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灼輕嘆一聲道:
“想要的那件外袍沒有,於是也就只好妥協了。娥皇女英可以爲愛妥協,我們做男人的,爲什麼就不可以呢?”
阮青瑤:“……”
她轉身看向容宴,道:
“納蘭太子似乎中邪了,你們男人的心理,我不懂,你好好勸勸他吧。這種想法要不得。”
容宴道:“我覺得納蘭太子說的很對,雖然與人分享的確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可至少,還能擁有。比如說喫一個西瓜,我與納蘭太子一人一半,大家都喫得開心,如果不能分享,那沒能喫到西瓜的人,不是很慘麼?”
阮青瑤扶額:“這跟喫西瓜是兩回事。”
容宴道:“雖然有些不同,但理是那個理……”
“啪!”
樹上突然落下一顆水蜜桃,乾脆利落地砸在容宴頭上。
汁水飛濺,黏糊糊沾在容宴頭上。
衆人急忙擡頭看向不遠處的桃樹。
只見桃樹上,斜躺着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他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半挽的墨發沿着枝葉垂落。
姿態慵懶,鳳眸半眯。
右手支着精緻的下巴,飽滿性感的紅脣,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吵死了。”
是他!
地主家的傻兒子!
不得不說,他長得是真的好看。
第一次見他時,他穿着一襲紫衣。
傻是傻了點,但那一身的貴氣,卻是連納蘭灼和容宴都比不上的。
如今穿着這一襲白衣,氣質出塵,超凡脫俗,宛若誤入紅塵的仙人。
一見君阡宸,納蘭灼和容宴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君阡宸翻身一躍。
白衣翻卷,他緩緩地降落在阮青瑤面前。
他朝阮青瑤淺淺一笑,聲音低沉悅耳:“好久不見。”
阮青瑤笑道:“也沒有很久啊,我們三天前纔剛見過。”
此言一出,納蘭灼和容宴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君阡宸似笑非笑地看向阮青瑤,道:
“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阮青瑤這才意識到這話會讓人誤以爲她是花癡。
於是她連忙解釋:
“我又不是老年癡呆,三天前發生的事,怎麼可能記不清楚?”
君阡宸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他走到容宴面前,道:
“想喫西瓜,就自己種。你們兩個人,兩雙手,一人種一個西瓜很難嗎?爲什麼要盯着別人家的西瓜?”
容宴一噎,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若是被君阡宸直接點破,別說給瑤兒洗腦了,只怕連與瑤兒做朋友都沒機會了。
看來,今天是沒機會再給瑤兒洗腦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納蘭灼先發制人,“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們吧?你想做什麼?偷小孩?還是偷女人?”
君阡宸笑道:“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壞了?到底誰偷誰的,納蘭太子心裏就沒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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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就在這裏曬太陽,是你們突然出現,打擾了我休息,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呢?”
阮青瑤連忙站起身,道:
“我們之前沒看見,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我們這就離開。”
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
君阡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阮青瑤嚇了一跳。
不等阮青瑤開口,容宴急忙將君阡宸的手扯開。
他大聲質問:
“你動手動腳想幹什麼?”
君阡宸一臉歉意地看着阮青瑤:
“抱歉,一時情急……”
“沒事。”阮青瑤定了定神,問,“有什麼事嗎?”
君阡宸道:“反正我已經被你們吵醒了,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幫你一起採草藥吧。”
納蘭灼連忙道:“我們人手夠多了,不需要你幫忙。”
“對!”
容宴附和:
“你忙自己的事去吧,我們不需要幫忙。”
君阡宸沒有接話。
他望了望天上的一輪紅日,道:
“該喫午膳了,你們餓不餓?”
容宴一臉戒備:
“你想幹什麼?”
“你這麼兇做什麼?”君阡宸一臉無辜,“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什麼土匪強盜呢。”
納蘭灼催促:“有事說事,沒事就別廢話。”
君阡宸朝着虛空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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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
他們一人一手擡着野豬。
另一只手中,則提着野兔野雞……
阮青瑤雙眼倏地一亮。
原本不覺得餓的,看見這些野味,一下子就感覺飢腸轆轆了。
不愧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這麼土豪。
君阡宸性感的脣角輕輕勾起。
然後,他目光真摯地看着阮青瑤,問:
“我的手藝還不錯,要不要一起喫?”
阮青瑤矜持地“嗯”了一聲。
納蘭灼和容宴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很明顯,君阡宸是有備而來。
聽說有烤肉喫,三個小傢伙興沖沖趕來。
容槿安和容阡芷雖然知道君家兄妹的存在,但事實上,彼此也只是聽說,並沒見過面。
君阡宸去看望容槿安和容阡芷時,也都是偷偷摸摸不讓兩個孩子知道。
因爲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長得有多像。
阮青瑤初見君阡宸時,只覺得他長得過於好看,並沒有仔細打量他的五官。
再次遇見,也沒好意思盯着人家的臉看。
對君阡宸,她只是有個大致印象。
之所以一眼能認出他,完全是因爲他的身材和氣場。
然而,容阡芷看人,就不會像阮青瑤那般客氣了。
她盯着君阡宸的五官仔細研究。
越研究越覺得奇怪。
她扯了扯容歸的衣袖,問:
“歸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宸伯伯長得跟我哥很像,他該不會是我哥的私生子吧?”
“咳咳咳。”
阮青瑤差點被自己的咳嗽噎死。
芷兒這孩子,可真敢說。
她哥才五歲呢,都被他說出個私生子來了。
容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納蘭灼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們差點忘了,容槿安和容阡芷,是隨了君阡宸的長相的。
容歸當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當初,就是他強行留下芷兒的。
他是死都不會讓芷兒回到君阡宸身邊的。
“芷兒。”他摸了摸容阡芷濃黑的發頂,聲音溫柔,“世間容貌相似之人很多,沒什麼好奇怪的。你看我,也長得與我爹孃不像。也許有一天,也會有一個人出現,與我長得十分相似,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