,三爺把湯倒了嗎?”
“是的,夫人,我好說歹說,三爺就是不聽,我一個老媽子,也不敢——”
“我知道了。”江清檸掛斷電話。
沈烽霖覺得屋子裏的氣氛倏地變得有些壓抑。
江清檸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沈烽霖頓時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你別哭,我們好好說,你別哭。”
“連你都不相信我。”江清檸委屈地轉過身,“你不相信豬腦對你有用,是嗎?”
沈烽霖搖頭,“我只是不餓,我相信的,我真的相信的。”
“我知道我有些強人所難,那種玩意兒怎麼好喝,可是我都是爲了你啊。”
沈烽霖連忙站下牀,蹲在她面前,連連保證道:“好,我喝,我以後一定好好的喝。”
江清檸噘着嘴,“你就是在敷衍我。”
“沒有,我寫字據,我把它貼在我牀頭處。”
江清檸擦了擦眼角的淚,默默地把抽屜裏的紙筆取了出來,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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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烽霖有些哭笑不得,他怎麼有一種被小丫頭給牽着鼻子走的既視感?
江清檸道:“三爺覺得爲難,可以不寫。”
“我言出必行。”沈烽霖大筆一揮,行雲流水般留下了一行字:
保證從今以後老老實實喝湯,保證一滴不剩。簽字:沈烽霖。
江清檸剛剛哭得太起勁,突然停下來,一個勁的打着嗝,“今天沒喝的,明天得補上。”
“咳咳咳。”沈烽霖忍不住的嗆咳起來,他堂堂沈家三公子,怎麼落得要這麼沒有底線的去哄一個小女娃娃?
傳出去,他威嚴何存?
“哈哈哈。”趙勤然原本以爲自己看錯了,等他湊上前重新再看一遍時,果不其然,還真是他家沈三爺的字跡啊。
沈烽霖被他那鬼畜般的笑聲吵得頭疼,按了按太陽穴,“別笑了。”
趙勤然忍着笑,道:“你寫這玩意兒做什麼?”
沈烽霖長嘆一口氣,大概也是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寫這玩意兒,甚至還聽話的掛了起來,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
“叩叩叩。”秦媽敲門。
沈烽霖光是聞着那股味兒就快吐了。
秦媽笑容滿面道:“三爺,喝湯了。”
趙勤然站在一旁,憋着笑,“以前沈三爺對江清檸就是逆來順受,她說地球是方的,估計只有你資金夠,你真的把地球砸成方的。現在好不容易把這個女人忘記了,結果呢?骨子裏的奴性還是改不了。”
沈烽霖面無表情地瞪着還在說着風涼話的男人。
趙勤然一時之間太過忘我,繼續口若懸河的說着:“我就想不通,那丫頭有什麼好的,要啥沒啥,還一天到晚只知道闖禍,你圖她什麼?
果然啊,愛情這玩意兒,不僅使人弱智,還得讓人瘋癲,太可怕了。”
沈烽霖一鼓作氣將整碗豬腦湯全部喝了進去,隨後不疾不徐的擦了擦嘴,道:“我喝完了。”
趙勤然嘖嘖嘴,“你還真的咽的下去,這豬腦如果有用,那豬也就不會死了,你家檸檸傻,真以爲以形補形,你怎麼跟着傻?這玩意兒吃了只會長膘。”
“夫人,三爺喝完了,我就回去了。”秦媽收拾好湯碗,忙不迭的離開病房。
趙勤然本是說得津津有味,忽然間,背後有一陣陰風,他試探性的回了回頭。
江清檸笑靨如花地看着他,“這豬腦確實是有點好處,三哥覺得趙先生需要補一補嗎?”
沈烽霖不置可否,“明天讓秦媽多燉一份,這好東西要學會分享。”
“嗯,我會讓秦媽準備的。”
兩夫妻的目光同時落在啞口無言的趙勤然身上,意圖,太明顯了。
趙勤然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這、這不太好吧,畢竟我沒有生病。”
“你缺腦子,補一補也是極好的。”言罷,沈烽霖將紙筆遞給對方。
趙勤然有點懵,“這是做什麼?”
“軍令狀。模板在這裏。”沈烽霖敲了敲牆上自己掛着的字據,“照着寫,別忘了簽字。”
“老三,你不要太過分了。”趙勤然硬着骨氣。
沈烽霖明知故問,“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