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高中生的畢業聚會，沈綿綿也參加，倒不是宋昭叫的她。
而是沈綿綿早跟許志豪他們，一起打遊戲廝混熟了，她不叫，許志豪他們也會叫。
沈綿綿自己打車到宋家，進門就看見一只貓，瞬間成夾子音：“啊，昭昭你什麼時候養了貓？”
“貓咪嘬嘬嘬～”
小狗蹲在客廳，歪着腦袋打量她，有種熟悉的冷酷拽。
沈綿綿：“昭昭，它怎麼不理我？”
宋昭從樓上下來，挑眉道：“有沒有可能，貓不是這麼喚？”
沈綿綿反應過來，“哦對了，小貓咪咪～”
小狗直接往前一趴，依舊不搭理她。
陳肆冷淡掃了眼：“人家有名字，叫小狗。”
沈綿綿：“？？？”
她鄙夷地看向他：“你什麼品味？誰家好人給貓叫小狗啊？”
“小狗怎麼了？小狗有人養。”陳肆走到宋昭面前，拎過她的包，說這話時，眼睛直直看着宋昭。
沈綿綿：“？”
這話聽着，怎麼還有點炫耀的意思？
她撇嘴：“不會取名就不會，找什麼藉口？”
宋昭假裝沒看見某人的眼神，默默開口：“這是我取的。”
沈綿綿“啊”一聲，從善如流改口：“這名字好啊！貓高冷，叫小狗，說不定以後就能像狗一樣撒嬌呢。”
宋昭都忍不住笑，走過去挽住她，“走了，跟誰學的這麼活寶？”
上車時，沈綿綿已經習慣了坐前面，陳肆更是自然地去宋昭身邊。
但還沒等他上車，宋昭冷眼一掃：“滾前面去。”
陳肆黑眸沉沉盯着她。
宋昭不退讓，眼神裏含着點兒警告的意思。
以這狗東西那黏糊勁兒，在外面，還是跟他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陳肆看出她什麼意思，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拉開副駕車門。
沈綿綿輕飄飄地坐回宋昭身邊，復寵來得這麼容易嗎？
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一起聚聚，沒那麼講究，選了家味道不錯的火鍋店。
考慮到宋昭跟沈綿綿，才定了用屏風隔開的包廂。
見到宋昭，這羣人一如既往地興奮。
“姐姐！”
“姐姐，你終於來了！”
許志豪殷勤地拉開椅子，笑得諂妹：“姐姐，您坐！”
陳肆沉着臉掀他們一眼，暗含警告。
其他人眼神飄忽，悻悻地消停了。
沈綿綿哼道：“你們這羣馬屁精。”
許志豪一把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大小姐，您也走。”
沈綿綿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一羣人都挺高興，唯獨周嘉偉興致不高。
許志豪用手肘懟他：“姐姐在呢，別拉拉個臉。”
宋昭聞聲看過去，挑眉：“今天怎麼沒盤佛珠了？”
陳肆瞥她一眼，眼裏明晃晃寫着，你關心他幹什麼？
宋昭沒搭理他。
仗着桌子遮掩，陳肆伸手過來，用長指勾她放在腿上的手，勾了下指尖，又在手心撓了撓。
宋昭冷不防收緊手心，餘光警告地朝他一掃。
周嘉偉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羅婧，神情有些不自在：“姐姐送的禮物太珍貴，放家裏收藏起來了。”
連沈綿綿都看出不對勁，好奇地湊近許志豪，低聲八卦：“他這是怎麼啦？”
桌子底下，陳肆直接握住宋招的手，面上一本正經，看不出半點暗度陳倉的意思。
許志豪是個練體育的，嗓門大，中氣十足：“肯定是暗戀翻車了唄？”
高考完，他看見周嘉偉去找羅婧了。
“他到底暗戀誰呀？”
兩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聽許志豪說完，沈綿綿一臉驚訝，眼睛骨碌碌地在周嘉偉跟羅婧之間來回轉。
宋昭根本沒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少年手掌寬大、手心燥熱，將她整個拳頭都裹住。
面前紅湯火鍋將開未開，熱氣還沒冒出來，宋昭卻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
她抽了抽手，根本抽不動，大概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發現，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瞪他。
乾脆一腳踩上陳肆的腳背，宋昭若無其事地加入他們的話題：“暗戀？誰暗戀誰？”
許志豪瞟了眼周嘉偉，心想反正都失敗了，說就說了，“他以前神神叨叨的，都是因爲他的女神喜歡看那種小說，高考完就突然這樣，肯定是告白失敗了唄。”
周嘉偉突然吭吭氣氣地開口：“我沒有告白！”
許志豪詫異地“啊”一聲：“沒告白？那咋回事兒？”
陳肆被踩得繃緊下頜，捏了捏宋昭的手，修長的指節又在她大腿上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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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流般一閃而過的酥麻，讓宋昭瞬間鬆了腳，忍無可忍，扭頭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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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肆一臉無辜，彷彿在桌子底下暗通曲款的，不是他一樣。
沈綿綿注意到宋昭的表情，關心道：“昭昭，怎麼了？”
宋昭擡眼，無事發生般微笑：“沒什麼，你們繼續。”
說完，她欲蓋彌彰地，拿起筷子，夾了片毛肚放鍋裏燙。
火鍋煮開，陳肆也收了手，拿起筷子，隨手扔了些菜進鍋裏。
宋昭終於鬆口氣，總算消停了。
周嘉偉用某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着羅婧，語氣幾乎有點委屈：“她根本不喜歡看那小說！”
“啊？”
許志豪莫名其妙：“不喜歡就不喜歡唄，跟你喜歡她有什麼關係？”
周嘉偉氣得臉紅：“她看的是小黃文！”
所以，他從始至終，都被欺騙了！
想他盤大兩年佛珠，就跟個傻子一樣！
沈綿綿震驚，這什麼神轉折。
現在高中生搞暗戀，都這麼帶勁兒嗎？
羅婧瞅了眼宋昭，生怕姐姐誤會她的人品，立馬說：“什麼小黃文？我那是豐富生物知識，瞭解人體構造。”
周嘉偉：“……”真能編。
宋昭聽了一半，都不免覺得好笑：“所以周嘉偉喜歡的是羅婧？”
朝氣蓬勃，真有意思啊。
明明只比他們大不到三歲，卻覺得，他們這樣的，離她很遙遠。
周嘉偉臉紅得像猴屁股。
被欺騙歸被欺騙，他還是喜歡她的。
陳肆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興趣，餘光瞟着宋昭的碗，用筷子撈了兩顆蝦滑和牛肉放進去。
剛剛他注意到，她多吃了兩顆蝦滑，撈到鱔魚會立馬鬆開，很牴觸，連續吃了幾根小竹筍……
宋昭就跟幾人聊了兩句，一回頭，面前的碗都快滿出來，還全是自己愛喫的。
陳肆又夾了根小竹筍，隨手放進來，自然得像做過千遍萬遍。
宋昭很無語：“你夠了，又不止我一個人喫。”
陳肆皺眉：“多喫點，你又瘦了。”
昨天做的時候，腰細得都不夠他一只手握的。
許志豪一臉迷惑：肆哥什麼時候跟姐姐感情這麼好了？
周嘉偉表情跟便祕一樣，知道驚天祕密不能說的感覺，比知道女神看小黃文還要難受。
根本不知道，他千辛萬苦保守的祕密，已經大崩特崩。
喫完火鍋，幾個男生建議去酒吧。
今天的行程已經空出來，宋昭自然沒意見。
跟他們一起，可比回公司面對那羣老油條，有意思多了。
買單的時候，許志豪去結賬，被告知已經買過，立馬看向宋昭：“姐姐，你買了？今天可不能讓你買！”
宋昭掃了眼陳肆，眉毛輕輕一揚：“我沒買。”
羅婧溫吞開口：“應該是陳肆，他中途出去了一趟。”
陳肆正斜靠着前臺，找人家要口香糖，小姐姐眼睛亮、滿臉羞紅地給了他好幾條。
拿過來後，他剝開一片，隨手塞進宋昭嘴裏。
宋昭下意識舌尖一卷，後知後覺，當即橫眉豎眼地瞪他。
許志豪大大咧咧：“哦，肆哥給的啊，那沒事兒了。”
羅婧眼神在陳肆和宋昭之間來回轉悠，一臉的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