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暖握緊拳頭,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似要戳破皮,掐爛肉,她說:“我會有辦法,我還有辦法!”
“你的辦法,我已經沒有耐心看。”李賀冷笑着掛斷了電話。
“混蛋!”溫如暖把手機砸碎在地上。
威脅她!
都在威脅她!
是不是以爲她只能當軟蛋?
叮咚一聲,一條彩信到。
點開,是一張男女親熱癡纏的照片。
女主角是她,男主角被馬賽克了。
她放大照片那瞬間,記憶回籠!
畫面背景是m國那家酒店!
被馬賽克的男人,明顯不是阿煜!
溫如暖咬着牙,擡眸,目光緊鎖着某一層,那裏的光徹底暗了。
她就這樣,在樓下怨毒地看了一夜。
當天邊魚肚泛白時,她慎重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
翌日,商陸是在霍池煜懷裏醒來的。
在她睜開眼的同時,霍池煜也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心間一股陌生又甜的滋味暈開。
她輕輕啓脣:“早安。”
“早安。”他迴應,聲音蘇到了她心坎兒裏。
她展開笑顏。
霍池煜扣住她的下巴,含住她的脣。
她擡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們分享着彼此的輕柔、暖意。
這樣的早上,美好得令人心醉。
有了昨天的第一次接她上班,今天接着有了第一次送她上班。
她下車後,霍池煜搖下車窗,那張臉依舊沒笑意,但眼神已經能讓她感覺到淺淡的溫柔。
“晚上我來接你。”他說。
商陸點頭,“好。”
在他的注視下,她轉身進了醫院。
許是心情好,今天的時間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就已經到了下班的點。
但說要來接她的人,沒按時來。
過去的四年裏,商陸已經習慣等待,因爲她太清楚他有多忙。
這次,商陸依舊沒有打電話打擾他。
晚上八點。
在商陸準備自己打車回公寓時,辦公室門被人推開。
霎時,濃郁的酒味在空氣裏瀰漫。
她擡眸望去,霍定扶着腳步稍許搖晃,但臉色依舊冷清的霍池煜出現。
“夫人,爺喝醉了。”霍定蹙着眉解釋。
商陸起身,跟霍定一起把人扶到旁邊的小沙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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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池煜拉着她的手,也把她給拽到身側坐下,然後把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喃一句:“我說,要來接你,我來了,我們回家。”
商陸拖住他要滑落的下顎,問霍定:“他怎麼會喝這麼多?”
“今晚臨時去參加了一個應酬。”霍定說。
“倒杯水過來。”霍定馬上倒了水遞給商陸。
她問:“今晚是什麼應酬?”竟然需要霍池煜去作陪。
要知道,霍池煜代表的是霍家。
霍家富可敵國,根本用不着去討好巴結誰。
“夫人應該看到過的新聞,科技戰持續火熱,國內現在急缺芯片,全球最大的私人芯片原材料供應商,有筆千億訂單,爺親自跟蹤了半年,想拿下訂單,以後自己生產芯片,但那邊一直不鬆口合作。
今天負責人突然來帝城考察,爺爲了拿下訂單,親自去作陪。他們那邊的人喝酒不僅用碗幹,還白的紅的啤的混着喝,爺自然就喝多了。”
“訂單拿下了?”商陸一邊給霍池煜喂水一邊問。
“沒有,明晚幾個競標者需要一起參加展示企業實力的宴會,結束後確定合作商。”
商陸蹙眉,“那不是又得喝?”
“不清楚。”霍定回。
商陸有點心疼,霍池煜那幾年身體情況太糟糕,不適合飲酒。
她給他喂完水,正要叫霍定幫忙把他扶着回去。
突然“嘔”的一聲。
靠着她的人猛地把她推開,然後頭偏離,吐出了一大灘血。
“霍池煜!”商陸的心霎時就慌了。
霍池煜握住她的手,緊緊一捏,“沒……沒事。”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嘔”,又是一灘血。
“霍定,送他去急診!”商陸馬上做出判斷,讓霍定行動。
很快,霍定從隔壁病房找來病牀,將霍池煜扶上去,推着去了急診。
半小時後,診斷結果出來。
飲酒過量。
胃出血。
在把霍池煜從急診推到普通病房的路上,遇到了溫如暖。
“阿煜怎麼了?”她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商陸心情很不好,沒有功夫搭理她,她一個眼神過去,“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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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姐請讓開。”霍定上前交涉。
“商陸,這纔是阿煜待在你身邊的第二天!第二天他就進急診!我真不敢想象,他繼續待在你身邊,命能多長!”
“溫如暖,你太多事了。”
霍定擡手,一個響指,出現兩個保鏢,他們直接將溫如暖擡走了。
溫如暖無力反抗,只能任由擺弄!
她痛恨死了這種感覺!
結束!
必須儘快結束!
霍池煜被送到病房,掛上水,所有人都離開了。
商陸坐在牀沿,看着他蒼白的臉,心跳一下下失去頻率。
原來,你也需要爲生活奔波受委屈。
原來,你也不是無所不能。
在她認真注視下,霍池煜突然睜開了眼睛。
“哭了?”他問,眉頭皺得很緊地問。
商陸搖頭,“沒有。”
“有沒有喫晚飯?”
“有。”
霍池煜似是放心了,又要閉上眼。
“霍池煜!”商陸語氣略帶着焦急,叫停了他要閉眼的動作,然後小心翼翼開口:“明晚那個什麼宴會你去還是別人去?”
“我去。”霍池煜擡起沒掛水那只手,去觸摸她的臉頰,“我沒事。”
“你胃出血。”商陸的聲音帶着點哽咽。
“商陸,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是上百個人的心血,如果因爲我的原因而敗壞,我沒有辦法向他們交代。”霍池煜告訴她。
商陸明白,這是責任感,是他在這個位置上的責任。
霍池煜掀開被子,朝旁邊挪了點,說:“上來。”
“什麼?”商陸眨眨眼。
他說:“抱着你睡得比較安穩。”
商陸投降在他溫柔的目光裏,她脫了鞋上牀。
他暖得像個大火爐,熾熱的胸膛灼熱着她的後背,粗重的呼吸逐漸平穩。
霍定推門進來的時候,愣了好幾秒,最終在確定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可以看的時候,他邁步進來。
“還有一袋水,掛完就可以了。”霍定把那袋水放在牀頭櫃上,“辛苦夫人。”
然後他飛一般跑了。
他看到爺的手,在夫人心口……
罪過罪過!
以後哪怕他們蓋着被子也不能隨便路過!