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心疼了

發佈時間: 2025-05-08 05: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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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也是一位有名而無實的公主,身後無一親人,爲了南都安寧才只身前往北辰,嫁與他爲妻。

方纔她以蘇晚爲例講與他聽,不過是怕他會認爲南都看不起北辰,送來的並非是那皇室真公主。

可他沒有。

芙禮見他眼眸之中有些許動容,微微屈着身子,也不坐下,就那般皺着眉頭低聲平靜地開口,“所以說,你並非南都皇帝所生,你父親…”

也不在了是嗎。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她卻從容而淡定地接過話,“不在了。”

“很早很早就離開了。”

“所以殿下就莫要再說我是那季德庸之女了,芙禮雖身爲南都公主,可我不姓季,我乃是姓溫,叫溫芙禮。”

他低頭,看着面前的女子緊緊抓着裙襬,小小揉搓着,像是若無其事的告知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燕寒從未想過,她的至親竟一個都沒有了。

他以爲她同燕玥一般是那養尊處優的公主,迫不得已才和親的北辰。

可他卻忘了,南都不同於北辰,南都皇室公主衆多,爲何會是她前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

他本就性子冷,脾氣爆,待人待事隨自己心意而來,平日裏他待他人如何,在府中待她便是如何。

可她呢?

婚後不但沒有公主脾氣,反而是溫婉待人、小心翼翼地在好好維持着這段鞏固兩國關係的婚約。

他忽地想起兩人第一回同房,他因不喜女子親近,便讓她睡在地底之下,結果她卻毫無怨言。

安王起戰之事,他因將士損失衆多而心情不好,冷聲衝她吼了一句,她也默默忍受着。

甚至是燕玥遭王振謀害之時,他沒有給她一絲信任,她卻自己尋求真相,爲自己辯解。

只因她知曉自己的身份,清楚她自己的作用。

還有那次從宮中回府的馬車裏,他問她是否是南都皇帝派來的間細,關乎朝中之事,燕寒向來小心謹慎,所以當時纔會那般氣憤地問她。

可如今想來,他心底裏開始連連泛起後悔之心。

腦海之中一幀幀關於她的畫面在回放着。

他深刻的認識到,他對她不好。

可她呢,她卻在努力地維持着兩人的關係,只爲能夠保全自己。

她不是沒受委屈,而是身世的束縛,受了太多委屈了,導致如今這般,凡事都要小心翼翼。

畢竟,如今的她身後沒有一個至親。

太后待她再好,在南都的身份再高,可在面臨她同其他皇子公主做選擇之時,寵愛她的太后也不一定會百分百向着她,或是能夠一直護着她。

所以,她不能掉以輕心,要處處小心着,處處考慮着。

燕寒的心間泛起一陣陣痛楚,他在想,這樣好的一個小娘子,他竟在不知不覺之中傷了她這般多。

他隨意放在兩旁的手忽地抱住身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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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關心。

可此刻,他卻因爲她那幾句話,聯想起之前所做的一切,對她頻頻泛起心疼之意。

芙禮被這突然一抱驚得瞪大雙眼,兩只因捏着裙角而捏出溼汗的小手無處安放,有些呆愣住。

眼前的男人喉結慢慢地滾動着,很快,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着,“溫芙禮,比那季姓好聽多了。”

他忽地又輕笑了一聲,繼續說着,“原來禮禮的原名竟這般好聽。”

許是太久沒有聽到別人喚起她的原名,芙禮的心間輕輕晃動着。

他居然誇了她的名字好聽。

冷面世子竟開了金口誇讚於她。

燕寒手中力道微微收緊,趴在她的肩上,再次撫摸上她耳垂旁的胎記,下一秒,甚是虔誠地吻了吻那處。

這是代表她身份的一抹印記。

拋開公主身份,她乃是溫氏之女,從小就應當在父親母親以及阿兄疼愛之下長大的姑娘。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輕地喚道,“殿下…”

燕寒就那般繼續抱着她,“嗯?”

耳垂之下一瞬的觸感令她泛起一陣酥酥麻麻地感覺,她不知道燕寒是怎麼了,今夜柔和了許多。

只見他剛回應完,片刻後用力把芙禮從牀上抱起,隨即自己落坐於軟榻上,而懷中之人就這般乖巧地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突然的舉動,芙禮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腰,生怕從他懷中掉落。

坐穩在他大腿上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刻正緊緊地揪着他腰間的衣裳。

話題一旦打開,燕寒便不想只知曉一點,他盯着離自己尚且只有一寸的那張明豔的臉,音色溫潤地問道,“所以禮禮上頭還有一個阿兄是嗎?”

她點着頭,乖巧地應着,“嗯,阿兄若是還在,應當是和殿下一般大。”

不知爲何,他好似喚她禮禮喚上了癮。

可他每喚一次,她都會泛起一陣漣漪。

總覺燕寒不應該是會這般膩歪之人,疊字從這位世子爺口中說出,倒顯得有些反差了。

芙禮以爲他只是好奇而問起這個問題。

誰知他竟聽到他慢條斯理且認真地對她說着,“既然你已嫁入北辰,日後便不再是沒有至親之人。”

“禮禮現在有父王母后,若是說阿兄…”

說到這裏,燕寒停頓了一番,問着她,“你可還記得那日在沁芳亭救你之人?”

芙禮回他,“記得,只不過那日他走得太過於匆忙,我至今都還未謝他。”

況且,那日他要給燕玥荷包禮之時,他們也是見過的。

“謝他日後有的是機會。”

“問你是否還記得,只不過是想告知於你,他比我還大些,算是兄長之輩,你日後尚且可以同玥兒一般喚他阿兄。”

“他爲人溫和,甚是好相處,你放心。”

芙禮聽完,眸中微微泛着溼意。

他在告訴她,就算她失去了至親,如今他們成了親,那麼他的至親也是她的,她不再是一個人的。

她微微擡起雙眸,“殿下爲何會突然同芙禮說這些?”

燕寒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心疼她的感覺不假,心底裏也只想着把這些話都告知於她。

況且,之前所做的那些,他也想着慢慢彌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