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厲京澤的回憶

發佈時間: 2025-05-11 09: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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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也看了醫生,現在可以商量怎麼賠我的精神損失費了吧?”

餘悅的手腕上被塗了一層碘伏,她現在挽着袖子,露出了潔白的小臂。

厲京澤手上拿着一袋藥,那是剛剛醫生開的。

他立在餘悅的身側,一句句應着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還有一點的愉悅。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餘悅渾身一顫。

“你打算要多少?”

厲京澤抖了抖手上的袋子。

“嗯,來個一萬?”

事實證明即使穿到了這一副身體裏,骨子裏面還是那個摳摳搜搜的餘悅。

這麼一點小傷,其實說到底最多也就搞個道歉賠點醫藥費就得了。

她這着實有一些過分,畢竟這厲京澤是第一時間來幫助她了。

旁邊的人沒有應聲,餘悅覺得他可能接受不了,隨即改口。

“你覺得多少?”

厲京澤搖搖頭,“我會賠給你你想要的數字,但是現在的我沒有這麼多的錢。”

啥意思?

空手套白狼?

餘悅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眼前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

“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你都是有司機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都沒有?”

餘悅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開始隱隱約約散發怒氣了。

厲京澤就像是一個二流子一樣一腳踩在醫院路口的石墩子上。

他從西裝口袋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夾在指尖。

“這裏不讓抽菸”

餘悅面無表情指着不遠處的公示牌。

厲京澤掏打火機的動作一頓,收回了手,他突然輕笑起來。

“知道了”小月亮

後面那一小截子呢喃低語在秋風中被打散了。

餘悅沒有聽清,只當是沒聽到。

“我承包的那一項工程出現了問題,現在資金都被套進去了。”

厲京澤自言自語般說道

“現在的我也就是還剩下幾百塊,剛剛給你檢查用了一百三六塊八毛。”

有零有整啊

餘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對的目光依舊帶着點不信任。

厲京澤解開領口的鈕釦,把領子一翻。

“你可以去我家看看有什麼你喜歡的搬回去抵賬也好。”

這一句話說出來,餘悅是徹底的繃不住了。

“你都有錢僱傭司機,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步?”

厲京澤突然低下頭對上了餘悅充滿質疑的目光。

他漆黑的眸子裏似乎隱藏了不少的情緒。

悲傷,喜悅,失望。

餘悅一時間難以分辨。

“你剛剛不是看到了?”

“我的親生母親在門口要債,但是我現在可沒有辦法滿足她的大胃口。”

“司機是最後一天工作了,剛剛我讓他走了,所以現在我也和你一樣要打車了。”

不是,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不得勁?

餘悅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他。

她伸手拍了拍厲京澤有些瘦削的肩膀。

這時她才發現厲京澤遠遠比她想象的要瘦。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等你什麼時候把那筆錢收回來再還我。”

厲京澤的目光流露出一抹了然。

他彷彿知道餘悅會這麼說。

自從穿回來的那一天起他就開始了計劃。

所有的計劃都被提前。

這讓他倍感壓力。

唯一能夠讓他感到安心的是手機裏那一張照片。

他穿回來的時候以爲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直到他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一塊放着他無盡欲念與渴望的懷錶。

那裏面的照片成爲了他夜裏的寄託。

他曾經無數次午夜驚醒,又在它的安撫下選擇活下去。

第一次發現時照片就被他帶去了照相館做出了電子版。

當時他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塊,他用了十八塊把它搞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厲京澤曾無數次幻想自己能夠捷足先登。

能夠挽救她。

但似乎又一次晚點了。

觸及何微那一道森冷的目光時,厲京澤知道自己又一次慢了。

明明這一次他提早了,但是還是無法改變。

而且這一次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她似乎也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

他有時間去改變。

但這一次他失算了。

起來的太過快最終是被盯上了。

或者說是被某一個上輩子的仇家盯上了。

一個超市的採買工程對經歷了半輩子風霜回來的他來說簡簡單單。

但這一次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刁難。

這樣的手段和作法讓他很難不懷疑是何微下的手。

曾經他也懷疑過何微是不是也穿了回來,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與她建立起了那般的聯繫。

在他久遠的記憶裏,一直都是何微暗地裏對她起了心思,後面等到對付何程時才找到機會把她佔爲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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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似乎她並不排斥何微的接近。

這怎麼可能?

難不成是何微做了什麼?

厲京澤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何微這個人,要是他也和自己一樣穿回來,自己連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更別說現在在這裏和她這樣交談。

厲京澤揉揉眉心,他最近感覺自己的精神一直不大好。

腦子裏的那些畫面總是時斷時續。

這讓他不得不拿筆把那些記憶記下來,防止自己遺忘。

“你應該剛剛成年不久吧?”

無厘頭的話讓餘悅想起來了高考。

差一點就要忘掉了那個最讓她感到悲傷的事了。

一想到自己還要再考一次,餘悅一下子蔫巴下來。

“你的話題跳的有些冒昧了。”

餘悅選擇避而不談。

厲京澤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般眼底涌出一陣陣的冷意。

上一世,她高考失利後就被何程送出了國。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剛剛起來的小包工頭。

她這一走,他丟失了她的消息近兩年。

他曾經也荒誕的以爲自己會遺忘掉這個不切實際的欲望。

但他還是選擇去跑海外的工程,喫力不討好,但是他就是不承認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一直拿着開拓視野這樣的理由搪塞自己,麻痹自己。

再一次得到她消息時,他已經成了一個小公司,專門搞一些毛坯房的硬裝修。

那時的她從國外回來,似乎開朗了許多。

他常常在何氏集團的樓下咖啡館裏坐上一天就爲了與她在同一片空間下喝上一杯咖啡。

手底下的那些合夥人還老是笑他。

一個包工頭去這樣的地方學那些白領整這一套。

那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與她的不相配,這纔有了後面的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